他們都喝了酒,老遠的我就聞到了濃烈的酒味。但蘇嶸生估計是被嚇到了,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他一見到我便立馬過來扶我,並讓護士推推床過來,推我去做檢查。
我覺得這有些過於誇張了,便說:“我是受到了驚嚇,但並沒有受傷,我走著去就好。”
“那不行!”蘇嶸生堅持道:“我聽司機說,那輛車一直在撞擊你們。在重力的追撞下,寶寶可能也會受到驚嚇,還是小心的好。”
我最終還是被他用推床推著去做了腹部B超,韋一和在門口等我,而沉子明他們則跟著司機去案發現場了。
醫生做得比較久,探頭一直反複的在我左下腹移動,而且表情還很嚴肅。
見此,我以為孩子出了問題,整個身體都在發抖。蘇嶸生也守在一旁,他緊緊的握住我的手,拍拍我的肩暗示我冷靜些。
“醫生,我老婆的情況到底怎麼樣?”蘇嶸生在問出這句話時,聲音也有些顫抖。
醫生抬頭看了我們一眼,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你們之前生過孩子了?”
“對,一對雙胞胎。”我搶著回答,回答後又忍不住去揣測,難道孩子真保不住了?
這樣想著,心裏便湧上了一股巨大的悲慟的情緒,眼睛和鼻子同時一酸,眼淚便漫上了眼眶。
而蘇嶸生也不好受,他語氣很衝的問道:“醫生,我們的孩子到底怎麼樣了?”
醫生的手在我的腹部移動著,眼睛則盯著電腦:“有點先兆流產的症狀,你們拿去找產科的醫生看吧,應該是需要保胎治療。”
聽到醫生的話,蘇嶸生趕緊低頭安慰我:“放心吧,肯定能保住的。隻要有得治,我肯定會治好他的。”
我含淚點頭,可醫生卻又說:“你們是計劃內妊娠還是意外?”
醫生的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奇怪,但我還是照實說:“原本也想過再生個孩子,但這胎確實是意外。”
“你的子宮狀態並不好,其實我是不建議你繼續妊娠的。但既然懷上了,就多休息和補充營養吧,並按時產假。”醫生說著把檢查報告打印出來遞給我們。
我們拿著單子去找值班醫生,醫生看過檢查報告後也說有先兆流產的症狀,需要住院做保胎治療。
蘇嶸生怕我再出意外,便讓韋一和去繳費,並讓醫生把我安排到VIP病房。繳好費後,我便住進去輸液。
蘇嶸生的眉毛一直緊緊的皺著,一副心情很糟的樣子。他偶爾會緊緊的握住我的手,過了一會兒又會摸摸我的肚皮,一副很是不安的樣子。
我雖然也擔心寶寶會出狀況,但心也慢慢沉了下來,倒是比他穩重得多了。在他再次摸我肚子時,我便捉住他的手說:“你不必那麼緊張的,醫生說隻是有點流產征兆而已,打幾天保胎針就會正常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可是過來人。我懷子奚他們的時候也有過早產征兆的,也做過保胎。”
沒想到蘇嶸生倒是挺會摳字眼的:“可流產和早產是不一樣的。”
我恩了一聲:“是有些區別,但我保胎時我也認識了其他孕婦,其中不乏孕初期保胎的。現在的人由於工作和生活習慣的影響,大部分人都會有流產症狀的,這很平常。”
蘇嶸生甚為無奈的歎了聲氣兒:“我雖然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其實我心裏也相信我們的寶寶會很堅強的挺過去的。我隻是覺得自己很沒用,原本下定了決心要保護好你和孩子們的,卻讓你在結婚第一天便被人追擊。而且白天趙毅才在婚禮上被刺傷的,我竟然沒有引以為戒,還大意到隻顧自己玩樂。一想到按照計劃,我們現在應該在大海邊度蜜月的,而你現在卻躺在醫院裏做治療,我就更恨不得抽死自己。”
“是我在去看趙毅回來的路上被人跟蹤的,若真要怪罪的話,那也隻能怪我自己。”
“你當然沒錯……”
我打斷蘇嶸生:“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爭著認錯又有什麼用?難道會讓時光倒流?而既然無力改變,倒不如調整心態去想解決之道。”
我頓了頓又說:“我手機好像掉在車裏了,你把你的電話給我一下,我給家裏打個電話,讓兩個媽照顧一下孩子,也讓張鳶她們早點休息,讓他們別等我們了。然後再問一下司機那邊的情況,我現在倒是很想知道是誰想置我於死地的。”
可蘇嶸生卻沒把手機給我,而是把韋一和叫進來後自己便出去了。韋一和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安慰我:“嫂子別緊張,孩子肯定會沒問題的。”
我笑笑:“但願吧,不過今晚也算福大命大,不僅保住了命,也沒受明顯的傷。當時的情況還真的挺危險的,我一度以為我們的車會被那輛車撞得四分五裂呢。”
韋一和起身倒了杯溫水遞給我:“事情過去了,你現在再去回想,那才是自己嚇自己。幹脆什麼都別想,喝點溫水休息一覺,等醒來後液輸完了就可以回家了。”
我勉強喝了一口,單手握著杯子說:“我哪裏睡得著,我現在滿腦子都在想凶手是誰!若是一天不揪出凶手,我一天都不會心安,因為誰也不知道他某天又會對我、對蘇嶸生甚至對我們的孩子做什麼!”
“放心吧,我剛才和沉子明通過電話了。他說開車撞你的凶手雖然想逃,卻被困在了車子裏動彈不得。警察接警後趕到現場救出了她,那個凶手受了點傷,但不嚴重,簡單處理後已經帶回警局錄口供了。而且沉子明還說,那個人的手腕上也有一個老鷹的紋身,看來和傷趙毅的是同一個人。”
“真的?”
“千真萬確,這事兒沒必要撒謊!”
我有些激動得握了握拳:“看來趙毅白天的時候,的確是做了我的替罪羔羊!這次抓到了凶手,肯定要盤問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