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曉柔的聲音又冷了三分:“你們難怪不相信七王爺和喬統領嗎?”
眾人又沉默了,卻不約而同的微微退後了幾步,讓出了一個半圓。
玉玲瓏顯然是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她一想到外麵還有一萬多士兵,頓時有些懊惱,自己是不是聲音有些大了,若是惹怒了外麵的那些粗人,自己會不會還沒有出天風營就被撕碎了。
“玲瓏郡主,仔細查看一下人偶還是比較好,不如交給七王爺,如何?”喬涼瑾的聲音似乎有些不耐煩。
玉玲瓏當然很不同意了:“不行,這軒轅誰不知道,七王爺與你的關係?”
管用此時站了出來,故作清明的說道:“這樣吧,不如讓雜家好好看一下那個人偶,如何?”
玉玲瓏故作遲疑的思考了一會,接著將手中的人偶遞給了管用。
管用將人偶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番,又將貼在人偶背後的布條扯了下來,仔細的看了一番,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
玉玲瓏連忙問道:“是不是陛下的生辰八字啊?我說喬涼瑾,你們軍營的人還真是大膽啊,是不是想半夜將這人偶藏在我的床底下,等到陛下生病後,你們在誣陷我?”
“郡主……這不是陛下的生辰八字……”管用的聲音很輕,輕的如羽毛一般,卻重重的落在了玉玲瓏的耳中。
“什麼?”玉玲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將那布條搶了過來,仔細看了一遍,不可思議的望著安靜的站在一旁的肅清。
肅清平靜的望著玉玲瓏,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在等著玉玲瓏的答案。
喬涼瑾上前兩步,帶著好奇問道:“布條上寫的是誰的生辰八字,不是說是陛下的麼,你瞧,郡主,你差點讓我們一萬多人成為冤魂啊!”
玉玲瓏臉色頓時一片慘白,她將奪過來的布條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番,搖頭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
喬涼瑾也沒多說,將玉玲瓏手中的布條扯過來,故作不解的問道:“軒轅寅年八月十五日,是誰的生辰呢?”
肅清依舊是一副淡漠的模樣,一雙丹鳳眼冰涼的掃了一眼玉玲瓏後輕聲說道:“那是啥本王的生辰八字。”
喬涼瑾咂舌後,故作不解的摸著下巴問道:“那我就不太明白了,郡主還沒看布條的時候,一口咬定這是寫的陛下的生辰八字,可是怎麼忽然成了七王爺的呢?難道是我?想要害死七王爺?”
玉玲瓏此時緩過神了,聽到喬涼瑾這麼一說,頓時點頭說道:“對,也許就是你心懷不軌,你不知道陛下的生辰,可是你知曉七王爺的生辰八字,所以寫下來了,詛咒他呢?”
喬涼瑾輕輕的晃動著手中的布條,冷笑一聲:“我說玲瓏郡主,虧我以前把你當做對手看待,現在看起來,我還是高看了你,你的這種智商,真的不配做我的對手,七王爺如今在天風營裏是我的強大後盾,朝中很多人都知道陛下下了聖旨,已經許了我和七王爺的婚事,請問,我為什麼要謀殺親夫?”
肅清的眉頭微挑了挑,心中一動,他的瑾兒承認了,承認他是她的親夫了?他頓時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想要掩飾自己眼底的笑意。
喬涼瑾哪兒注意到這個高大的男人此時的開懷,她隻顧自己發揮,一句一句的將玉玲瓏逼入了死角。
玉玲瓏背喬涼瑾逼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直到管用開口打斷了喬涼瑾的話,她才緩過神來。
管用不知道玉玲瓏前麵被嚇過,隻覺得此時的玉玲瓏反應顯然慢了很多,讓他們陷入了被動狀態,他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布條是誰換的,他在看那布條的第一眼,就知道是七王爺找了人模仿了玉玲瓏的筆跡寫下了生辰八字,若是真的鬧大了,搬腦袋的可是她玉玲瓏啊。
管用連忙換了一副表情,想要將那布條撤下,卻不想喬涼瑾將那布條裹在了手裏,似乎又覺得不妥當,幹脆塞在了懷裏,繼而一副挑釁的模樣,望著伸過手來的管用。
管用何曾想到過喬涼瑾竟然能這樣做,氣得不打一出來,可是也隻能啞巴吃黃連,悶在一旁。
玉玲瓏顯然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狀況外的事情了,她忽然發覺自己來天風營就是錯誤的,她也許應該來,但是不是在肅清在這裏的時候來,如今她現在已經處於劣勢,她在看到布條的時候,就發覺那個字體很像是自己的筆跡,她心中又是一寒,發覺自己根本就是落在了一個圈套裏。
玉玲瓏並不笨,在短短的時間裏,將所有的事情迅速的理了出來後,她朝管用遞了一個眼色,管用識時務的出了門,小玉和青苗也懂事的離開了營房,順勢關了門。
玉玲瓏輕輕的攏了攏耳邊的發絲,一換前麵柔弱無助撕心裂肺的模樣,平靜的走到了桌子旁,坐了下來,抬手示意喬涼瑾和肅清坐下。
喬涼瑾和肅清相視一眼,默契的坐了下來。
玉玲瓏輕輕的轉動著手中的空杯子,淺笑道:“今天的過招,算我輸了。”
喬涼瑾一副不明白的模樣問道:“不知道郡主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玉玲瓏抬眸撇了一眼喬涼瑾,歪著頭一笑:“喬統領,布條上的名字,應該是七王爺找人換的吧?我的用意,你是如何得知的?”
“郡主你多心了,我本來就是一個粗人,怎可能會想到這些個心思,我也勸玲瓏郡主不要在做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情了,你傷不著我的,而且某天也不要引火燒身,將你自己耽誤了。”
玉玲瓏深深的忘了一眼喬涼瑾,眼底的殺氣一閃而過,她有些不甘心,自己步步計算,卻步步失算,她所做的這一切,隻不過想要除掉這個女人,將眼前這個男人占為己有而已。
肅清輕輕的撇了一眼玉玲瓏,眉頭也微微的蹙起,他感覺到了玉玲瓏散發的殺氣,在不經意間,他忽然想要做個決定,一定不可以讓玉玲瓏活下去。
喬涼瑾繼續笑道:“玲瓏郡主,七王爺就在你麵前,他自己的選擇,你從頭到尾都知曉,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我看上的男人,誰都不許搶,敢下手,我就叫她這一輩子都會後悔跟我作對,我就把話放在這裏,玉玲瓏,你自己掂量掂量。”
肅清的眉眼頓時微微的彎了彎,謔,這語氣,真是霸氣,可是……好像這句話應該讓他來說才是,怎麼好像,自己和喬涼瑾之間的關係錯位了呢?肅清的眉頭又微微的蹙在了一起,不行,今晚這個事情了解後,他一定要讓她好好知道,誰是在主導地位的那個人。
玉玲瓏的臉色頓時漲紅了起來,她可從沒有這樣當著男人的麵,光明正大的表述過自己的占有欲,倒是這個喬涼瑾,比自己膽子打多了。
她恨恨的忘了一眼喬涼瑾,幾乎要咬碎那一口銀牙了。
喬涼瑾感覺自己的話也說的差不多了,也就站起了身子,指了指關押常山的方向說道:“明日,郡主你們就可以帶著縱火殺人的犯人返回王城了,恕在下不能再多時間奉陪了,還有,這個布條,你也休想再拿回去,畢竟謀害皇親國戚的罪名,有時候還是可以給你用一用的。”說罷,喬涼瑾得意的笑了幾聲後,變拉著肅清起來往門外走去。
玉玲瓏陰冷的望著兩個人的背影,恨恨的咬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