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天氣太熱了,黎清伊實在沒辦法忍受不洗澡,穆岑夜也沒拒絕,送她進了浴室出來,看了一眼外麵的夜空,他才拿出了手機。
找到了陸天雅的手機號,他直接打了過去,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聽。
“喲,穆影帝可是難得找我,什麼事兒啊?”
穆岑夜沒閑情和她廢話,直截了當地問:“那個人是誰?”
“那個人?誰呢?”
穆岑夜低沉一笑,幾分陰冷,“不要和我玩裝傻。我問你,是給你一個機會,你不說,等我查出來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陸天雅卻明白,他是生氣了。
盡管如此,她還是不怎麼覺得害怕,反而有些感到興奮。
穆岑夜生氣了!是不是說明黎清伊出事了?現在不太好?
你想到這,她心情便大爽。
當然,這是不能表現出來的。
她故作慌張地道:“我也不是不想說!隻是那人逼迫我不許說出去!既然是你……我當然得告訴你。那人是XX集團的董事長孟總,最近他的新公司發展得很不錯,背後也有人,不太好惹。”
不太好惹?
穆岑夜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在他的世界觀裏,從來沒有平白無故做了傷害他的人的事之後,還不能惹的人!
“知道了。”他淡淡道,“你也給我等著。”
說完,他不廢話地掛了電話。
那邊陸天雅被他最後冒出來的一句話弄得莫名其妙,心慌不已。
什麼叫做她也等著?
他不是說給她個機會麼?
她卻不知道,穆岑夜說的機會,是讓她不用這麼痛苦的機會,而不是不管她了。
對於這種極致護短又記仇的人來說,罪魁禍首他會輕易放過嗎?
答案是顯然的。
當然,他是不會管什麼孟總王總的,自身都做不好,還想開公司?
嗬嗬!
穆岑夜撈了手機又打了幾個電話,確定已經沒有問題了,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鍾。
他忽然覺得,進了這個娛樂圈,對他想要做的事幫助並不大。
心裏思索了一會兒,他還是沒聽到黎清伊的聲音,眉頭一挑,走到了浴室門口,叩了叩門,“還沒好嗎?”
裏麵黎清伊沉默了幾秒,才道:“好了……”
“那我進去了?”
穆岑夜手才摸上門柄,裏麵黎清伊便連忙道:“先別!”
“嗯?”
“我……忘拿衣服了。”
穆岑夜回頭一看,剛才找的衣服正放在床上,確實忘記拿進去了……
他低咳了一聲,說:“你先穿浴袍。”
“……浴袍不在裏麵。”
好吧……好像是洗了?
穆岑夜忽然也覺得有些窘迫。
雖然他對直接進去並不在意,但是她……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裏麵黎清伊忽然開口,“你進來吧。”
穆岑夜敢肯定她不會真的裸著身體,猜想著她是不是穿了髒的衣服,推了門進去,愣了一下。
髒的衣服放在旁邊,已經濕透不能穿。
此時的黎清伊隻能裹著浴巾,但浴巾並不長,隻勉強遮住了三點。
她胸以上,大腿以下全都是露著的。
穆岑夜看她濕散著頭發,清麗的臉龐紅撲撲的,眼睛水洗了一般明亮,呼吸忽然一窒,微微垂眸,故作鎮定地走了進去。
什麼也沒說,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黎清伊更覺得尷尬,她的手緊緊抓著浴巾,生怕手稍微一鬆就掉了。
盡管如此,她穿得實在是太短,穆岑夜抱起她,下麵遮得就有些勉強了。
穆岑夜目不斜視,看起來非常正人君子。
但他的手抱著她,沒什麼阻隔,黎清伊能清晰感受到他寬厚手掌的熱度,讓她覺得那一片皮膚都燒灼了起來。
穆岑夜看起來是鎮定沒什麼問題的,事實上早已呼吸不穩。
手下的肌膚一片嫩滑,如同牛奶般細膩,剛剛沐浴完的清香不斷侵襲著他的嗅覺。
他幾乎要把持不住,走路的速度加快了一些。
到了臥室,他直接將她放在床上,一句話也沒說,便拿起自己的衣服轉身進了浴室。
黎清伊看著合起來的門,愣了幾秒,看了一眼拉得嚴嚴實實的窗簾,便脫了浴巾。
想起剛剛不經意看到的他微微紅的耳朵,她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誰知道她才剛剛脫了浴巾,拿起衣服還沒來得及穿,浴室的門便再次被打開。
出來的穆岑夜眼眸一凝,速度極快地便轉過身。
黎清伊也動作迅速地拿了衣服遮擋住自己,雖然已經沒什麼用……
臥室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得到。
半晌,穆岑夜才開口道:“傷口碰水了嗎?”
黎清伊垂眸看了一眼,嗯了一聲,“有點。”
“你先……”他頓了頓,沒說完便道:“等會兒我再給你處理。”
說完,他已經進了浴室。
一進浴室,穆岑夜就想要大聲罵娘。
剛剛進來他才想到她的傷口,下意識想要出去先給她處理,沒想到看到那樣一個美好的景象……
盡管隻是刹那一瞥,但那一瞬間已經印在腦海,揮之不去。
他呼吸忽然加重了一些。
“Shit!”他低聲咒罵一聲。
對她,他真的是沒自製力可言。
偏偏他感冒沒好,還不能洗冷水澡。
這讓穆影帝非常憋屈。
黎清伊這下是快速地穿完了衣服,有些費力地到了桌前吹頭發,瞬間平複一下心情。
任她怎麼想,都覺得這非常尷尬。
今天他們倆的相處氣氛實在是太怪異,還不如之前的冷漠以待,至少心裏還舒暢一些。
但接下來兩人誰也沒提起剛剛巧妙的巧合,他給她換完藥,黎清伊連工作都沒心情處理了,直接上床睡覺。
今天晚上實在夠折騰,她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感覺傷口有些癢,下意識伸手想要抓,但緊接著便被一隻手死死地抓住。
但傷口實在癢,她難受得眉頭緊皺。
台燈開著,穆岑夜凝視著黎清伊身上的傷口,狹長的眸子微眯,隻覺得怒氣難消。
這麼多年來,他無論對她有多冷漠,表現出多厭惡不在乎,都不曾傷害過她一根毫毛。
可這才一個月沒到,她就已經有過兩次“工傷”。之前呢?之前又有過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