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快聽聽,劉稻香毫不懷疑禽獸007的“前身”,就是一個虛擬銷售人員。
這說起話來一套套的。
“嗯,聽說好像是看漲啊,對了,我記得我的等級已經可以栽樹了,嗯,我看看,還剩下些雞蛋和母雞,你算算要我少,給我換上些金絲楠木樹苗栽在這養殖場的西邊。”
禽獸007聞言絕倒,怎麼能這麼算,它的最終目的,是讓宿主買、買、買!
“小香香,你就不打算買點黃花梨或小葉紫檀之類的木嗎?多存點啊,擱在存儲區裏,反正空著也是空著,那東西,存著就是銀子呢!”
劉稻香聞言無聲地笑了,她安撫道:“好啦,好啦,我給你多定的黃花梨木,不過,我不知要努力多久才行呢,對了,小禽禽,還是老規矩吧,不然,我都沒有奮鬥的勇氣了。”
禽獸007鄙視之。
“依然是所養基數的三分之二,我已經替你算過了,二千畝還能養四十萬隻雞,上交二十六萬六千六百六十七隻,咳,四舍五入,你還能得一十三萬三千三百三十二隻,按照三十文錢一斤算,你能獲得最多能獲得二萬四千兩銀錢的,雞蛋的話,除掉上交的,你還能賺二萬九千七百五十兩,一共能賺五萬三千七百五十兩。”
劉稻香心下狂喜,五萬多兩銀子啊,從此以後,她就要過上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日子了。
但是......
禽獸007又道:“黃花梨木是按“方”算的,如果給大姐打一套上好的家具,嗯,除掉上交的任務外,你得再努力五個月,介於你的情況特殊,我跟公司溝通過,允許你打白條,先用後還。”
劉稻香好想豎中指,這是早就算計好了的吧,真是黑心黑肺黑人!
“咋要這麼貴,我打聽過了,在大周朝,五萬兩,足夠打一水兒的上等黃花梨家具了。”
“醒醒吧,親愛的小香香,我待你的多麼的友善,你卻捧著金飯碗做著白日夢,再說了,大周朝能找出這麼多百年老木嗎?”禽獸007繼續鄙視。
不能!
劉稻香隻能暗中翻白眼,禽獸果然是禽獸,黑起人來,一點都沒商量。
“那黃花梨木是個好東西,不但你們那些平行小世界裏的人愛用,我們星係的人與獸都愛用,我們這裏與你們有時間差,但在我們這裏卻沒有,所以,別看穀子不值錢,可該值錢的一樣值錢。”
禽獸007還算有點小良心,給她科普了一下。
劉稻香無奈,隻得捏著鼻子定下來。
她心中的小人叼著小帕子,默默地流著又寬又長的海帶淚。
忒麼不是人!宰得這麼狠。
五個月她,都快差不多三十萬兩銀子呢。
吃過飯後,三姐妹先去劉秋香的繡坊裏一人挑了幾匹合意的料子,再讓繡娘們自己看著繡什麼花好看,這三人便撒手不管了,又去了,青州城最有名的藏珍閣挑些頭麵。
無意中,聽到同樣在買頭麵的兩個貴夫人在說話。
“哎,聽說了沒,太傅的小孫女死了。”
“唉,是個福薄的,受不住這福氣呢,平王的二子聽說不錯,以前是在咱青州城做千戶呢!”
千戶的品級雖說不高,但卻轄管一州之守衛。
“是呢,聽說蘇千戶把自己關在屋裏一直不肯出來,也是個......”
“就是,我娘家那邊傳來信說,千萬莫要與這蘇千戶結親,說他煞氣重,不是命硬的,鎮不住,可憐我家侄女兒命火弱,我家娘家哥哥想都不敢想,不過三日,就給她說了一門親,不想第二日,皇上又給他賜了一門親。”
“真的,哪家的姑娘?”
“左都督的嫡小女。”
“那不是......這會隻怕更亂了。”
“你找死啊,還不給我小聲點,這能亂說嗎,聽說左都督很疼這個小女兒,時常做假小子打扮,由著她耍槍舞鞭,到練就了一副壯身子。”
“原來如此!”
“不說這些了,左右咱倆心裏清楚就行。”
劉稻香心中十分詫異,早已掀起驚濤駭浪,莫不是京城出了什麼事?那蘇子燁?
他怎麼樣了?
粗心大意地劉稻香這才發現,自九九重陽之後,蘇子燁確實沒有再寫信來了,也不知他如今處在那風口浪尖如何了?
正在劉稻香惦記著的蘇子燁。
此時,他正在一身素淨青竹色雲錦長衫,一頭烏發隨意用玉扣半束發,正拿著毛筆認真的練著字兒。
“主子!”
進忠從門外進來。
“說!”蘇子燁除了在劉稻香麵前之外,從來都是言簡意駭。
進忠恭敬地稟報:“主子,已出榜了,黃家的黃小虎少爺高中武解元呢!”
“不錯。”蘇子燁的眼裏微微泛起溫意。
想必小丫頭知道這消息,一定很得瑟。
進忠看了一眼神色平靜的蘇子燁,又道:“還有,劉家三爺中了第九名後,果然在青州沒有掀起什麼風,而這邊也放鬆了對他一家子的監視。”
蘇子燁放下毛筆,略微沉吟了一下,說道:“放鬆不等於沒有!”
他心下十分想念那俏皮的小丫頭,也不知她的馬術練得如何了,下回,定要與她一較高低。
進忠聞言默然,又問:“那京城這邊?”
蘇子燁轉了轉左手拇指上的扳指,思忖半晌後,方才道:“可行!”
進忠猛地一抬頭,瞳孔猛縮,後又想通了:“劉家三爺的確不錯,如今已是舉人身份,不占頭不搶風頭,卻也的確不錯。”
蘇子燁點點頭,又道:“太傅府那邊如何?”
“奴才已親自去吊唁,太傅受此打擊,臥床不起,府裏亂中有序,聽說,那位姑娘的靈柩要停七七四十九日。”
“她......出殯那日,我去送送!”蘇子燁最終決定還是親自送一程:“把東西遞過去!”
進忠懂他的意思,太傅小孫女之所以會死,與太傅府內的人不無關係,否則,也不會叫人鑽了這個空子。
蘇子燁雖說不喜那女子,僅隻因皇上賜婚,便得接受,但,她是無辜的,所以,蘇子燁查出來後,便叫進忠把那些蛛絲馬跡送進太傅府,總會被有心人發現。
“奴才也覺得世子最近太閑了。”進忠十分讚成,若非蘇子泓在裏頭攪事,太傅的小孫女,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年。
進忠正與蘇子燁說著話,外頭傳來隨從地說話聲:“主子,金公主來了。”
蘇子燁微微擰眉,看了進忠一眼。
進忠聰明地說道:“主子,還請節哀,莫要太過傷心傷了自個兒的身子,奴才聽說你今日又隻進了小半碗小米粥,你還是要吃些東西,莫說那位姑娘在天有靈,看著傷心,便是側妃娘娘,還有王爺以及府裏的眾位主子,瞧了,也隻有跟著擔憂的份兒。”
金鑲玉站在台階下聽得一耳,正想著什麼,進忠已滿臉愁容地端著食盤子出來了。
“站住!”
“見過世子夫人!”在金鑲玉伸手攔他時,進忠已在給她行禮。
“稱我為公主!”金鑲玉一點都不喜歡那個稱呼,時刻都在提醒她,自己的身份已從少女變成了少婦,而且,還是自己所喜歡的人的親嫂子。
這讓她的地位,十分尷尬。
蘇子泓暗裏嫌棄她,蘇子燁從來就不拿正眼瞧她。
“是,金公主。”進忠十分順從,換了稱呼,換不了人,也換不了身份。
金鑲玉抬起纖細的小下巴,朝裏頭指了指:“還不吃?”
“嗯,也不想見人。”進忠跟在後麵十分自覺地補刀。
金鑲玉聞言,果然臉色十分難看。
“世......見過世子!”進忠看到後麵的來人,忙改了口!
蘇子泓給人的印象,一直溫潤如玉,他抬手示意進忠起來,又一臉關切地說道:“剛才的話,我已知,你是我二弟的貼身小廝,還得幫我們多多開解,逝者已往,生者尚存,你要多勸勸他,莫要傷了自己的根本。”
“多謝世子關心,奴才定會勞記在心。”進忠這幾年早已練得八麵玲瓏,即便心中十分厭惡這假惺惺的蘇子泓,他依然沒有忘記做為奴才的本份。
“夫人,你出來已久,還是先隨為夫回去吧,若時常往這邊跑,總會傳出一些讓人頭疼的閑話,為夫是知你關心二弟,但,大可不必親來。”蘇子泓是話中有話。
他在警告金鑲玉,莫要失了自己的分寸。
“哼!”金鑲玉依然是個驕傲的公主,甩甩衣袖,施施然地走了。
壓根兒就不把蘇子泓放在眼裏。
進忠微微後退兩步,離得近了,他能感覺到蘇子泓身上那毫不掩飾的殺氣。
蘇子泓並沒有注意到,又或注意到了也不會放在心上,捏死進忠就如同捏死隻螞蟻那般容易。
劉稻香並不知京城裏暗濤洶湧,她一直在楓葉湖待了十天,才將將安排好人把那三萬隻紅頭雁給宰了,又醃製起來入了大缸內,好在如今已天冷,放在缸內也不會壞掉,再擱上十天半個月,就能取出來熏好,到時便可交給她的小舅舅張裕德了。
她回張裕德府上時,正好碰到了京裏黃小虎寫的家信。
一家人正喜氣洋洋地說著這事兒。
“啥,姐,你說虎子哥中了武解元?”劉稻香伸出小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那個曾經十分厭惡念書的虎頭少年,如今竟能這般努力了。
能中武解元,可不光光是武藝高強,同樣還要考策論的。
所以,黃小虎平日裏不但要苦練武藝,還得飽讀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