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輕佛,空氣中仍舊彌漫著酒香,天空也並非是那純黑色,那黑暗之中還透著一絲光亮,月色朦朧,那迷蒙間像是隔著一層薄紗,那月光留下一片冰冷寂寥。蒼白無力的月光更使人感到疲憊不堪,一路上大紅燈籠高高掛起,門窗上貼著那可有可無的大紅喜字,那喜慶的大紅地毯一直延伸到新房。公孫少文瞧著著不再如水的月光,無耐的歎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應付完了賓客,現在公孫少文又要趕往宿水柔那邊,一股子困意與疲倦卷過他的全身,望著沒人,他冷冷的打了一個哈欠!
到了門口,公孫少文竟困意全無起來,心中的好奇心迫使他推開了門,他在說服著自己這樣做是為了衝喜罷了,女人在他眼裏和小貓小狗沒什麼兩樣,每年朝廷會送很多女人進來,他全是照單全收,在他眼中女人都是一個樣,隻是他發泄欲望和繁衍後代的工具,他愛的人隻有琉佳一人!
夜幕似乎更加低垂,更加漆黑了,整個雲海宮被燭光散發的璀璨之光所籠罩著。
在開門看到她的那刹,公孫少文那冰冷孤傲的眼睛忽然閃過一絲暖意,高興、憂傷等諸多神色在眼眸中忽現忽離,十指纖纖,四肢纖長,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腰肢纖細,就如同仙子一般超凡脫俗,抬首望著那熟睡的容顏,“是她?怎麼會?她不是已經死了麼?”公孫少文沒了先前的冰冷,溫柔充斥著他的全身,特別是那眸子,細細的一瞧,眼框裏麵泛著絲絲淚光。俗話說的好,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他實在是忍不住內心的衝動,他好想好想此刻躺在這裏的是琉佳!他拭去了那眼角的淚!
這女子和琉佳竟有九分像,唯一不像的是那神韻,琉佳更加溫柔些,更加聰明一些!
窗子依舊敞開著,涼風席卷而來,床榻上沉睡的女子仍在熟睡之中,對他進門竟毫無知察覺,或許是感覺有些冷了,她縮了縮身子,那星眸之中還帶著幾抹琉璃淚,似乎很是惹人憐愛!
放眼望去,公孫少文的眼中滿是溫柔的神色,他輕輕地走了上前去,將被褥小心翼翼地替她蓋上,生怕聲音太吵,把她弄醒了,微蹙間那緊皺的眉變得舒展開來,三年了,這是公孫少文第一次這般的眉頭舒展,不知這是不是一個好的開始呢?望著床上的人兒,越望越惹人憐愛……
公孫少文輕輕地撫上她的臉頰,順著那葉眉撫了下去,那薄唇間不禁淡淡道:“真的好像你呀!琉佳,難道是你還對我留有一絲眷顧嗎?我知道我對不起你!”
聽著這些,宿水柔的嗓子都快提到喉嚨口了,她也不知道他到底要這樣子多久,她怕時間一長會被發現,到時被發現了可就慘了,到時候弄她一個欺君之罪,到時候怪罪下來,她的國家,還有她的家人都要完蛋!她決定靜觀其變不動聲色。其實早在公孫文少開門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被驚醒了,宿水柔本想出聲製止的,但想著除了皇上便沒有人敢這麼大膽進她的房門了,所以她就決定“按兵不動”了。
宿水柔悄悄睜開那眸子細細打量著他,頭戴束發金色王冠,王冠上麵還鑲嵌著一顆大大的七彩碧玉,那身合身的龍袍恰到好處的內穿明黃色大袖中衣,外套著大紅色的衣袍,那領口和衣緣飾著黃色刺成的金龍,那腰間秀出了他那姣好的身材,那龍袍的袖口上刺著一條盤區之上的蛟龍,望著真是好不威嚴。那腰帶上嵌滿著各色寶石,赤,橙,黃,綠,青,蘭,紫這期終眼色的寶石均勻的分布在腰間,顯得甚是好看!再透著那股子冰冷氣質,這簡直是人間的極品美男!
見公孫少文走過來隻是替自己蓋上被褥,宿水柔心中暗暗地鬆了一大口氣。都怪自己太緊張了,不過這冰山皇帝也會有這麼溫柔的一麵,也會知道疼人。天宏活著的時候也是也是對她這般的體貼,含在嘴裏怕化,捧在手心怕摔。她心中不免泛起一絲淡淡的哀傷,她也同情這位冰山皇帝,他的遭遇和自己一樣,都失去了自己最愛的人。
“琉佳,我好想你,你在哪裏呀?”隻是那麼輕輕地喚了一聲,沒有公孫文少那股招牌冷勁,有的隻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思念罷了。
宿水柔聽到琉佳這兩個字時不免泛起了一陣迷糊,她滿心裝著好奇,他剛才喚的琉佳到底是何許人也?但是在這宮中還是謹言慎行的好,知道的太多不是什麼好事。
最終,他隻是唉聲歎氣地走出了房門,就算再像也終究不是同一人……
夜幕低垂,整個宮殿都燈火通明的,望著那搖曳的燭光,別有一番滋味。一陣微風吹過,燭火搖曳,似乎夜晚就是這般的寧靜吧。公孫少文正坐在殿內批閱著奏折,望著窗外那懸於樹上的大紅燈籠,還有殿內的大紅喜字。一片祥和的紅迷離了他的眼。他這是結婚了嗎?新娘不是琉佳而是春暉國的公主這無疑是對公孫文少的一種恥笑!
公孫文少一天都感覺自己十分奇怪,今天這是怎麼了?自己竟對那長得和琉佳相像的女子戀戀不忘?可能是心裏太雜太累再加上今日的酒宴,他喚來敬事房的太監,翻了齊妃的綠頭牌,“今夜,去齊妃宮裏坐坐!”
翌日,宿水柔穿上了那身錦繡鳳袍,“皇後娘娘,您真美呀、就像仙女下凡一樣!皇上見著一定是喜歡的要命阿!如翠一邊幫她梳頭,一邊說著。
聽著這話,宿水柔心裏先是一緊,接著那如骨瓷一般的麵容漾起了春波。那如花的唇上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宿水柔一臉寵溺的俯著如翠,“就你這丫頭嘴貧!“哪有呀,皇後娘娘,您本就天生麗質。
宿水柔那臉上依舊漾著笑容。心裏卻暗暗道這如翠真是厲害,私下探察她不說,還懂得說一嘴的好話,這個細作真是優秀呢!
“就你愛耍嘴皮子!”米多蘭心想這樣一個細作不讓她得逞一下是不行的了。
“來人,賞如翠白銀千兩!”
“奴婢謝娘娘賞賜,以後定當盡心盡力服侍皇後娘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宿水柔轉過身俯酣著其他伺候的下人說,“你們看到沒?這如翠是對本宮可是忠心耿耿的,看見沒?這白銀千兩?是本宮賞她的。你們有誰要是背叛本宮的話,本宮定是不會輕饒她的。如果對本宮忠心,本宮也自是不會虧待她的!”
聽到這些之後,宮女們都麵麵相覷,“是,娘娘,奴婢們謹遵皇後娘娘教誨,定當盡心盡力服侍,為娘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如翠那眸子中似乎閃過了一絲讚許,這位新皇後果然厲害!一招便把手底下的宮女管的服服帖帖的,也不知這位新皇後察覺到沒,她是齊妃的人。她很想看看接下來這位新皇後會怎麼做,說不定會十分有趣。
宿水柔冷咳了兩聲,“我現在可是這後宮之主,得罪我的下場想必你們也知道!隻要是你們之中誰主動說出,哪一個宮女是齊妃身邊的細作,我現在就賞銀千兩,賜她一個好前程,給她找個王公貴族嫁了,怎麼樣?”宿水柔那眼神毫無怒意,那上挑的眼角似乎在看著那些跪著的宮女窩裏反。
底下的小宮女又一次麵麵相覷起來!
底下的一個小宮女連忙指著旁邊的如翠說,“娘娘,我知道這如翠以前一直是齊妃身邊的宮女,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才被調來娘娘跟前使喚,裏麵肯定有貓膩!”
聽到這話之後如翠從容不迫的跪了下來,那眼神之中沒有任何一絲慌張。
“娘娘,奴婢是對您忠心耿耿的,如果娘娘有所懷疑,盡管把奴婢的命拿了去吧!”說完這些如翠便低著頭,不再說話。
不知何時齊妃邁著碟步走了進來,“姐姐,昨日新婚之夜過的可好啊?”那如芙蓉一般的麵容上滿是嘲諷之意。後宮皆傳皇上新婚之夜沒在新皇後的宮裏過而是在齊妃宮裏過的。後宮紛傳著新來的皇後不得寵。
宿水柔那臉頰上仍是漾著笑意,那嘴角間似乎毫無悲傷之意,“齊妹妹,皇上可是一朝天子,每日有那麼多朝政要處理,本宮可是皇後,可不能那般的不懂事理,再讓皇上操勞。”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宿水柔突然提高了嗓音,似乎要讓全場的宮女太監們知道這齊妃是個隻要恩寵不顧皇上身體的人。
“姐姐,是呀!那替皇上排憂解難的事,臣妾也想出份力呀!”齊妃說這話時心裏已經恨的咬牙切齒,這位新來的皇後果然厲害,那伶牙俐齒仿若刀子一般紮進她的心坎,讓她疼的撕心裂肺。
宿水柔笑了笑,“有妹妹幫襯著,本宮自然是如虎添翼。哦,對了,妹妹,這如翠出言頂撞了我,你說我該如何處置?”
說這話時宿水柔別有深意的齊妃使了一個眼色。宿水柔那眸子中似乎在期待著她的回答。
齊妃心想這如翠可不是什麼心直口快之人,但是她知道她太多的事了,這個人不能留。
齊妃快步上前迎麵給了如翠一記耳光,那下手似乎有些沉重。打得如翠嘴角不停的在滲著血,“賤婢!誰給你那麼大的膽子,你居然出言頂撞皇後娘娘,看來你是活膩了啊!來了!把這賤婢拖下去斬了!”
聰明的如翠也深知齊妃留不得她了,因為她知道的太多了。
“慢……”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這賤婢今日敢出言頂撞姐姐,明日豈不不爬到姐姐頭上了?這賤婢留不得阿,姐姐!”齊妃一聽慢這個字的時候便方寸大亂起來,宿水柔隻是瞧在眼裏便知曉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