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深,享樂的氣氛越是濃烈。孟婷帶我去了一家新開的酒吧,據說氛圍和酒水都沒得說,全杭城最潮的年輕男女無不以去那裏嗨上一場為時尚。孟婷是那裏的常客,無他,她的男朋友正是這家酒吧的投資合夥人之一。
還未到酒吧門口,手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看著來電提示皺起了眉頭,示意孟婷先進去酒吧等我,自己走到一邊略微清靜的地方接起了電話。
“喂,小雪,你在哪?這都幾點了你還不回家?”不等我開口,電話那段婆婆的聲音已是狂風暴雨一般灌進了我的耳朵。
“你說你還是個守規矩的良家婦女嗎?早上一聲不吭跑出門,在外麵瘋了一天還不回來,連個電話都沒有,你的家教都哪裏去了?還需要長輩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似乎聽到腦子裏那根名為“理智”的弦“蹦”的一聲斷掉了,忍了兩天的委屈和憤怒在聽到婆婆質疑我的家教的時候終於爆發了出來。
“我在哪?我當然在外麵啊,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並不是為你和你兒子兩個人活著。回家?回家聽你訓斥我挑我毛病嗎?我也想回家,我回得去嗎?百般的忍耐順從都換不來你一點寬容,我回去幹什麼?”
“哦,是不是你兒子沒有人伺候了?沒人做飯洗衣,沒人端茶遞水,又讓他受委屈了是嗎?對不起我不是你家的傭人!”
似乎是沒有預料到我突然的爆發,電話那邊靜默了幾秒鍾,然後一陣近乎嘶吼的咆哮咒罵幾乎震聾了我的耳朵。
“什麼?你敢頂撞我?簡直要造反了,好啊,你有脾氣是不是!你這個少教的東西,你算什麼你頂撞我,我是你婆婆,是你媽!真是反了你了!”
巨大的音量讓我即使把手機拿遠依然可以聽得清清楚楚,實在不想再讓這個蠻不講理的女人繼續破壞我的心情,既然撕破了臉皮,那就撕到底吧!
我掛了電話,又隨手把手機關機,巍然和婆婆會怎樣我統統都不想管了,憑什麼我就得被這麼陰魂不散的糾纏侮辱,都給我滾!
我走進酒吧,在吧台前坐下點了酒,孟婷見我臉色不好對我問了幾句話,可是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讓我一個字都聽不清。我鬱悶的衝她擺擺手,一杯接一杯喝起了酒。
見我越喝越多,身邊也開始聚集起不懷好意的男人頻頻向我獻著殷勤,孟婷擔心我喝多出事,幾次想把我帶離酒吧都被我拒絕了。
心裏像是有團火焰在燃燒,喝酒已經不能宣泄我的憤怒和屈辱,我站起來搖搖晃晃向著舞池中的領舞台走去,放肆地扭動身體能讓我更好過嗎,我不知道,但我隻想讓自己更亢奮更激動。
酒吧的音樂陡然一變,換上了一首節奏**又充滿誘惑的電音舞曲,歌詞是充滿挑逗的性暗示,好像一隻軟綿綿的小手撩撥著身體裏潛藏的情欲。
我隨著音樂放肆地搖擺著,身姿曼妙如蛇,越來越多的人把我圍在中央,還有肆無忌憚的口哨聲此起彼伏。就是這種感覺,這種酣暢淋漓發泄自我的感覺,什麼刁難和羞辱都離我遠去了,就剩下此時此刻的放縱。
酒醉綿軟的身子開始難以控製,腳下一個踉蹌我便向旁邊倒了下去,人群的驚呼還在耳邊,而預料之中的疼痛卻並沒來臨。我睜開緊閉的雙眼,發現自己正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裏。
舞池燈光昏暗,即便如此依然可見他剛毅的臉部線條,一雙狹長的眼眸居高臨下看著我,表情高深莫測。
或許是被酒精催發讓我喪失了理智,又或許被婆婆的諷刺羞辱激發了我的叛逆心理,我的手撐在男人的胸膛,感受著手下那緊實飽滿的肌肉,忍不住用手指輕輕在上麵劃動著。
男人的眼神愈發幽暗起來,猶如點燃了兩團火,燒得我渾身滾燙。他的手臂在我腰上用力,把我更緊地貼向他的胸膛,隔著休閑服透出的體溫燒灼著僅存的理智,他,真的好危險。
我不甘示弱,迎著他的視線回望,嘴角綻出最誘人的笑容,我的嘴角有兩個又深又小的梨渦,巍然總是說我一笑連世界都會被醉倒,我很自信這個笑容一般的男人都抗拒不了。
男人忽然笑了,雖然隻是微微牽動了嘴角,他的拇指撫上我的紅唇摩挲著,**的情緒在我們之間暗潮洶湧。我不知道孟婷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眼前的這個男人猶如磁石一般牢牢吸引住我的視線,讓我逃離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