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岑夜失笑。很好,這很黎清伊。
“穆夫人,難道你都不關心一下你家先生難不難受嗎?好歹也心疼心疼我啊。”
眼睛腫成這樣,他眨個眼都相當費力,感覺視野都變小了。
“不難受你能吸取教訓嗎?”
他這簡直活該,這得沒有好好休息到什麼地步?
“去打盆水來。”黎清伊沒好氣地說,“熱水。”
“做什麼?”
“心疼你啊!”
穆岑夜唇角飛揚,刹那間眉飛色舞,得意洋洋地站了起來,轉身進了浴室。
黎清伊看他步履輕快,簡直可以跳起舞來,氣得鬱悶。
別以為她不知道這家夥打的什麼主意。她要是不說,他還真就不打算敷眼睛了,李洛的話他根本不放在心裏。
不多時,穆岑夜端著一盆熱水走了出來,倒是沒讓黎清伊親自來,自顧自就擰毛巾敷起眼睛來。
黎清伊看他隻是隨意地擦了擦,又擦了擦,頓時有些看不下去,伸手就搶了過來,給他按。
看他眼珠子亮得發燙,黎清伊更氣不打一處來,他就是故意的!
“真是養了個兒子!”
穆岑夜笑得更明媚,“嗯,看來咱們穆夫人還是很適合當媽媽的。”
黎清伊冷笑,“還想我繼續伺候著你兒子?”
穆岑夜沉吟,“那……你當嚴母,我當慈父?”
黎清伊隻想呸他一臉。
敷到水溫,黎清伊把毛巾往盆裏一扔,“滾吧!”
穆岑夜感覺眼睛舒適了一些,心也很舒適,沒滾,眼睛灼灼看著她,“這就心疼完了?”
“那你還想怎麼樣?”
“吻我!”他眼睛灼亮,口吻傲然。
黎清伊怒上心頭,“穆岑夜,你別得寸進尺!”
“我不得寸進尺。”他笑得無辜,“我以後絕對不會讓你被咱們兒子要求心疼,他敢,我第一個先揍他。”
他意思是他讓她隻“心疼”他一個人一點都不得寸進尺是麼?
真有臉!
“太醜,我下不去口。”黎清伊說得輕描淡寫,隨即便拿起床頭的雜誌,不想再理會這個無賴。
但顯然無賴是不會識趣的。
“既然如此……”
穆岑夜坐上床,麵對著她,伸手就勾住她脖子,人湊了上去。
“你美,我下的去口。”
黎清伊想破口大罵,唇便被堵住了。
他毫不遲疑地撬開她牙關,卻顯得極為溫柔。
相較之前的“惡霸”,此時更如賞美景的“文雅公子”。
黎清伊心裏的那點怒氣似受到了安撫,一點一點消散。
穆岑夜眸色沒了平日裏的淡漠清冷,盡是清灩的綿綿情意,繾綣而火熱,漸漸迷離,愈發強勢地攫取她的美好,似不把她榨幹不罷休。
許久,穆岑夜才放過了她,靠在床頭,臉頰泛紅,呼吸粗重,眸色深沉火熱。
他的手仍然摟著她,兩人靠得近,黎清伊能感受到他身上滾燙的熱度,從他眼裏也能看出他的欲望,臉愈紅,暗罵一聲活該!
他沒說話,也沒了其他動作,黎清伊卻能感受到他的隱忍,沒好氣地道:“還不快滾?”
她在他旁邊,他估計更難受憋屈。
穆岑夜確實難受又憋屈,但他就是不走。不然她哪會心疼他?
她越心疼他,以後他討債就越簡單。
黎清伊也就沒看到他眼底閃過的暗芒,精明又得意,不然估計得一腳把他踹下床。
許久,穆岑夜才冷靜下來,沉聲道:“明天我得出去一趟。”
“去哪兒?”
“打架。”
黎清伊啞然,隻當是玩笑,隨意地點了點頭,“別被打臉。”
穆岑夜眸中一瞬閃現的寒光又消退下去,好心情地一笑,“為了穆夫人的食欲,被打哪兒也不能被打臉啊。”
黎清伊翻了個白眼,不再說話。
誰說這家夥高冷的?特麼的儼然一個花言巧語的無賴。
穆岑夜摟著她,語氣曖昧:“穆夫人放心,你的終生幸福也不會有問題的。”
“靠!你還蹬鼻子上眼了?”黎清伊氣急。
穆岑夜這下沒敢得寸進尺,麻利地滾下了床。
再繼續,她估計真能把他踹下床,拉動傷口,他會又痛又苦。
一大早,穆岑夜給護工囑咐了黎清伊的飲食,又再三交待了一些事情,才出門了。
護工看了一眼還在休息的穆岑夜,愈發羨慕起來。
看了這一對……真想換老公。
真是人比人,傷感情。
傅江越看穆岑夜走出來,開了車門,“今兒還是我開車吧,你開車我是一點也不想坐了。”
穆岑夜進了副駕駛座,瞥了他一眼,“等你以後有女朋友就知道了。”
“那到時候我要不要聘你來當司機?”
“首先你得有個女朋友。”
傅江越嘴角一抽,“看你這麼春風滿麵,你倆問題解決了?”
“解決了。”穆岑夜眉目含笑,隻覺得全身心都舒暢。
“原來你倆還真有問題……你家老爺子說的時候我都沒反應過來,你也就算了,清伊看起來也沒有任何問題。你倆怎麼不去當熒幕情侶啊?”
穆岑夜不以為意,“她給我看就夠了。”
傅江越:“……”
“人安排好了嗎?”
“放心,清伊要是再出事,我把頭割下來給你當球踢。”
穆岑夜微哼。
“隻不過……你真要帶著你的人去找麻煩?這麼多年來你都沒動用過這些人。”傅江越有些憂心。
穆家是個厲害的家族,穆家從來不出尋常人,無論在軍、政、商三個中混哪一個,穆家子弟的成就都是頂尖的,行事自然更要注重。
這些年來,穆岑夜看似混跡於娛樂圈,是穆家裏最簡單的一個,卻又怎麼可能簡單。
他私下弄的東西,穆家裏除了老爺子估計也沒其他人知道了,畢竟他折騰,還是得有老爺子的幫襯的。
穆岑夜嗤笑,“韜光隱晦絕對不是永遠無所作為,對付許家,不需要隱忍。”
傅江越想了想,提議:“要不你以我的名義?”
“不用。”穆岑夜神情淡漠,眼眸也冷得似能凝成冰渣,“病貓當久了,總有些豺狼自信能一口幹掉,也是時候崛起了。”
傅江越不再說話。
這一次黎清伊受重傷,確實是把這家夥惹毛了。
而榮伊人敢明目張膽地闖進病房找黎清伊,又張揚離開,顯然,她根本沒把穆岑夜放在眼裏……
韜光隱晦是好事,可關鍵時候,也確實該轉變戰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