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軍營眾人?百裏懿元回頭望去,顯然二人已經離開營地太久,先不說根本沒有辦法突破這些餓狼的包圍圈,就是突圍了也隻會將這些災難帶給營中眾人,這些狼匹的數量還在增加,二人緊緊相擁,隻有此刻安子的嘴角是上翹的。
百裏懿元低頭看了她一眼,不解道:“我們都快葬身狼腹了,你還笑得這麼開心。”
安子答道:“當然了,反正怎麼死也是死,就這麼開心的死去也不錯啊,更何況是有王爺陪伴,這麼漂亮的美人兒相伴我可不虧,哪怕是黃泉路上也隻會有人羨慕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什麼時候了,你還淨說些沒有用的話。”百裏懿元也覺得好笑,這麼平靜麵對死亡的女子的確不少見。他心知此刻哪怕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二人了,按照安子的想法也的確有些意思。
這邊兩個人依偎的就地坐了下來,四周的狼群們也沒有靠前,哪怕再怎麼想要衝上前去填飽肚子,卻也在躊躇不前,看似猶豫未定,考量了一番後,竟然有幾隻狼打起了退堂鼓,遠遠地離開了。
百裏懿元有些驚訝的望了安子一眼,卻發現原本就虛弱的安子,此刻更是嬌弱萬分,柔柔的躺在百裏懿元的懷中,安子的手腕處卻往出淌著鮮血,原本腥味的刺激對於饑餓的野獸而言可謂是美餐,可是對於安子手中流淌出的血液,狼群卻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百裏懿元扯下一片衣角,替安子著手包紮:“就說你一開始那麼有恃無恐,原來是早已有了對策啊,害的我還以為你真的有這麼樂觀呢,”
百裏懿元說的溫柔,眼神中恰似能夠掐出水一般。
安子卻掙紮著躲避他的幫助,百裏懿元把她的手腕捏在手中按住,用布纏了上去。
安子想躲卻無可奈何,隻得小聲拒絕道:“如果不是這樣,狼群不會放過我們的。”
百裏懿元卻把她按在懷中,擲地有聲道:“聽話,不這樣你會死的,本來已經受過那麼重的傷了還敢傷害自己。”
見安子不答,百裏懿元繼續道:“我知道你是想犧牲自己保全我,一開始就做了這樣的打算,所以你一直都不擔心,因為你已經做好了自我犧牲的準備,我隻想說,你這樣做是沒有意義的,如果你離開了我隻會更心痛,我也隻會白白犧牲掉你以死換回的逃命機會。說一句實話,我們認識的不久,分分合合經曆過這麼多事情,我不敢保證自己是最愛你的哪一個,但至少無論何時我都不會放棄你,放棄你的生命,你的人,你的一切。”
安子卻推了他一把:“你想多了,我才沒有,如果我死了你還活著那豈不是太虧了啊,我才不會那麼傻呢。”
安子還在絮叨著,沒有注意到卻靠越近的某人,終於,唔……
安子瞬間臉紅了,為什麼之前沒有發現百裏美男有這麼大的膽子呢?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正麵見到他的時候,他因為自己的做法足足臉紅了很久,現在卻主動多了。
安子放棄了矜持的抵抗,既然都不知道對方可以活多久,索性將自己的愛意毫無保留的呈現了出來,在百裏懿元吻她的同時,安子的開始回吻他,兩個人在愛意中纏綿悱惻,輾轉的齒唇間愛意盡顯。拋開生死權貴,兩個人在一起隻剩下真正的以心相待,在這大漠黃土的邊疆,龜裂的大地與漆黑的天空,點點繁星之下有心愛之人的相互依偎。
卻不防,等二人放開彼此時,身邊的狼群已經四散離開。安子不解,百裏懿元卻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玉佩中鑲嵌的蠱王,紅色的小蟲子,看似平常,但是安子卻熟悉不已,這是當初在碧水山莊遇見父君時,花襲人受傷百裏美男曾想借療傷的萬蠱之王,杞水國百年一出是聖物。
父君小時擔憂自己遭人毒害,特地派遣了千萬名死士從杞水國奪來的,隱瞞了身份與地位,最終由萬名死士奪了回來,可是真正回來的卻隻有一人,那些都是稀世罕見的練武奇才,就這樣才有的蠱王被植入了自己身體,使用藥物鎮壓,可令其身解百毒,因常年植入自己身體中,安子血液中也攜帶了這種克製毒素的作用,因而安子才會想到用蠱王壓製狼群,卻忘記了百裏懿元也該有的。
安子表示很好奇:“我能不能知曉你這個蠱王的來曆啊?為什麼還要別出心裁的封在玉佩之中,看似沉睡好久了的樣子。”
百裏懿元把她抱了起來,沿著來時的路線走了回去,答道:“說起來我也不知道,這是奉先國每一任帝王傳位的玉佩,也不知道已經有多少代了,後來父皇送給了我,直到父皇病逝,來不及立下詔書就匆匆駕崩,各位皇兄爭吵不休,我索性離開了京城,後來也沒有機會再還了回去,我本來是打算等遙岑坐穩皇位之後就給他的。”
安子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早就知道這個玉佩不是俗物,杞水國供奉的聖物都能鑲嵌進去,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竟然可以使它沉睡這麼久,想來必是精通此道之人設下的禁製,算起來我們也是因禍得福了,雖然被狼群圍攻,但是至少知道了克製百毒的蠱王竟然還可以鎮壓猛獸,我都沒有想到我不小心弄傷了手腕,竟然會對那些狼產生影響。”
百裏懿元卻道:“以後不要弄傷自己了,我們沒有任何人需要你保護,你隻要照顧好自己對我而言就已經是多不可得的喜訊了。”
安子做了一個鬼臉,表示不和他一般見識。
兩個人回到帳篷之中,安子因為很累就倒在床上匆匆睡了過去,熟料不一會兒就被搖了醒來,百裏懿元道:“洗洗腳再睡吧,邊疆條件艱苦,但是泡泡腳會舒服很多。”
安子轉了個身,懶洋洋的道:“我不要,困死我了,我還要睡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