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嘲的笑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發現巍然是個很戀母的媽寶男的時候，其實我心裏挺難受的。婆婆是一個……非常強勢，並且根本看不起我，對我有敵意，把我當成傭人的女人。可是，不管婆婆怎麼對我，巍然都很少會維護我，他偶爾會為我說幾句話，可是隻要婆婆生氣了，巍然就會閉嘴，然後看著我被婆婆欺負。”
“很過分，對不對？”我和祁逸璵問了一句，然後重新看著自己的手心說道，“我其實很多次都很生氣了，但是我沒有想到過離婚。因為，我覺得我和巍然是相愛的，而且婆婆那麼大年紀，肯定比我們走的早，沒關係的，會有巍然把我放在第一位的時候的。”
回憶起那個時候自己的心態，我就覺得自己像是個傻子，也難怪現在祁逸璵這樣斥責我，他大概還以為我和那個時候想的一樣吧，以為罵我幾句，就可以把我罵醒了。
“其實，那天晚上和你一ye情的事情，我心裏特別難受，特別後悔，也覺得恨你。欣慰我覺得特別對不起巍然，所以，雖然那個時候巍然放任婆婆對我動手，甚至是巍然自己對我動了手，我都因為愧疚而忍下來了。我那時候就想著，是我先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這些大概就是我的報應。”
我眨了眨眼睛，讓眼裏的水汽消失掉，笑著歎了口氣說道：“我那個時候就是個傻子，居然到那樣還不明白，我的丈夫根本沒有我以為的那麼喜歡我，更不要說愛我。直到後來，巍然帶著我去尼古飯店，我才徹底清醒了。”
祁逸璵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的道路，插嘴問道：“既然清醒了，為什麼不離婚？”
我反問道：“我為什麼要離婚？有一個更愛我的人出現了嗎？有一個可以讓我相信他會一直對我好的人出現了嗎？”
“但是他會家暴你！”祁逸璵聽上去有點生氣了，他還拍了方向盤一下，很用力的。
我平靜的說道：“那是因為你給了他必須讓我受傷的理由。”
祁逸璵在看守所裏分析過巍然為什麼會明知道他離來家裏婆婆就會打我，卻還是選擇了放任。
理由總結起來很簡單，因為祁逸璵把他逼到了隻能靠著讓我住院來拖延時間的地步。
雖然這樣的總結對祁逸璵不公平，但是，他什麼時候對我公平過？
祁逸璵下頜一束肌肉抽搐了兩下，他聲線像是繃緊的琴弦發出你聲音，帶著讓人心慌的低氣壓。
“你認為，沒有了我，你的婚姻就會好起來？”
我理所當然的點頭說道：“對，我就是這麼認為的。如果沒有一個值得我不顧一切的愛情，那我為什麼不繼續穩定現在的婚姻，也許還有轉機，反正我婆婆不在這裏了，巍然又需要我的幫助。不是嗎？”
祁逸璵忽然把車子停在了路邊的停靠位，他看著我的時候，眼睛很亮，像是有種一抹光在深處亮了起來。
他語速很慢，聲音裏帶著某種奇特的意味，和我說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如果我愛你，你就會和你老公離婚，願意跟著我？”
我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有一瞬間的失神，但是立即就恢複了清醒。
我惋惜的搖頭笑著說道：“很可惜，就像是你不會碰有夫之婦，我也不會去愛一個有婦之夫。”
祁逸璵眼底的那抹光倏的消失了，他重新凝視著前方車輛擁擠的道路，低聲問道：“你不會愛我？”
“對，就像是你不會娶我。”
祁逸璵驀地回頭，寶石般的黑眸裏滿滿的倒映著我的模樣，他眼神閃動了一下，對我說道：“那如果我會……”
“別說這種永遠不會實現的話。”
我伸手按在他的薄唇上，製止了他繼續把這句話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