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涼瑾一瞧,這又開始你推我讓了,她在這異世什麼都不怕,就怕這來來回回的規矩,等這飯吃完,又到深更半夜了吧,她將筷子輕輕的放下後,一笑道:“咱們這裏就這幾個人了,不需要太多規矩了,更何況,你們也知道,我大病初愈……”
肅清聽到喬涼瑾的話,將手中酒杯的酒一飲而盡後落了座,朝喬錚道:“嶽丈,以後不要再客氣了,否則瑾兒就不開心了。”
喬錚怔了怔,朝喬涼瑾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肅清,此時的肅清雙眸溫柔的望著喬涼瑾,數不清的寵愛,他心裏突然一暖,或許……喬涼瑾的選擇從來都沒有錯,他的心突然有些安然了,便仰頭將酒一口飲盡。
喬若英摸酒杯望著對飲的二人,他想給肅清一些警告,卻想了一圈怎麼說合適,可是想來想去,都覺得好像是自己的妹妹比較占便宜,他歎息了一聲,也好,自己的妹妹總算有人要了呢。
想到這裏,他悶悶的喝了一口酒,有種失落感,有種自己看著長大的花兒,被一個陌生人輕易摘走的不開心,他斜斜的望了一眼肅清,嗯,這個男人身高比自己高,看起來身材也比自己好,模樣也是這個王城數一數二的,才華也還可以,罷了罷了,就這樣吧。
喬涼瑾自然是不知道喬若英此時的內心活動,她隻是看到這個護妹小能手有些吃味的模樣,她朝著喬若英一笑,轉頭朝肅清道:“還有大哥,相府裏,除了爹,就是大哥最疼愛我了。”
肅清連忙斟酒,喬若英有些驚訝,卻也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肅清畢恭畢敬的道:“請大哥放心將瑾兒交給我,我定會護著她,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喬若英尷尬的一笑,抬起了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道:“放心,七王爺的人品在王城也是盡人皆知的,瑾兒嫁給你,倒是感覺虧欠了你……”
“若英!”
“哥!”
喬錚和喬涼瑾異口同聲的喊住了喬若英,這什麼意思,合著還是他肅清委屈了不成?
肅清聽到喬若英的話,不僅笑出了聲音,這是他第一次在相府這般放肆大笑,笑了好一會,他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將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望著喬涼瑾神情的說道:“本王已經決定,此生此生,七王府隻有喬涼瑾一個王妃,再無其他女人。”
喬錚目瞪口呆的望著肅清,肅清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可是這皇室唯一的血脈,以後等肅順不做皇帝了,他肅清一定是下一個皇帝,他現在這麼承諾,知道意味著什麼嗎?喬錚搖頭,不停的搖頭。
此時此刻的喬涼瑾,心裏最後一點冰塊頓時便稀裏嘩啦的碎成水了。
喬若英則是哈哈一笑,站起身,走到了肅清身旁,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一拍道:“好樣的,我妹妹交給你,我便放心了。”
喬錚有些著急的道:“不可,七王爺……不可,你這樣……於理不合啊!”
肅清勾唇笑而不語,他早都想過無數次,他隻想擁有眼前這個少女,想要此生與她兩人一馬共天涯。
喬涼瑾也望著她微笑著,原來她的心思他是知曉的,她從來沒有說過自己的要求,因為她相信肅清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隻是她訝異於今日他在眾人麵前的承諾。
郭彩婷抬起了袖子,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她內心不停的祈禱著:“小姐,你看見了嗎?瑾兒要嫁人了,她長大了,她掌握了你的天風營,成為了最勇敢的將軍,她將要嫁給七王爺了,嫁給這個軒轅王朝最強大的男人,這個男人不會讓她失望的,你聽到這句承諾了嗎?”
原本萬裏晴空的天空,突然開始密布烏雲,沒一會竟然開始下起雨了。
肅清聽著外麵的雨點低落在青石磚的路麵上敲擊出來的聲音,道:“就連上天也來為我作證了。”
“你怎麼知道老天是為你作證呢,或許是因為老天不滿意你以後不再納娶側妃,所以在生氣,讓你收回承諾呢。”喬涼瑾淡淡的笑著反駁道。
“老天知道你喜歡下雨天,外麵正好開始下雨了,我想,瑾兒,你心裏最後那一塊冰,應該化成了雨,落在了地上。”肅清的眼眸柔情似水,這屋裏仿佛就剩下他與眼前這個要娶回家的少女了。
喬錚突然站起身,跪在了肅清的麵前,拱手認真的說道:“請王爺收回剛才的承諾,王爺您可知道,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會讓我們相府,會讓瑾兒背負如何的名聲嗎?”
“瑾兒?你在意嗎?”肅清沒有回答喬錚,反而問起了喬涼瑾。
“我當初在皇宮門口堵著你的時候,你覺得我在意過我的名聲嗎?”喬涼瑾反問道。
喬錚一頭黑線,看來是勸不住了,這兩個年輕人看來是打定了主意。
肅清這才轉身將喬錚扶起,認真的道:“總要有人開天辟地做第一例,本王願意做一個記載在史冊的隻娶了一個王妃的王爺。”
喬錚又悠悠的歎息了一聲,也罷也罷,此時潑冷水,也是不太合時宜。
倒是郭彩婷擦幹了眼角的淚水,走到喬錚的身旁,輕柔的說道:“老爺,我們回去吧。你已經醉了。”
喬錚突然笑了:“是啊,老夫醉了,剛才掃了七王爺的興了,老夫作為瑾兒的父親,是萬分的願意你此生隻待瑾兒好,但望任何時候,七王爺都不要忘記今日之話,其他的事情,水來土掩就好。”
喬涼瑾捂嘴笑了,笑著笑著,淚花便在眼眶裏打轉,看著郭彩婷扶著喬錚離開。轉頭的一瞬間,便拭去了淚水。
喬若英此時也準備離席了,一出門,便看見采荷撐著傘站在小雨中,看見他便迎了過來,他疾步走了幾步,試圖甩掉采荷想要頂著雨回去,不知道為何,又停下了腳步,采荷趕了過來,將雨傘撐在他的頭頂上後,兩人便離開了花瑾閣。
偏廳裏此時隻剩下了二人,喬涼瑾拿著酒杯,走到了肅清的麵前,突然坐在了肅清的大腿上,鵝黃色的裙襦映襯的她膚色如雪,隻是肥胖的身子與肅清清臒的身材有些格格不入。
喬涼瑾勾著肅清的脖子笑道:“我是不是應該把這個衣服換掉?”
“嗯……如果你願意不穿衣服,我也不介意。”肅清抿嘴笑著,眼神卻在喬涼瑾的胸口遊蕩著。
喬涼瑾哈哈一笑,點了一下肅清的額頭,旋即離開了肅清的懷抱,回了自己的屋子裏。
過了一會,一身輕裝的喬涼瑾便出現在了肅清的麵前,她依然還是一身玄衣,將頭發高高束起,一副英姿颯爽的模樣。
肅清揉著額角,有些頭痛了,他以為喬涼瑾會換一個風情萬種的裙子在他麵前,這麼一瞧,這就是要出門啊。
喬涼瑾勾著指頭一笑:“咱們今夜夜探西廠如何?”
肅清站起身,走到了喬涼瑾的麵前,低頭看著喬涼瑾的星眸無奈的一笑:“我該拿你如何呢?”
喬涼瑾揉了揉鼻尖一笑:“想必張國師已經投降了,回頭我給他下了藥,你便可以放他回東國了,我會給他一個計策去對付東國皇帝,隻需要兩年時間,便能讓東國的繁榮不複存在了。”
肅清哈哈一笑,摸了摸喬涼瑾的頭頂:“有你在,萬事不愁。”
喬涼瑾卻拉起了肅清的手便往門外跑去,剛剛跑出長廊,小雨竟然停下了。
肅清拉著喬涼瑾一路飛行到了西廠的位置,喬涼瑾蹲在屋頂開始發愁:“這西廠看起來很大啊,我要不要下去綁架一個死太監給我們指路啊。”
肅清拉著喬涼瑾的手,飛下了屋頂,小聲的說道:“西廠的位置早已經刻在我腦海裏了。”
“你記這個幹嘛?”
“我擔心也許某天你被管用用計抓住了,我得去營救你呀。”肅清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喬涼瑾往西廠南側方向跑去。
喬涼瑾心中一暖,扭頭看著肅清俊美的側顏,她突然覺得這就好像是一場夢,她怎麼就突然會愛上這個男人,怎麼就能突然要和他廝守一生了呢?想到這些,她不由的輕輕的捏了捏肅清的手。
肅清拉著喬涼瑾突然蹲了下來,指著一拍黑暗的屋子道:“那大概就是西廠的地牢了。”
喬涼瑾吸了吸鼻子,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她皺眉道:“血腥味真重,難怪這附近的花花草草長得這麼茂密。”
肅清低聲一笑:“長著獠牙的狗,習慣了這種殘忍的進食方式,不過也起了一些震懾的作用,雖然不太好看,但是……一個國家需要有這樣的機構。”
喬涼瑾勾唇一笑:“我來自未來,這些故事我都知道,肅清,若是某日,你成為這個王朝的君王,我希望你取消這個機構。”
肅清捏了捏喬涼瑾溫暖的手掌,點頭。
地牢門口傳開了兩個太監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要換崗了,肅清和喬涼瑾相視一眼後便飛奔向了二人,一人一拳,便將兩個太監打暈在地上。
喬涼瑾輕輕的推開了地牢的大門,皺眉問道:“地牢看守就兩個人,是管用太自信還是人手不夠?肅清,你認為這會不會有一個大大的陷阱,等著我們落入?”
肅清輕輕的一搖頭道:“不會,管用非常自信,他知道眾人都恨不得能遠離他的西廠,怎可能會有人闖進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