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和我爸的案子都在朝著光明的方向發展時,我提出想回昆城一趟。
蘇嶸生問我想去做什麼,我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後才憋出一句:“我想去看看趙毅,按目前所掌握的證據來看,他在殺害我爸這事上的確是被陷害的,我想去告訴他這個消息。”
在我說這些話時,我一直暗暗的觀察蘇嶸生的臉色,怕他會麵露不悅。沒想到他卻很爽快的說:“去吧,我陪你。”
“恩。”我剛鬆了一口氣,等回過神來時才反應過來:“你要和我一起去?”
他點點頭:“我和趙毅畢竟做了那麼多年的兄弟,我了解他的為人。即使他有很多陰暗麵,但我和他發展到反目成仇的地步,其實我也有錯。如今他被關了這麼久,我也該去看看他了。”
後來我們安排好公司和孩子的事就搭飛機回昆城,在飛機上我還是擔心他見到趙毅會說一些過激的事,我便旁敲側擊的問:“你對趙毅還有怨恨吧?”
蘇嶸生瞥了我一眼:“怎麼了?”
“我是覺得趙毅已經為自己做的錯事付出代價了,希望你在見到他時克製一下自己的情緒。”
他笑得有些奇怪:“放心吧,我不會的。”
聽到他這樣說後,我懸著的心才算落回了肚裏。因為恰好是開放探視的日子,我們便從機場直接搭車去監獄。
趙毅進入房間時是開心的,臉上還掛著一抹笑意。可當他看到蘇嶸生也在時,竟然轉身就準備往外走。
見此我和蘇嶸生頗為尷尬的麵麵相覷,趙毅走出房間後不久,工作人員前來告知,說趙毅不願意見我們,讓我們回去。
我知道趙毅和蘇嶸生的心結還未解,我便請求工作人員,請他們再說服一下趙毅,我們此次來看他是很重要的事想告訴他。
工作人員很善良,他點點頭說:“那我再去試試吧。”
幾分鍾後,趙毅再次被帶了出來,但探視時間已經隻剩下幾分鍾了。他坐到隔著一道牆和玻璃的對麵,神情很是嚴謹:“你們來了?據說找我有事,說吧。”
我見蘇嶸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暗自踢了他幾腳,暗示他說。我想讓他們倆拉進距離,沒想到蘇嶸生卻轉頭對我說:“你先回去等我吧。”
我有些詫異:“怎麼了?”
“有你在,我想趙毅會和我一樣,有很多話說不出口。你回避一下,我有些話想和他說。”
蘇嶸生的想法我是理解的,但我在臨走前還是叮囑了他幾句:“行吧,我在外麵等你,你記得把我爸的事告訴他。”
“放心吧。”蘇嶸生說著還拍了拍我的背,暗示我別太擔心。
我轉身對趙毅說:“趙毅,你和蘇嶸生好久沒見了,你們倆抓緊時間聊幾句吧,我下次再來看你。”
從趙毅那微皺的眉頭來看,他並不高興,但我還是離開了。
大概10分鍾後,蘇嶸生出來了,我看他臉上帶著一抹笑意,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你們聊得怎麼樣?”
蘇嶸生點頭:“挺好的。”
“那我爸的事……”
他摟住我的肩,麵帶笑意:“放心吧,我已經說了。”
“那他什麼反應?”
“自然是很高興。”
“那他又囑托你什麼嗎?”
蘇嶸生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轉過頭一臉正經的看著我。我被他盯得有些難堪了,便吐了吐舌說:“你幹嘛一直盯著我看?”
他沉沉的歎了一聲氣兒:“老婆,雖然我不想說這些話影響我們的感情,但你對趙毅的關心程度的確已經超出了我能接受的範圍。”
“超出了什麼範圍?”
“超出了友情的範疇,仿佛他是你生命裏很重要的人。”
蘇嶸生說完這句話後,一直在暗自觀察我的表情。我本想撒點謊的,但覺得應該坦誠一些,便說:“我和趙毅的關係,並不局限於朋友的。雖然我從未對他有過男女之情,但我們的確是夫妻一場,而他在那段婚姻裏又幫了我很多。即使是出於感激,我也希望他能平安無恙。何況我曾經因為誤會是他殺了我爸的事,而把所有的過錯都怪罪到了他頭上,甚至對他說了很多過分的話。如今他能沉冤得雪,我肯定要道歉的。”
蘇嶸生不認同我的話:“你不需道歉,該道歉的是那些聯合起來把他送進監獄的人!”
“可是……”我本想和他爭辯的,但話到了嘴邊又被咽了回去,我緩了緩情緒說:“我們別在爭執了,反正把劉淼淼一眾害死我爸的人送進監獄,是我們共同的目標,這就夠了。”
蘇嶸生的手撫摸著我的肩:“你說的沒錯,我也不該和你斤斤計較。是我太敏感了,對不起。”
清嶸被蘇嶸生徹底收購後,總部也開始往上海轉移,蘇嶸生便在上海待了幾天,打算集中處理一下需要他解決的事情。
而我也會跟著他去公司,偶爾也會幫會計部核算一下賬目之類的。這天早晨我本來打算和蘇嶸生一起去公司的,但醒過來就發現頭暈得厲害,鼻塞喉嚨痛的,看來是夜裏著涼感冒了。
蘇嶸生摸了摸我的額頭:“體溫應該是正常的,這樣吧,我去給你買點感冒藥,你吃了藥後就在酒店休息吧,這樣好得快。”
我尋思著我去公司也幫不上什麼忙,便同意了。蘇嶸生買藥時順便買了粥,我吃下後在感冒藥的影響下,很快就睡著了。
這一醒竟然都是下午了,我拿出手機一看,手機裏好幾個未接來電。有蘇嶸生的,也有陌生號碼,看來我還真是睡得很沉,連電話響都沒聽到。
我給蘇嶸生回了過去,他說他公司有點事走不開,本想問問我有沒有好一點,或者需要他幫忙點餐的。但我沒接,他有些不放心,正準備回酒店。
我的頭依然有些昏沉:“我剛才睡著了,現在已經醒了,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去樓下買點吃的。”
“你能行嗎?”
“當然,一點感冒而已,我沒那麼弱不禁風。”
“行吧,那我忙完早點回來。”
我換好衣服下了樓,出電梯後給那個陌生號碼回了電話。對方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他的聲音透著一股謹慎:“請問是羅瀾清羅女士嗎?”
“對,你是哪位?”
“羅女士,您好,我是趙毅的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