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搬了石頭砸自己腳

張桂花在一旁笑道:“便是你姐姐出嫁了,你也可以把她莊子裏的穀子折價收過來,都是自家姐妹,不互相幫襯,還幫襯誰?”

“娘說得是!”

“好了,好了,咱們來繼續分銀子。”張裕德的話一落,不光是劉稻香,連張桂花的眼睛都明亮了許多,看得他都不好意思了,他是弟弟,是小舅舅,但不是銀閃閃的銀元寶,不要這樣看他,他會害羞的......

“咳,對,分銀子!”張桂花不自然的咳了兩聲,她現在好缺銀子。

紅薯粉的錢也好分,張裕德占一股,劉三貴家占一股,劉稻香單獨占一股。

紅薯粉一共有十萬斤,換得銀兩一千,扣除各種損耗、人工等,每人還能分得三百兩銀子。

舅甥兩人愉快地分了贓,哦,不,是分了紅,連帶張桂花都樂得嗬不攏嘴,她可真會生,生的閨女個個能賺錢。

這不,三百兩銀子分到她手上,她就琢磨上了,反正家裏還有四百兩紋銀,這次出門她除了帶來還帳的五千兩銀票,就隻帶了幾十兩散碎銀子,如今又添了三百兩銀子,她的心裏跟著火熱起來。

張桂花現在滿腦子都是:買、買、買!

“娘,咱們先把欠小舅舅的六千兩銀子,還掉大半吧!”劉稻香悄悄碰了碰陶醉在各種買中的張桂花。

“哦,是哦,裕德,我先拿五千兩還給你,你也甭跟姐推辭,姐知道,你是做大生意的,最怕少了銀子,剩下的一千兩,我年底了再還給你。”張桂花已經盤算好了,她這一次買完之後,今年大抵是不會來青州了,所以,她隻要克製一點點,就不需要給自己剁爪了。

張裕德見她如此說,再說不同意反而見外了,便接過張桂花遞過來的五千兩銀票,笑道:“姐,其實你不必如此急的,對了,家中今年喂了多少頭豬。”

“大概有六千頭多點,九爺去歲來拉豬時又同我閨女新寫了契書,還是那個價,隻是讓養六千頭,還說,若是有機會,讓我當家的再去尋處大點的地方,他說,以後隻怕還會要更多的生豬,也不知他拉去哪兒了,咋要這麼多。”

聽著張桂花嘻滋滋地抱怨聲,張裕德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他能說,那些生豬都做成臘肉拉去海外島國賣了!

隨著臘肉在當地的受歡迎,高九自然巴不得劉家多養些豬。

“大概是拉去京城了吧,那邊物貴,有錢人多。”

張桂花聽了,笑答:“我也是這麼想的。”

同時,張裕德得知她家養這麼多豬後,又擔憂地問:“對了,姐,六千頭豬可要吃不少,家中有那許多東西夠它們嚼麼?”

“咋不夠嚼?三十裏村孩子多,我交待過門房,讓他開春後就跟村裏的孩子們說一說,收豬草,一簍子豬草換個白麵饅頭或幾塊糖,反正那些孩子又做不了正事,讓他們去做這些事正好,也不管咱村,別的村也是一樣,隻要送來,豬能吃的,都一樣可以換,還有那紅薯葉,咱家也是一樣的收,再加上本來家中就有大片荒地種了紅薯,而稻香有兩百多畝水田,就近給了家裏,到時給她折現銀,再加上老家還有些玉米地,足夠了。”

張桂花已經想好了,實在不夠的話,就拿幾百兩現銀去收購,肯定能把豬養肥,隻是,她不再想讓自家二閨女去外頭收糧了,家中有下人,這些交給下人們去做便是。

劉稻香其實早就預料到會這樣,因此,張桂花說自己的盤算時,她並沒有提出讓自己再繼續去外頭收糧,她也打算收手了。

家裏的產業越做越大,她不敢輕易有小動作,怕被人查出來。

還別說,劉稻香的謹慎救了她一命。

京城裏,平王府。

蘇子泓正在書房裏發脾氣。

“混蛋,飯桶!”

他一點都不想娶那個蠻子!

餘慶在一旁勸道:“主子,聖意難違!”

“屁!” 蘇子泓發脾氣歸發脾氣,把書房砸了個稀巴爛,也就隻在家裏橫。

“惠雅呢!”即然是聖上賜婚,他又沒弄死那個女蠻子,隻能退而求其次。

金慶又答:“郡主陪金公主入宮了,說是金公主在大婚前,都不能再出宮來,依大周朝的規矩,得避嫌!”

“狗屁規矩!”蘇子泓氣得臉紅脖子粗。

氣死他了,努力了大半年,雖然坑了蘇子燁這個對手,但他同樣把自己給坑進去了。

原因無他,去歲六月份的時候,當今聖上終於想起來了,還有一個已經十八歲的蘇子燁在外頭放羊吃野草。

這怎麼能行?

皇家子嗣,哪一個不是早早開枝散葉了,經蘇子泓暗中做手腳,蘇子燁同樣被賜婚,可女方還是個病歪歪,三天兩頭抱著個藥罐子。

因此,蘇子燁的婚期一拖再拖,而與蘇子燁年紀相仿的蘇子泓自然更顯眼,這老二都已經賜婚了,這老大的婚期也該定下來了吧!

於是,在皇後的“關心”下,蘇子泓的婚期,就定在今年五月。

“主子,你是世子,往後可以納側妃!”餘慶安撫暴怒中的蘇子泓。

蘇子泓氣得眼眶都是紅的:“有屁用啊,側妃,側妃,多了個側字,就不能挑太高身份的女子為我所用,還有,你都不知道,那個蠻子有多討人厭,前幾日,她居然敢拿鞭子指著我罵,還不準我去逛樓子,真是氣死我了,爺要結交三五朋友,總要投其所好吧,真是個頭發長,見識短的蠻女。”

一提起金鑲玉,他就肝火旺。

餘慶看了看一地的碎瓷片兒,決定繞過這個話題。

“主子,南邊傳來消息了,二公子那邊的確有些不對勁。”

“快說!”蘇子泓的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能叫他最討厭的人倒黴,他的心莫名的高興!

餘慶這個人麵相帶奸,上回蘇惠雅辦砸了事,生怕惹得自家這位大哥惱怒,便暗中叫人給餘慶塞了一包銀子,叫他在自家大哥跟前美言幾句。

他摸了摸自己懷裏,那裏躺著一張房契,他努力了幾年,終於在京裏悄悄辦下了一個二進院子,院子不大,卻也夠他一家子住的了。

“回主子的話,二公子似乎很看重那個劉家的人,時常跑去劉家小住,況且,當年,還是那戶人家的小姑娘救了二公子。”

蘇子泓聞言咬牙道:“我說他命真硬,原來是被那戶鄉下人家給救了,他到是瞞得緊,這都好些年了,才查出來,餘慶啊,你的腦子都用去哪兒了?”

餘慶後背一陣發涼,隨後又道:“主子,經過幾年的打磨,那些人如今辦事越發有能耐了。”

他的話,成功地平熄了蘇子泓的怒火,沒錯,幾年前,餘慶那會兒還沒有成家呢,也不過是毛頭小子一個。

“算了,不過是戶鄉下人家,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你說的不對勁又是何故?”

餘慶聞言,又走近兩步,在他耳邊輕輕嘀咕了幾句。

蘇子泓眼角的陰狠越發明顯,語氣陰沉地反問:“此話當真?”

“主子,奴才可是全心全意為了主子,主子飛黃騰達了,奴才不也跟著升天了。”餘慶刻意討好他。

蘇子泓瞟了他一眼,答道:“算你還有些自知之明,打你分到我身邊那日起,你就是爺的人了,無論你走去哪裏,旁人都是透過你看爺,你可懂。”

“奴才哪有不懂的,因此,發現了這一不得勁的地方,便特意留了心,隻不過,那位,也不知怎想的,自打聖上賜婚後,就沒啥動靜了,瞧著就像隻是普通的往來,年節禮也沒啥貴重的東西,若說他沒有瞧出來,又不像的樣子。”

餘慶猜不透蘇子燁的心思。

“哼,那人的心思你若真能猜中,你主子我,也不必如此費心了。”蘇子泓恨死了蘇子燁,但他不會看低蘇子燁的手段。

“不過,奴才查到,二公子似乎待那位救命恩人特別好,隻是賜婚後又似乎冷淡了許多。”餘慶總覺得這裏頭有什麼貓膩。

蘇子泓不太在意,擺了擺手,說道:“這個不必浪費人手,不過一個長得稍微有些顏色的小丫頭片子,再說了,門不當戶不對,不,咱們應該順水推舟,得替他瞞著後院那位藥罐子。”

藥罐子指的是常年纏綿病榻的平王側妃之一,蘇子燁的親娘。

餘慶心裏轉了轉,一臉笑意地說道:“主子,高明,實在是高明,二公子若真起了那心思,莫說旁人,就是後院那位主子的關都難過哦!”

蘇子泓一臉狠意地說:“哼,不過,那個什麼劉什麼三的,他若與那死人接觸,你叫手下都盯緊了,若他把那劉什麼三的消息傳出來,都給我截住了,記住,一個消息都莫要讓他傳出來,不能漏。”

“那旁的消息不用截了吧!”餘慶問得很小心。

蘇子泓搖搖頭:“隻要截住這一條的消息,不能叫他傳出來,哼,打量爺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

接著他又問:“還有沒有旁的消息?”

“有,二公子打發人送了些南方的絲綢回來給側妃娘娘,還分別給了主子和正妃娘娘,唯獨漏了郡主的。”餘慶又答。

蘇子泓冷冷一笑:“那個蠢貨,連那點小事都辦不好,這事你不用管了,隨她去鬧,也就娘慣著那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