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誰配?你的那個喬凝紫表姐?或者是喬音?亦或者……你想自己當大姐?”喬涼瑾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諷刺。
“若不是你,我娘怎麼會生病呢,若不是你,這相府還是我娘在管家,若不是你,老夫人怎麼會重病不起?”
“老夫人?老夫人重病不起與我何幹?你娘生病是不是因為作惡多端呢?與我又有何幹?”喬涼瑾莫名的來了鬥嘴的興趣。
喬雅恨恨的望著喬涼瑾,她這麼多年來一直都被喬涼瑾壓著抬不起頭,這少女雖然很蠢,自己的母親也從沒有將她往嫻雅淑良的方向引導,就算她身子多麼的肥胖,曾經成為王城的笑柄,如今看起來卻那麼光芒萬丈。
“你瞪著我的這個時間,不如去盡孝,還有別忘了半個月都要去喝藥,哦,還有,以後不要跟我這麼說話,我心情不好了,也許就不再給你吃藥了,你一定會很難過的,你一定舍不得死的。”
喬雅瞬間低下了眸,是的,她還有求於她,今日來找她,也不過是想要泄憤說幾句難聽的,可是她終歸還是氣短。
喬涼瑾擺手道:“去跟你娘說,我一會帶著良醫去拜訪她去。”
喬雅冷笑著抬起頭,望著喬涼瑾道:“你果真會這麼好心?”
喬涼瑾攤開雙手道:“你說呢。”說完便轉身看向了岸邊,那岸邊站著挺拔的一個身影,素衣,長發,麵無表情,隻看得見半張臉淡漠如雪,長眉入鬢,如謫仙人一般。
喬雅順著喬涼瑾的眼神望過去,也頓時一怔,原本以為寧印已經很好看了,卻不曾想到喬涼瑾身旁竟然還有比寧印更賞心悅目的男子,她心裏又開始泛起了嫉妒的酸水,她真的很討厭眼前這個肥胖女子,為什麼身邊總是那麼多優秀的男子,都是死心塌地的陪伴著她。
喬涼瑾朝站在岸邊的白無招了招手,笑道:“白無,你來。”
白無終於抬起頭,望向了喬涼瑾,他的眼中隻有喬涼瑾,完全忽視了一旁正在整理自己頭發的喬雅。
他輕輕的移動著腳步,往九曲橋上走去,輕便的步伐,帶動著袍角微微的揚起,長發也隨著清風輕輕的飄起。
在喬雅眼中,這個男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雲端上,每一步腳下都仿佛開了一朵綻放的蓮花。
喬雅將手掌按在了胸口處,她的心跳在加速,她的眼睛落在白無的身上再也拔不出來了。
白無走到了喬涼瑾身邊,竟然微微的一笑,問道:“我們現在去看望大夫人嗎?”
喬雅幾乎都不能喘息了,天呐,他的笑容竟然會這般的迷人,她努力的平穩著自己的心跳,上前兩步,語氣竟也變得溫柔:“這位是……”
“他是我天風營的參將,白參將。”喬涼瑾隻一眼,便看出了喬雅此時的心思,她心裏都要狂笑起來了,看吧,這還真是花癡。
白無瞬間收回了笑容,微微退後了兩步,似乎是不喜歡喬雅太靠近自己。
喬涼瑾怎可能不知道白無這小小的舉動的意思,她擋在了兩個人的中間,朝喬雅一笑:“雅兒,帶我們去看看你娘。”
喬雅不滿於喬涼瑾的阻擋,可是無奈於此時白無的存在,她需要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便旋身,帶著二人往貞媛心的屋子走去。
還未到貞媛心的院子,便聞到了濃濃的中藥味道,喬涼瑾揚眉,心裏冷笑了起來:“這個貞媛心,還真是一個戲精呢,怕被人家發現自己是裝病,還熬中藥來做做樣子。”
喬雅推開門便喊道:“月兒,大姐帶著一個名醫過來看看娘。”
喬月兒從屋裏拋出來,看到喬涼瑾,雙手叉腰站在門口,不滿的指責道:“你來做什麼?”
喬涼瑾一閃身,便將身後的白無露出來,她笑盈盈的指著白無道:“這不是帶了一個名醫來看看你娘麼。”
喬月兒還要繼續怒斥喬涼瑾,看到白無一瞬間,便啞口無言,這是誰?從哪裏來的?是名醫嗎?從哪裏來的美男子?她在王城可不曾見過如此俊美的男子。
喬涼瑾心中已經瘋狂的笑了起來,她發現美男計也是屢試不爽的好手段,倒是一旁得到白無,看到喬涼瑾似笑非笑的模樣,又看到喬雅喬月兒姐妹倆貪婪的望著自己的模樣,便知道喬涼瑾使壞了。
喬月兒輕飄飄的下了台階,靠近了喬雅,眼神已經放在白無身上,小聲的問道:“姐姐,這是誰?”
“名醫。”喬雅有些不悅自己的妹妹竟然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發呆了,她推開了喬月兒,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請白參將進屋吧。”
白無望了一眼喬涼瑾,喬涼瑾則是微微的挑了挑眉,笑道:“怎麼不請我一起進去,一個男子進入咱們相府大夫人的屋子,傳出去畢竟不怎麼好聽,對吧?”
喬月兒瞪了一眼喬涼瑾,沒有作聲,轉臉便又一臉花癡的望著白無。
喬涼瑾和白無一起進了屋裏,看見貞媛心躺在病榻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麵色蒼白,看起來是病的不輕。
喬涼瑾靠近了床榻,微微的福身道:“聽說大夫人生病了,我這帶著我們天風營最好的參將來給你看病。”
貞媛心微微的睜開了雙眸,望了一眼喬涼瑾,又望向了白無,淡淡的一笑:“瑾兒的心意,我心裏已經領了,不過我隻是心痛病,老毛病了,多休息休息就好了,瑾兒有心了。”
喬涼瑾明白這是貞媛心在拒絕白無給她看病,她搖頭道:“那不行,你可是咱們相府的大夫人,若是讓別人知道我們任由你生病,也不給你看病,我成親那日,指不定多少人戳我的脊梁骨呢。”
貞媛心啞口無言,喬涼瑾於情於理說的都很對,她看來是難以拒絕她的好意了,隻能為難的歎息一聲,柔弱的伸出了一隻玉臂,放在了床畔,道:“也罷,那就麻煩瑾兒了。”
喬涼瑾勾唇溫柔的一笑,便閃開身子,讓白無上前去把脈。
一旁的喬月兒立刻搬過來一個凳子,放在了床邊,聲音也變得從未有過的溫柔:“請坐這裏。”
白無微微的點頭,便穩坐在了凳子上,冰涼的手便輕輕的搭在了貞媛心的脈門上,一股寒氣便順著貞媛心的血管直逼心髒。
貞媛心大驚,這一股內力看起來是想要奪取她的性命啊,她立刻運用了內力想要將寒氣逼退,卻不料白無的寒氣瞬間又在她的身體裏蕩然無存,她心中一驚,知曉自己是上了當,抬頭看白無,便見他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請問……”貞媛心心虛的問道。
“大夫人果然是心痛病,這病需要靜修,我現在給大夫人開個方子,一會兒就麻煩大小姐親自煎藥了。”白無站起身,走到了書桌旁,拿起了毛筆便在紙上寫下了藥方。
喬雅接過藥方,遲疑的望著白無,雖然白無帥的沒有天理,但是她還是有一絲理智,這個男子畢竟是喬涼瑾帶來的,到底會不會戕害自己的親娘,她還是沒有把握的。
喬涼瑾看出喬雅的猶豫,悠悠然的坐在了貞媛心床邊的凳子上,望著貞媛心蒼白的臉,她分明看見了貞媛心額角上細細密密的汗水,她知道她心裏有鬼,笑道:“若是不放心,便由你娘親自過目一下。”
喬月兒站在一旁脫口而出:“我娘又不是大夫,怎麼能看得懂藥方呢?”
喬雅原本想要拿著藥方過來給貞媛心過目,一聽這麼說,也覺得沒錯,倒是貞媛心心中暗暗咬牙,真是生了兩個蠢笨的女兒。
喬涼瑾的手指輕輕的點著自己的膝蓋,做了一副很苦惱的模樣道:“也是,可是萬一我想禍害你娘,萬一讓白參將在藥方裏下了毒怎麼辦,你們說對不對?”
喬雅和喬月兒頓時大驚失色,喬雅的手一抖,紙張便晃晃悠悠的落在了地上。
倒是躺在床上的貞媛心淡淡的笑了笑:“雅兒,月兒,真是笨蛋,大姐怎麼可能傷害娘呢,這是跟你們開玩笑,你們快去抓藥吧。”
喬雅蹲下身子撿起了藥方,遞給了喬月兒,示意她去抓藥,卻又聽貞媛心說道:“你們兩個作伴一起去吧,早去早回。”
喬雅驚訝的問道:“那我們走了,你身邊怎麼辦?”
喬涼瑾心中了然這是貞媛心想要單獨和她談話,是在找借口支走兩個蠢笨的女兒,她抬起手開始起誓:“放心吧,我喬涼瑾發誓,一定好好照顧好大夫人,不會傷害她半分。”
喬雅這才看起來放心,又望了一眼貞媛心,貞媛心微微的點頭後她這才帶著喬月兒出了門。
喬涼瑾的袖子輕輕一甩,門便瞬間合在了一起,她淡淡的說道:“現在喬雅和喬月兒不在了,不知道大夫人有何吩咐呢?”
“你已經擁有了天風營,也要嫁給了七王爺了,我倒是想知道,你打算對我做什麼?”貞媛心緩緩的坐起了身子,臉色依然蒼白,可是語氣卻不那麼柔弱了。
喬涼瑾低頭一笑:“不知道大夫人是什麼意思?你是相府的大夫人,我能拿你做什麼?”
“老夫人現在儼然是活死人了,她的那一口氣你一直都給她續著,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打算那麼對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