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貴身子一僵,像是猛然間被定格了一般,動彈不得,原本隻穿了件單薄的髒襯衫,此時更是冷得發抖。
雖然黑得不見五指,可他總感覺自己的狼狽無所盾行,慚愧得連動也不敢動一下。
見他沒反應,王浩又上前一步,走到他的前麵。
“真沒想到,爸,你不是和你的真愛雙宿雙飛麼,怎麼這副德行了,還有那不要臉的女人呢,該不是也變成怪物了吧,又還是見別的男人更有錢,扔下你跑了!”王浩的聲音很冷,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度,說出來的話讓王貴更是羞紅了老臉。
因為當初,他曾振振有詞的說過,翠音,也就是那小三,是他的真愛,兩人愛得已不分彼此。
今生今世永不分開口。
這話是王貴當著苗春花說的,正巧被門後麵的王浩聽見了,也是這話,讓苗春花死了要留住的他的心。
王浩其實是不恨王貴的,他畢竟是受過高教育的人,兩人既無愛,分開又何妨,再說了他認為自己老媽能幹,以後無論如何也會過得好。
可是王貴中了大獎的消息傳回來時,他才終於明白了這個男人打的什麼主意。
有錢,便拋妻棄子!
其中還搭上了采兒年輕的生命。
怎麼可能不恨不怨?
“兒子你……”聽見他話裏的嘲諷聲,王貴張開嘴,想反駁回去,可才剛開口,就被王浩毫不留情的打斷了。
“夠了,誰是你兒子,別忘了,你早就不要我們了!”
其實除了這件事,王貴也算是個好爸爸,好丈夫,可那又如何,再好的曾經,也抹不幹淨他犯下的錯。
抬了抬手,王貴被吼得麵紅耳赤,又諾諾的道:“你媽還好吧,以後你要好好照顧她!是我對不起你們!”
王浩冷笑道:“嗬,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我會照顧好的,你放心,媽會在這亂世中活下去的,會很好很好的活下去!”
“還有采兒,她是你妹妹,也要多照顧點!一個女孩子,你作為男人,這是責任!”
不知怎麼,王活聽見從他嘴裏說出責任兩字,隻覺得可笑之極,還有采兒,他的妹妹。
“采兒,嗬,你還記得,可是你再也見不到了!”說完王浩轉過身,語氣哀怨道:“以後別出現在在我們麵前了,媽現在很好,我們都很好!還有采兒,她在下麵也會很好。”
王貴大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浩走了,也並沒回答王貴的話,他想跟上去,可看見林盛與魁元兩人走了過來,剛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看著林盛擔心的拍著王浩的肩,走進對麵燈火通明帳篷裏。
僅僅十多米的距離,卻像是隔了一個世紀。
站在那一動不動,想到王浩剛剛說的采兒,心裏七上八下,不行,一定得問問。
隨後又匆匆的跟了上去。
“見到你爸了?”看著滿身落寞的王浩,林晨問道,手上正拿著一本書研究著。
下午睡了一陣子,她也沒什麼睡覺,先是去空間裏溜達了一會,緊接著便將空間裏的醫書帶了出來,等剩下的幾種藥材集齊,便能著手解藥之事。
“嗯!”王浩點點頭,坐在地上不想再開口的樣子。
魁元拉了下林盛的衣服,那意思是這什麼情況。
帳篷外!林盛歎了兩口氣才道:“浩哥還有個妹妹,不過在末世初就死了。”
話剛一落,不遠處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音。
聽完事情的經過,魁元氣呼呼的罵道:“敗類,真是敗類!”
“你這人,說話好奇怪!”
“胡說,那裏奇怪了,難道不是敗類?”
“是,不過更像是渣男!”
“渣男?”魁元顯然頭上掛著個大問號。
“不是吧,你不知道什麼叫渣男?我有時真懷疑,你是不穿越過來的!簡直就是個老古董!”
而不遠處的王貴,終於從地上慢慢站了起來,整個身子的一下子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一拐一拐的朝著車裏走去。
而車裏,聽見腳步聲,翠音歡喜的打開車門,借著車光看見雙手空空的王貴,臉一下子又黑了起來。
“廢物,我的晚餐呢!”
大清早的,林爸爸就張鑼著早餐,林晨坐在帳篷裏,手裏的書已看了一大半,揉了揉有些痛的雙眼,這時李佑言掀開帳篷走了進來。
心疼道:“要不去空間裏休息一陣子,那裏麵靜!今兒怕是要過了荊棘河才會再休息了。”
“不了,我一會在車上眯一陣子就好,現在咱們還差四種,我得早早的找方法才是。”
眾人吃過早餐,又緩緩的上路了。
車子一搖一擺的動了起來,林晨捂著嘴,眼睛困得快睜不開了,不大一會兒,便眯著眼睡了過去。
車內,劉良正翻看著地形圖,眉頭時而緊皺時而鬆開。
“荊棘河怕是不好過啊!”
“怎麼了?”肖陽恩不解道。
“你看,這裏兩頭是分支地,源頭處正是下一個小鎮,鎮上的唯一出路就是這分支的另一頭,這裏怕是集了不少的喪屍。”
劉良指著地圖上的圖,下個小鎮很偏,幾乎沒有什麼大路口,一分通向荒蠻山,一方通向荊棘河口岸,如此,那裏的喪屍肯定不少。
“無妨,闖過去便是!”說話的是林盛,現在他的身手也不弱了,是該多動幾下,打打喪屍,活動下筯骨。
“說得容易!”劉良不讚同的搖動,這裏被傳為最詭異的河流當然有它的不同之處。
更主要是那荊棘河離著不遠處的荒蠻山,一直是個聚陰之地,如此,河岸邊,肯定有不少的怪東西。
“不過看這情況,也隻有闖了!”劉良又道。
這一路上,因地形荒涼,出現的喪屍並不多,隻是偶爾會出現兩個,不過可能是食物不多的緣故,因此都隻剩下皮包骨。
看著滲得慌。
午飯大家都在車上吃了點幹麵包,如今最重要的事便是先過了荒蠻山,隻要過了這處,離著京都就不遠了,朝著北開個兩天便到了。
吃過午飯,林晨又睡了幾個小時,這才精神飽滿的動了起來,伸了伸懶腰,外麵的天陰沉沉的。
像是要下雨一般。
應該是下午五點多的樣子,天快黑了,離著荊棘河還有一段路,可這氣溫像是低了好幾度一般。
“怎麼這麼冷了!”林晨抱著胳膊。
“餓了吧,呐,吃點東西!”李佑言隨後掏出兩袋零食,又就一件薄外套遞了過去。
“這裏地形邪氣,是要比別的地方冷上不少,多穿點!”
“我看這裏十分詭異,一會咱們得麼小心才是!”看了看外麵的天,心裏總有股不好的預感。
像是前麵正有什麼等著他們一般。
而這種感覺,越往前走越強。
“我也有這種感覺!”林晨折開一袋鹵味吃了起來,不過就算有天大的事,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荊棘河,為上古留下最來古老的河流之一,它最神奇的地方便是鳥不歸。
意思便是從荊棘河上空飛過的鳥兒也會無故的不知蹤跡,而通往荒蠻山也隻有過河的唯一途徑,這是一條充滿了諸多詭異的河流。
傳言,此地陰氣極重,為上古戰神蚩尤為複活心愛之人之地,集齊了世間一切怨念,最後隻因一個小小的誤差而終功虧一簣。
因此,這裏不僅藏著世間怨念的詛咒,也有戰神的不甘。
林晨拍了拍有些堵的胸口,心情一下子便低落了起來。
“這地方好怪!”
而李佑言則鋒芒一閃,眼裏的戾氣差點就要控製不住,但也僅僅隻是一個瞬間,稍縱即逝。
肖陽恩睜開眯著的雙眼,皺著眉,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整個車裏,氣氛很怪。
過了幾條盤回路口,車子便又朝著下車,還好,路雖說不寬,但也沒有被擋住。
山腳下便是河,涼風透過車窗也像是也感受到一般。
“嘣!”車子剛一停下,一根如碗口般粗的樹枝便淩利的襲了上來。
“嗞!”副坐外的後視鏡被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天,這什麼東西!”林晨被眼前的一幕給嚇住了,眼看著那樹枝又要襲上來時,李佑言快速的打開車門便迎了了上去。
這時,河岸邊上的一幕讓人頭皮發麻,隻見大大小小的樹像是從土裏跑了出來,枝椏亂飛,有些樹枝上還帶著寸長的刺,紮一下也不知道有多痛。
那些樹像是成精了一般,靈活的動著樹枝,僅僅一眨眼的功夫,河岸邊便湧出了成百顆的怪樹。
魁家三兄妹此時不知是為何,尤其是老大魁鬥,一直擋在李佑言的身前,不,準確來說是擋在要被李佑言劈的樹妖麵前。
而魁元則快速的操起手上的法器,利落的擺了起來。
肖陽恩等人還沒搞清狀況,便被魁元的舉動搞懵了。
隻見她手裏拿著一隻白玉淨瓶,對著那些樹妖不知是念叨著什麼。
而奇跡就這樣出現了,原本還凶猛非常的樹妖都溫順了下來,紛紛朝著那玉瓶靠近,不多時,哪還有什麼樹妖,周圍一片寂靜,像是剛剛的情境隻是幻覺而已。
李佑言皺著眉,看著眼前的魁鬥:“你們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