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神秘男孩兒

我不是第一次領證,自然沒有傅奕寒那麼興奮,所有的流程對我而言都是輕車熟路的,我隻是有些恍惚,和楊樹離婚後,我一度以為我這輩子再也不會踏進這個地方了,也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

可命運卻好巧不巧的賜給了我一個這麼好的男人。

我確實是走了神,工作人員敲了敲我麵前的桌子,有些不悅的問:

“女士,你是自願的嗎?”

工作人員的眼睛裏有著一股深深的鄙視,傅奕寒也緊張的戳了戳我的手,我忍不住逗了他一下: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自願的。”

工作人員很無語的看著傅奕寒,剛想埋汰人,我又立即說道:

“我是心甘情願的。”

傅奕寒長舒了口氣,工作人員先是一愣,而後可能是職業素養的促使吧,她也低頭笑了笑,然後拿了結婚證準備蓋章

“女士,這種玩笑以後還是別開了,我心理承受能力不太好。”

我連連說了幾句抱歉,戲劇的是,在印章快要戳下去的時候,大廳突然鬧哄了起來,馬離蘇和蘇一兩個人,都沒能攔住闖了進來的周虹。

就差那麼幾厘米的距離,結婚證沒領成。

大冷的天,我們三個人站在民政局門口,傅奕寒和周虹坐在車裏,馬離蘇眯著眼睛看了很久後,指著後排座問我:

“姐,我眼拙,你好好看看,後排是不是坐了人?”

蘇一比我先看清:

“是林佳。”

馬離蘇立即反駁:

“不,不止一個人,還有一個……小孩。”

可能是看到了我們投射過去的目光吧,車窗突然搖了下來,後排座位確實是坐了兩個人,一個是林佳,另一個小男孩,看著十歲左右。

馬離蘇倒抽一口冷氣:

“我滴個親娘啊,這狗血的劇情,該不會真的上演了吧?”

我和蘇一都沒聽明白,但我看傅奕寒坐在副駕駛的神色,似乎有些慌張。

也不知道周虹遞了什麼給他,他看完後情緒很過激,馬離蘇忍不住的往車子那兒邁了幾步,被蘇一攔了回來:

“我的姑奶奶,這個時候你就別去湊熱鬧了。”

馬離蘇低吼一聲:

“你傻呀,這個時候我不往前衝,難道你讓我姐衝上去?你看林佳,右手摟著小男孩的肩膀,一看就不是什麼姐弟,我聽說林佳的弟弟都已經二十多歲了,這小孩,八成是林佳的兒子。”

蘇一和她爭論:

“你胡說,林佳十年前就是胃癌晚期了,她哪有時間生孩子,再說了,我和老大認識很多年了,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他未婚有子,更何況周虹的性格我們都清楚,她是絕對不會讓傅家的孩子流落在外的,你別忘了,當初老大不願意回國繼承家業,周虹更是不願意放手,如果老大有孩子,周虹就應該是垂簾聽政才對。”

後麵幾句倒是說的在理,但我想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因為有蘇一攔著,馬離蘇隻能憤憤然,但她一直死盯著林佳,竟然冒出一句:

“如果這小屁孩是林佳的兒子,就隻能證明一件事情。”

我和蘇一異口同聲的問:

“什麼事情?”

馬離蘇脫口而出:

“林佳沒病,她是裝的。”

這話可不能亂說,那麼多的專家都給她會診過了,如果說買通一兩個醫生說謊騙人倒也罷了,但那家醫院的副院長以下的所有權威人士都來看過林佳的病情,所有人都認定林佳是胃癌晚期,且是再次複發的,也就是說,林佳十年前的胃癌也是真的。

更何況我好幾次見到林佳暈倒,甚至是吐血,一個人再怎麼能裝,也不能把晚期癌症患者的病症裝的這麼像吧。

馬離蘇提出質疑:

“萬一她是個慣犯呢,也許她十年前就已經裝過了,裝病這件事情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這裏麵有太多的謎團解不開了,我們所有的猜想,都隻是猜想而已,當不得真。

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有等傅奕寒親自開口。

但不知出於何種原因,傅奕寒沒下車,周虹開著車揚長而去,剩下我們仨傻愣在原地麵麵相覷。

我甚至都忘了要給傅奕寒打個電話問問怎麼回事,他也沒有給我回個信息說一聲好讓我安心,我們仨在外麵傻凍了很久,直到馬離蘇接到梁原的電話,他心急如焚的在電話裏說:

“我聽說了一個消息,林佳有個兒子,今年九歲半,我粗略算了算,很有可能是老傅的,具體的事情要等親子鑒定結果出來才知道,你先別告訴曾念,老傅已經在來醫院的路上了,你先帶著曾念回去,穩住她。”

在接通電話的時候,馬離蘇就摁了免提,此刻她怯怯的回了句:

“晚了,完了完了。”

梁原不知所以,還在勸著她:“別急別急,我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也許隻是虛驚一場。”

自從林佳出現後,她步步退讓,和我更是相見甚歡,我對林佳沒有任何的敵意,到後來連防備心都沒有了。

尤其是她拿出那張所謂的丈夫的照片時,我堅定了她是一個可以為了愛而犧牲自己感情的偉大的姑娘。

但我現在有些淩亂,如果林佳真的有了傅奕寒的孩子,那她為什麼還要讓自己的孩子即將失去母親的同時,又不能和父親相認呢?

這不符合邏輯,所以我在心裏有些偏向於馬離蘇的猜測。

回到家,爸爸打來電話問我領證了沒有。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還是馬離蘇幫我解了圍,她說今天臨時出了點狀況,都是因為她開車不小心和別人追了尾,所以姐姐姐夫幫她處理麻煩去了,就沒來得及領證。

爸爸有些失落,卻還是樂嗬嗬的說:

“好事多磨嘛,明天也是個好日子,明天去領證也很好,丫頭啊,領了證一定要記得發照片給我們看,讓我們也沾沾你的喜氣。”

我不忍心告訴他老人家,這個證,一時半會怕是領不了了。

我們訂的機票就在明天,電話掛斷後,馬離蘇撐著腦袋問我:

“姐,大理還去嗎?”

我給他們倒了杯水:

“去啊,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日子總歸是要過的,放心,天塌不下來,就算天塌下來也還有個高的頂著,還有啊,你別收拾一箱子東西,收一套換洗的就行,到了那邊,估計你會看過很多民族風的服飾,小心你回來的時候箱子裏裝不下。”

馬離蘇深深歎口氣:

“姐,都什麼時候了,你心真大,我要是你,我估計都已經上躥下跳了,姐夫也不給我們打個電話回來,還有梁原,電話一直都占線,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可能是他們遇到的局麵比我們想象當中的更麻煩吧,如果孩子是傅奕寒的,那他要麵對的,不僅僅是和林佳這段十年未了的情分,還有作為一名父親的責任和擔當。

我一直表現的很冷靜,但其實我心裏早就排江倒海了,隻是看著馬離蘇急得團團轉,蘇一也是眉頭緊鎖的,我怕他們擔心,才極力掩飾內心的慌亂。

中午,我們仨誰都沒有提出要去做飯,也誰都沒有喊餓。

這小半天的時間特別的難熬,也異常的平靜。

直到下午,停了好幾日的大雪又飄了起來,我們接到梁原的電話,親子鑒定已經做了,在等結果,但他看到了周虹之前做過的兩份親子鑒定結果,一份是九年前的,一份是林佳出現之後的,兩份親子鑒定報告的結果都顯示,孩子確定就是傅奕寒的。

詐死十年的初戀,身懷絕症歸來,還帶著他們倆之間的九歲半大的孩子。

所有的信息歸納起來,就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離譜。

我們等到天黑傅奕寒才滿身疲憊的回來,蘇一立刻起身要帶馬離蘇走,但她不肯,直接質問傅奕寒:

“我就問你一件事,問完我就走。”

看他這麼累,我都不忍心。

傅奕寒頹喪的點點頭:

“問吧。”

馬離蘇看了我一眼,又稍稍收斂了火氣:

“十年前,你碰過林佳嗎?”

我和蘇一都錯愕了,我們都沒料到馬離蘇會這麼問,蘇一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在她耳邊說:“當著嫂子的麵問這個,不太好吧。”

馬離蘇卻忿忿不平的指著他:

“你回答啊,你和林佳上過榻嗎?”

傅奕寒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小聲說:“有過一次,她出車禍之前我們吵過架,當時我喝了酒,就……”

馬離蘇哼哼一聲:

“就一次嗎?你騙鬼啊,一次就中。”

這個我是信的,安可和陸尋在一起,就是一次中獎才有了小羽。

蘇一怕馬離蘇再鬧下去,會讓我和傅奕寒之間變得更尷尬,所以不管馬離蘇是否同意,他都強行把馬離蘇帶走了,走之前馬離蘇大聲嚷嚷:

“姐,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去機場啊,讓這些離譜離奇的事情都見鬼去吧。”

馬離蘇分貝大,大嗓門嚷嚷的進了電梯後我在家裏都能依稀聽到,我去關好了門,重新回到客廳裏,倒了杯熱水遞給傅奕寒:

“喝杯水吧,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傅奕寒伸手拉住我:

“你明天要走?”

我把水放在茶幾上,笑著說:“你沒覺得我媽這段時間很奇怪嗎?她以前最喜歡粘著我了,但最近卻不怎麼願意接聽我的電話,我擔心她,還是親自去看一眼比較好,不過我答應你,不管你這邊的事情如何發展,最多半個月我就回來,回來陪你過春節。”

傅奕寒抱住我的腰身,沙啞著嗓音說:

“念念,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別急別急,我們不要自亂陣腳,我現在想辦法聯係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