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出來處理一些私事,告訴過她,不要讓人知道我沒在公司。”
祁逸璵看著我糾結的樣子,像是被我的可笑給娛樂到了,臉上掛了一點很淺的笑容。
我本來還想問問他為什麼會在我們公司附近,但是既然人家都說了是私事了,那我也就不合適去問了。
尷尬沉默的氣氛像是滲進了海麵裏的水,無孔不入的充斥在我和祁逸璵之間。
難得的是,這次居然是祁逸璵首先開口打破沉默。
“你剛才是在和誰打電話?”
祁逸璵問了這個問題的時候,語氣有點懶散,聽上去不像是有多大興趣,反而更像是閑聊。
雖然我並不怎麼相信祁逸璵會是個願意坐在咖啡廳裏和人閑聊的婆娘,但是出於禮貌,我還是回答道:“我的一個好朋友,她聽說我的腳受傷了打電話過來關心我。”
“朋友?”祁逸璵低聲重複了一次這個詞彙,簡單又平反的兩個字在他舌尖翻滾了一圈,帶著他特有的低沉嗓音,聽上去有些懷念,甚至有些荒謬的,我依稀覺得我可能聽到了一點羨慕。
不過,祁逸璵並沒有給我繼續瞎想的時間,他看了一眼我放在座位裏麵一點的文件,對我問道:“你今天去公司找我,是為了那個合約的事情吧。”
我點了點頭,不知道他這個時候提起合約是什麼意思,但是按照之前和祁逸璵的接觸經曆,我有理由懷疑這個家夥會不會用合約來逼我做點什麼。
畢竟,他有前科,而且還挺多的。
“拿過來,我看一下。”
出乎意料的,祁逸璵很痛快的就要求看文件了。
我趕緊把我的咖啡的蛋糕都挪到一邊,然後把一摞資料拿到了桌子上,還打開了隨身帶著的筆記本電腦。
我心裏的想法其實挺簡單的,趁著祁逸璵願意看的時候,盡量讓他多看一點,不然等他任性起來,又不知道要怎麼折騰我了。
麵對我像是推銷員一樣的行為,祁逸璵隻是淡淡的瞟了我一眼,並沒有表現出拒絕或者不滿。
一開始,我還因為麵對祁逸璵而有些別扭,但是真正沉浸到工作裏之後,那種別扭的感覺就消失了,準確的說,這個時候就算是坐在我麵前的是一顆蘿卜,我都可以繼續侃侃而談下去。
就在我越說越起勁兒的時候,祁逸璵忽然說道:“這個分成金額對於何氏集團來說並沒有多少吸引力,你要知道,和你們類似的公司裏,有很多家都給了比這個更低的分成百分比,給了何氏集團更多的讓利,哪怕是在同水平裏慢慢挑,也不會挑上你們來合作的,你們的能力和分成,都沒有優勢。”
我像是卡殼的播音機,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如果是其他方麵,我還可以試著說一說,可是祁逸璵的話很直白,而且還是直接戳在我無法解釋的地方。更何況,他的態度更是明確,那就是不會接受這份合約,因為我們給出的合約沒有任何讓何氏集團心動的理由。
一個無法讓合作方心動的合約,已經注定是一個失敗的合約。
“我會回去和我的上司說一下這些事情的。”
最終,我也隻能遺憾的這樣說了。
“你認為你說了會有用嗎?”
祁逸璵兩隻胳膊的手肘處放在桌麵上,雙手搭在一起,他微微向著我這個方向往前傾身,玩味的看著我,滿臉都是讓人無法忽視的意味深長。
我垂下眼睫,隻能訥訥的說道:“我隻是負責談這個合約,能不能修改合約內容,是公司那些上司決定的,我隻要把祁先生的意見告訴他們就可以了。”
“你何必這樣自欺欺人,魏總為什麼會在競爭這麼激烈的時候讓你拿著這樣一份合約來找我,你會真的不懂?”
祁逸璵“啪”的一下把合約拍在我麵前,有些用力的用食指敲了兩下那個分成的百分比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