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包廂區那奢華的巴洛克風格裝修走廊的時候,我隻覺得一股駭人的寒意在瞬間攫取了我的整個心髒,就連血管裏的血液都涼了下來。
“你到底為什麼帶我來這裏!”我一把拉住巍然的手,死死的盯著他。
巍然的臉上有種被識破了詭計後的慌亂,他眼神左右瞥了幾下,最後還是強裝鎮定的笑著說道:“我就是帶你出來吃個飯啊,老婆,你怎麼了?”
結婚三年,我或許的確不夠了解這個在法律意義上是我丈夫的男人,但是三年的朝夕相處,我還不至於連他是不是在心虛都看不出來。
我咬咬牙說道:“巍然,你說你是帶我來吃飯,那好,如果一會有別的人要和我們一起吃飯,那我就立刻回家,你覺得怎麼樣?”
“你不能回家!”巍然一下子就急了,他眼睛都帶著某種讓人不安的紅,最後不得不對我說道,“是玉姐說帶著祁逸璵和我們一起吃個飯,你就當做是朋友聚餐好吧?”
我被巍然緊緊握著的手都是麻木的,有種就算肌膚相親也依舊感受不到這個男人的任何溫暖的悲涼。
“朋友聚餐?巍然,你自己說實話,你是抱著這個想法來的嗎?”我諷刺的看著巍然,他那副心虛的樣子,就已經可以說明一切了。
我回憶著祁逸璵給我打電話和發短信的時候那種十拿九穩的確定我肯定會到場赴約的架勢,現在才明白,原來他是真的那麼有底氣,因為我的丈夫會把我帶到他的麵前!
驀地,我忽然想到一件事,這個想法讓我克製不住的泛起惡心。
“巍然,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為什麼給我買這身衣服?”
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瞅著巍然,如果再來之前我還相信他是想讓我漂亮,讓我高興,那麼到了這個時候,我就隻能想起在試衣間的時候祁逸璵給我發過的那條短信了。
——我喜歡你穿的性感一些,就像是我們第一次見麵那樣。
巍然其實一直都是不喜歡我穿的太性感的,婚後,我連熱褲都穿的比較少,更不要說是今天這種性感到周圍的男人都忍不住看過來的衣服了。
巍然沒有回答我,但是他不敢和我對視的眼睛,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用力甩開巍然的手,轉身就要往外走。
身上的衣服像是長了嘴,一下下咬得我皮膚生疼,反胃惡心的感覺讓我恨不能連衣服和這一身的皮膚都直接扒了下去。
那些別人看過來的目光讓我如芒在背,身後,巍然快步跑了過來。
我穿著十公分的高跟鞋,餐廳裏人又多,跑起來很不方便,因為心急,我不小心撞在了一個端著菜的服務員身上。
“啊!”
我腳下一扭,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腳踝處傳來,狼狽的趴在地上,一身菜湯,完全爬不起來。
“小姐,你沒事吧?”服務員第一時間拉著我站了起來,又讓同事去取毛巾。
“沒事,抱歉,是我撞了你,菜錢我會陪給你的。”
我扶著旁邊的柱子勉強站著,這個時候巍然已經追過來了,而我現在這個樣子也跑不掉,隻好當做看不到這個讓我心寒的丈夫。
一條雪白的大毛巾從天而降蓋在我的身上,我剛要開口道謝,扭頭看到的卻是我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
祁逸璵。
“你……”我本來是想說你怎麼在這裏,但是轉念一想,人家就在這等著我呢,在這裏有什麼不對,於是一句話就噎住了,說不下去。
祁逸璵冷著臉,那雙銳利的眼睛在我身上掃了一圈,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