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雲海宮,宿水柔就瞧見花兒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裏,仔細瞧上那麼一瞧才知那眸子裏滿是焦慮之色,宿水柔有些擔心花兒!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花兒,你沒事吧!”
這時悅兒和如翠也推門而入,一進門便在屋內焦急的徘徊者!那焦慮之色不亞於花兒!
“你們這是怎麼啦?”宿水柔眉頭緊皺,以為他們出了什麼事!
三個人繼續不語,仍是一臉焦急。
“喂!喂!你們說話呀!三個人啞巴了?”
“皇後娘娘,那個,那個……”悅兒在那裏支支吾吾的。
宿水柔好像是明白了那三人想要說什麼了!“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些什麼,分寸什麼的我自會拿捏得當,你們不必替我操心!你們三個人今天總算是一條心了啊!不錯!很好,你們三個繼續努力!替本宮更衣!”
聽了這話,悅兒自覺地走了出去,在門外呆呆的望著!
片刻,皇上身邊的柳絮姑姑見她正在更衣便在一旁躊躇了一會兒,帶宿水柔更衣完畢,柳絮姑姑走上前去替宿水柔帶上了琉璃金鳳簪子。她微眼柔聲道:“娘娘,美若天仙,這琉璃金鳳簪子才配的上娘娘的花容月貌!難怪皇上也願意對娘娘多看一眼!”
宿水柔莞爾一笑,那香甜的酒窩掛在臉頰兩側,“姑姑謬讚了!雲珊哪有柳絮姑姑說的那般好呀!”
柳絮姑姑也對宿水柔回以微笑,“皇後娘娘真是和藹,也沒看不起我們這些當下人的!皇後娘娘真不愧是母儀天下的典範!”
宿水柔從梳妝盒中拿出一對罕見的碧玉鐲子,“柳絮姑姑,這是我們春暉國的鎮國之寶,我父王把它拿來給我陪嫁用的。現如今來到溫月國,多虧了柳絮姑姑幫忙打點,才讓雲珊在這裏吃喝不愁!”
柳絮姑姑趕忙推過宿水柔手上的鐲子,“這鐲子我不能收,這可是皇後娘娘的陪嫁啊,奴才怎麼能收這麼貴重的東西呢!這可真是折煞老奴了喲!”
宿水柔硬是把手鐲戴在了柳絮姑姑的手腕上,“雲珊這初來乍到的,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這宮裏的規矩,還希望姑姑多幫襯著些!這樣雲珊也好少走些偏道!”聰明的宿水柔已經開始知道如何拉攏人了!”
柳絮姑姑那嘴角樂開了花,“那是自然!皇後娘娘,老奴原為皇後娘娘效犬馬之勞!”
突然,宿水柔跪了下來,“柳絮姑姑!雲珊在這裏無依無靠,還望姑姑能待我如親生女兒一般看待!”
“哎喲喂,這可真是折煞了老奴啊,皇後娘娘您快起來,老奴可擔當不起啊!”
宿水柔那水澈的眸子落下了點點淚雨,就在那瞬間,宿水柔哭的梨花帶雨起來,“柳絮姑姑,我從小就沒有娘親!在皇宮裏麵,那些所謂的母後們都對我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要不是仗著父王對我的寵愛,這世上早就沒有我靈雲珊了!姑姑,您就應了我把!”
柳絮姑姑似是被宿水柔所感動了,她老眸中閃著淚光,情緒變得異常激動起來,“皇後娘娘,要是老奴的女兒還活著,也定像娘娘這般大了,哎!”柳絮姑姑又談了一口氣。
宿水柔柔聲道:“柳媽媽,以後我就是您的女兒了,以後柳媽媽就跟著女兒享福吧!我們私下這樣以母女相稱,不會被人發現的啦!”
“恩恩,老奴定當盡全力守護娘娘!”
宿水柔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柳媽媽,我現在要去齊妃的殿內一趟,她因為皇上辦了她的父親,她傷心欲絕,一病不起!我還是去看看她吧!
“皇後娘娘,這人心險惡啊!去不得啊!”柳絮姑姑一臉擔心的望著她,還真把她當做自己女兒一般的疼!
宿水柔撫了撫柳絮姑姑的手,“姑姑,不礙事的!我自有分!”說完宿水柔便徜徉而去!”
齊水閣。
一個宮女捧著玉質的藥碗過來,齊妃看也不看一眼,一臉的不耐煩道:“拿走拿走,父親大人都走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讓我去死吧!”
齊妃抿著泛白的嘴唇哭了起來,越哭越發洶湧起來,竟把那碗摔在了地上!“給我滾!都滾!爹爹這一去讓女兒如何是好啊!靈雲珊,你這個賤人!”
“皇後娘娘駕到!”
一身金色的錦繡鳳袍,牡丹荷花百草燕紗裙,身披明黃色的金水薄煙紗,肌膚如醉凝脂一般柔白,那從骨子裏麵透出來的氣質猶若蘭花一般蕙質!皓腕間帶著那上等的碧玉。含眸間那春水依依。驀然回首那頭斜插著一根鏤空碧玉金簪,上麵綴著點點羊脂白玉,,那一顰一笑攝人心魂!
“皇後娘娘來這兒是想看嬪妾的笑話的嗎?”齊妃那尖酸刻薄又一次顯露出來。齊妃心想這皇後肯定是來看她的笑話的,她不能輸,隻要還在妃位,依舊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柳絮姑姑對齊妃的態度明顯不滿意,她斥聲道:“齊妃,皇後娘娘在此,你還不跪下行禮?”
被柳絮姑姑這樣一訓斥,齊妃本想大聲斥責的,但在看了說話的人之後,才顫巍巍的讓人攙著起身,“嬪妾齊妃,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經過剛才那一番,宿水柔覺著有些不可置信,但同時也確定了這柳絮姑姑在這後宮的地位顯然不低。不然以齊妃的尖酸刻薄,絕對不能容忍一個奴才對她大吼而不還口。
宿水柔笑了笑,她趕忙上前扶住齊妃,那眸子中滿是擔心,她撫了撫齊妃的的背給她順了順氣,“妹妹可千萬別為了一個奴才動了氣才好,奴才不懂事,這般得罪了妹妹,還望姐姐能多多海涵,別跟一個奴才一般見識!況且,妹妹尚在病中,何必行這般大禮?再說又都是自家姐妹,你這樣不是見外了麼?你病沒好之前就不用向我行禮了!”
宿水柔拉著齊妃的手,那言語之間帶著絲絲輕柔,那就如春風一般拂過臉龐,那情深意切,讓人瞧不出半點是假。
齊妃想從那張白皙動人的麵容上瞧出些什麼倪端來,可是卻什麼都沒有瞧出來,除了那真情還是真情。望著那張麵孔,她恨不得衝上去把這張麵孔撕爛。她恨極了這張像琉佳的臉,奪去了她的一切!
宿水柔用絹帕替宿水柔擦拭著那嘴角的藥湯,宿水柔望著那被抹去白色後紅潤的嘴唇。
宿水柔瞧她麵色紅潤,那嘴唇上的白色也是那鉛粉抹上去的根本就不像是生了大病,怎麼可能連禮都行不了?
宿水柔不喜歡女子這樣偽裝!齊妃的那副楚楚可憐讓宿水柔的心中不免泛起一陣厭惡,世間竟還有這般做作的女子!但是當麵拆穿她又會讓她下不來台麵,所以宿水柔決定配合她。
宿水柔衝著齊妃溫柔的笑道:“齊妃妹妹。聽說太醫來過了,開了方子嗎?要不要再叫李太醫過來瞧瞧啊!我這實在是放心不下妹妹啊!”宿水柔故意說了這麼一句,她就想試那麼一試齊妃而已!
齊妃那如桃花一般的麵容忽然閃過一絲慌張,但是很快,被她強壓了下去!“皇後姐姐,不用啦!妹妹就按張太醫的方子來!就按張太醫的方子來!”齊妃故意將這話重複了兩遍!意思讓宿水柔不要再插手這件事!
齊妃她不怕與宿水柔為敵,在她背後還有太後撐著她,她什麼都不怕!她本就對宿水柔沒有什麼好感,今日她這般假惺惺的來探望,更讓她厭惡宿水柔。
這宿水柔一來就搶了她夢寐以求的皇後寶座,雖然皇上新婚那晚留宿在她那裏,但是皇上喝醉酒之後,那口中一直喚著琉佳的名字,還把她當做琉佳給……居然之前還轉而幫她畫眉。而且自己的父親又被這個狐狸精害死了,都是這個賤人害她家破人亡。都是這個賤人……
齊妃忽然目露凶光瞪著宿水柔!那可怕的眼神恨不得把宿水柔給吃了!
宿水柔仍舊麵不改色心不跳,“齊妃妹妹許是身體不適才這般如此的吧!妹妹,你可要好好養好身子啊!早日為皇家連綿皇嗣啊!令父的事我也聽說了,還望妹妹節哀順變,不要過度悲傷才好!這樣令父的在天之靈才會安心啊!
宿水柔說完便端過宮女手中的藥碗,舀了一勺藥湯用唇輕呡了一口,瞧著那溫度適宜,再往齊妃的口裏送,整套過程顯得非常細心,讓一旁的宮女太監們無話可說!齊妃對宿水柔恨之入骨,心想這是作秀給誰看啊!齊妃心中泛起一股子憤恨,“還是我自己來吧!就不麻煩姐姐了!”說完碗中的藥便一飲而盡!
就在剛才宿水柔抿了抿藥,那藥異常的發甜而且還有股淡淡的酸味,應該是山楂加著糊糖所製,這齊妃真是做作啊!
待瞧見裏麵的藥喝完吃盡,宿水柔這才起身,微笑著道:“我還是不放心妹妹的病情,剛才連大禮都行的夠嗆,看來張太醫醫術不精啊!還是請李太醫過來再瞧瞧吧!來人啊!去宣李太醫再過來瞧瞧!”宿水柔特地給悅兒使了個眼色!
悅兒點了點頭立刻就奔往了太醫院!
“太後娘娘駕到!”
聽著這聲太後娘娘駕到,宿水柔嘴角上揚起一個滿意的弧度,好戲要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