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他這張被毀容的臉,剛一起身就被他強行撈入了懷中,然後我的雙腳離地,被他輕巧抱了起來,三兩下就丟在了榻上:
“瘦了?是唐天翊不給你飯吃嗎?”
我定睛一看,這家夥的臉,分明好著呢,哪裏有什麼紅疹,一張三十幾歲的老臉,光潔無瑕,皮膚保養的比我都好。
我好像上當了,帶著滿滿愧疚而來的,結果看到的卻是這麼囂張不可一世的臉,我想翻個身爬起來,被他一把摁住:
“都是當媽的人了,太瘦了不好看,多吃點肉養胖點,今天晚上就在這兒吃飯吧,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我挑釁的看著他:
“好啊,那就再來十串無敵辣。”
傅奕寒帶著笑容閉上眼:
“我還真是想念無敵辣的味道,我住院那幾天,幾乎每晚都夢到你,你穿著酒紅色的吊帶睡裙,微醺的笑容裏帶著一絲絲的嫵媚和放浪,身材妖嬈的躺在我家的大榻上,烈焰紅唇,惹火時尚,這樣的你,也隻是在夢裏見過。”
啊呸!
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是我!
首先,我從來不會帶妝上榻,其次,我的口紅色號永遠都是溫柔的豆沙色,最後,我的睡裙都是各種小清新的,我更不可能像他說的什麼嫵媚,什麼放浪,啊呸呸,光想一想就知道這頭混蛋心裏到底有多齷齪,在醫院這種需要清心寡欲的地方還能這麼騷浪賤。
我一拳丟在他的心口:
“我覺得你真應該再吃十串無敵辣,說不定你兩眼一閉去了奈何橋,真能見到彼岸花,那東西如火如荼,是你喜歡的顏色。”
傅奕寒爽快的答應了:
“行,那我們晚上就吃無敵辣。”
我白了他一眼:
“你有病吧,想死的話滾遠點去死,別拉著我當墊背。”
傅奕寒眉梢一揚嘴角一咧:“這太平盛世,你不想想怎麼好好活著,怎麼竟想著死啊死的事情,上次我嚐過了你說的無敵辣,今天晚上讓你嚐嚐我的,保證你喜歡。”
我雙手交叉擋住他往下壓的身子:
“別別別,老娘我還沒活夠呢,你的無敵辣留給對你忘乎所以的人吃去吧,我今天來,一是看看你死了沒有,二是既然你沒死的話,那就繼續工作吧,你這麼點小小的過敏,應該不會嬌弱到要耽誤正事吧?”
猶記得我當初高燒不退帶病工作的時候,他也沒有對我產生半點悲憫之心,那我對他,自然也不需要再愧疚了。
提到工作,他慵懶的往我肩膀上一靠:
“今天我無心工作,隻想沉迷美色,你來得正好,正想抱個人一起睡睡午覺,那我們睡醒再工作,精力充沛元氣飽滿的工作狀態,才能事半功倍。”
敢情什麼話到了他嘴裏都能變成道理,他倒是有些重了,壓的我死死的,每次見麵不想著法兒的占我便宜,他就不是傅奕寒。
我在挪他這具像死屍一般的身體時,才發現他的手臂上和脖子上,還是有很多紅疹沒有消退,看來對辣椒過敏的他,這回真的是遭罪了。
但他臉上怎麼可能一點印子都沒有,難不成這家夥化妝了?
我伸手去掐了他的臉,他反手就把我捉住了:
“趁機揩油,你個小滑頭。”
不過近距離的看他這張臉,果真有貓膩。
我忍不住笑了:
“我雖然不是什麼美妝博主,也不知道化妝品對皮膚到底有什麼傷害,但你這臉上的紅疹都沒完全消退,你這粉底液悶一整天的話,你猜猜看,卸完妝會怎樣?”
傅奕寒滿眼疑惑的看著我:
“卸妝?”
我趁他不備推開他,坐在榻上深呼吸一口氣:
“壓死老娘了,看在是我讓你從鬼門關浪跡一圈的份上,今天破個例,幫你卸妝,免得你這張老臉真的毀的徹底,以後想要找媳婦,比登天還難咯。”
傅奕寒伸手觸摸我的臉:
“你做我媳婦吧。”
我飛快的下了榻,麻溜的從洗手間裏拿了一塊毛巾出來,他下意識的出手擋住:
“就這樣吧,我覺得挺好,萬一卸妝之後把你嚇到了,我上哪兒找你這麼水靈靈的媳婦去。”
我暈,一個大男人化妝還有理了,我很好奇這裏怎麼會有化妝品的,傅奕寒在我身後悄悄提醒:
“你忘了,我給你準備好了所有的東西,就等著你投懷送抱,哪天你想嫁給我了,隻要你一句話,不管讓我付出什麼,我都會馬不停蹄的來娶你。”
還是算了吧,我把毛巾丟到他身上:
“那我們開始工作吧,喻老師家裏出了點事情,他臨走前說是跟你約好了的,一些培訓的內容也發到你的郵箱裏了,傅總,我們下次能不能換個地方工作,如果你沒有辦公室的話,我不介意把我的辦公室借給你用。”
傅奕寒拿毛巾擦了擦臉:
“你想看我出洋相?”
他輕輕一擦,竟然能看到臉上的紅疹了,我來的時候都想好了,如果我見到傅奕寒一臉紅疹的時候,我肯定會毫無顧忌的大笑,笑的越狼心狗肺越好,但我真的看到他慢慢的在我麵前露出真實的麵容,我還是被震驚到了:
“你……對不起啊,我沒想到會這樣,再說了,我都走了,你幹嘛跟自己過不去,放過那三串無敵辣,不就等於放過了你自己嗎?”
傅奕寒突然捉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但我這兒,從來沒有放過我自己,你不用內疚,別說是毀了一張臉,為了你,讓我丟了性命也無妨。”
我尷尬的抽回我的手:
“喂喂喂,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和平年代,別說那些生生死死打打殺殺的大話行嗎?禍害遺千年,亙古不變的真理,你想死,哪有那麼容易,你到底能不能開始工作?如果不能的話,那我改天再來。”
我朝著門口走了幾步,傅奕寒從背後抱住我:
“我聽說梁原為難你了,你別放在心上,他和安可好不容易在一起,別讓愛我們的人左右為難。”
我以為他要問問我,為什麼他住院這麼多天,我卻始終沒有出現。
他沒問,我也就毫不客氣的推開了他:
“是你教我的,不管是誰,隻要是欺負我的,就要雙倍的還回去,既然你也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會讓愛我們的人左右為難,那你就更應該保持我們之間的距離,這次的培訓活動,我可以一個人完成。”
傅奕寒把毛巾放回了洗手間,再走出來的時候,從我身邊走過:
“這次的培訓活動你一個人還真做不了,這將是你工作以來跨度最大曆時最長的一次培訓,這直接關係到我的工廠和你的公司能不能一炮而紅,我們隻許成功不能失敗,不能給敵人任何呼吸和冷靜應對的時間,我們的速度越快,敵人的對策就越是漏洞百出,照片的事情,你是怎麼處理的?”
他進入工作的狀態也太快了吧,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走到了門口,又回頭來看我:
“不是說好開始工作嗎?孤男寡女的,總不能在臥室裏工作吧?”
我臉一紅,急忙跟著他去了書房。
傅家的習慣,家裏的書房既像辦公室又像會議室,比家裏任何一個地方都要寬敞。
我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即使一臉紅疹,但他認真工作起來的樣子,真的是帥呆了。
這個花癡時間很短,傅奕寒再次問我:
“我在問你,照片的事情你是怎麼處理的?”
我局促的撓撓頭:
“照片?哦哦哦,我還沒來得及處理,最近事情太多了,我忙忘了。”
傅奕寒打開電腦,又朝我蹙了蹙眉:
“過來,這次培訓活動的大概方向和策略,我已經做出來了,你隻需要加以修改就行,曾總,你要記住,工廠隻是我的副業,我是傅氏集團的董事長,我沒那麼多的時間來幫你處理爛攤子,希望你專注點,別忘了你是個專業的職場精英。”
我竟然會被他給訓斥了,雖然心裏很不爽,但他都百分百的投入到工作當中了,我自然不會示弱:
“傅總,這些事情你完全可以交給我來做的,你沒必要……”
傅奕寒搶我的話:
“你的意思是,我沒有必要和你在這裏耗費時間,甚至沒必要留在這兒?”
我可什麼都沒說,傅奕寒兀自笑了:
“你和唐天翊一起工作的時候,也這樣嗎?”
我打量了一下自己,反問他:
“這樣是哪樣?”
傅奕寒站起身來把位子讓給我坐:“心神不定,好像還有點犯花癡。”
他都一臉紅疹了,我還花癡啥啊。
果然這家夥正經不了幾秒鍾,我要站起身來,被他摁住了:“曾總,你看看吧,看完之後告訴我,你需要多久時間出一份完整的活動策劃,為了不打擾你認真工作,我先去睡會兒。”
這……
這就把我一個人丟在書房了?
這樣太不負責任了吧?
喻修容今早才跟我說的這一次無法和我一起並肩作戰,就讓傅奕寒來幫助我出謀劃策,沒想到小半天的時間,他竟然做了這麼詳細的條例,在他這個基礎上加以修改和完善,我隻需要一晚上的時間,當然,要做到讓他無可挑剔,那肯定是需要花費更多時間來思考各個方麵的事情的。
忙完後,我打定主意想跟他爭取兩天的時間,他已經睡下了,我看了榻頭櫃上的藥瓶,應該是藥物反應導致他需要午休,這家夥還是睡著的時候比較可愛。
我偷偷的盯著他看了很久,蹲的腿都麻了,起身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榻頭櫃,抽屜沒有關好,我一眼就瞟到了放在抽屜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