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樓裏的,也許是綁匪大發善心,將兩人身上的繩子都解了,隻是將手與腳綁了起來。
午時,地上還放了兩份新鮮的飯菜,其中一份居然是南方特色辣子雞。
“好了,快趁熱吃!”給她們送飯的正是馬老三,此時他將林晨兩人身上的繩子解開。
守在一旁,看著她們吃。
“呼,餓死我了!”蘇北一得自由,抓起飯便吃,林晨根本就來不急阻製。
馬老三應該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冷漠的開口:“放心吧!沒藥。”
“咳咳!”蘇北一個不注意便嗆住了。咳得臉紅脖子粗,林晨快速的抓起地上的水。
猛拍著肩幫她順氣:“沒事吧!”
“沒事!”搖搖頭,繼續吃了起來:“晨晨,快吃,味道還不錯。”
這是從倆人被抓以來,第一次吃上口熱飯。也怪不得蘇北迫不及待。
就連林晨也是餓得不行,看了看,回頭一想,對方根本沒有必要下毒,抓起碗也吃了起來。
看著馬老三,雖說給人的感覺很冷,但不狠。
“我說大哥,你們抓我們來到底是想幹嘛!你看我一窮學生,要錢真沒有。”林晨眼珠一轉便開口道。
馬老三根本就沒反應,還是靜坐在那,沉默著,好似對外界的事一概不關心一般。
蘇北偷偷的拉了下林晨。
那意思是你怎麼和綁匪聊起來了。
“不過你們就這麼綁著我們也不是辦法啊!要不你說說你們的要求,我看能不能滿足,不然你們就放了我們嘛,我保證,不報警,嘿嘿。”傻笑兩聲,還有模有樣的發誓道。
馬老三看了她一眼,還是沒反應。
林晨再接再厲:“你想啊,現在物價這麼高,就說這餐飯吧,那可也是好幾十塊,而我們又不能給你帶來什麼收入,養著多浪費,還不如放了我們,寫個借條什麼的,等我們出去掙錢還。”
蘇北停下吃飯的動作,不敢相信的看著林晨,眼睛怎麼有種看白癡的感覺。
和壞人談良心,讓綁匪放了人質,也隻有她想得出來。
就在林晨以為他不會在反應的時候,馬老三開口了,聲音還是很冷清,有些沙:“吃好了麼?”
林晨一愣,沒反應過來,但隨後又點頭,認真的回答道:“吃好了!”
馬老六起身,抓起地上的繩子,走到林晨麵前。
她一見,急忙大喊:“喂,能不能不綁,我保證不跑。”
“綁住,安全。”馬老三不鹹不淡的開口。
就這麼,馬老三將兩人綁好後,端起碗筷便走了。
“唉!這何時是個頭啊!”蘇北無力的靠在林晨背上,還好,沒有再綁在柱子上。
但還是捆得像個粽子。
“快了,”林晨看了一眼門外,突然意味不明的說了兩個字。
是的,快了。
京都西城一家不怎麼起眼的民房裏,羅芸芸一身灰黑色的著裝低調的進了大門。
這房子看著像是四合院,不過中間是兩層的小樓,兩邊是水泥平房,院子中間種了兩顆桂花樹。
羅芸芸先是不適的捂了下鼻子,隨後眉頭又舒展開來。
走進堂屋,一個蒼老的身影背對著她。
羅芸芸一喜:“請問是不是蒼先生?”
“子紅已經告訴我了,事情能辦,不過代價很大,你願意承受?”聲音很蒼老,仔細一聽,還有一股不明的嘶意,給人的感覺,始終不怎麼好。
“能,無論什麼條件!”羅芸芸忙點點頭,急急的開口。
她真的等得太久了,現在已經經不起她等了。
“好,我要你十年陽壽!”聲音有些急切:“怎麼樣,同意麼。”
羅芸芸臉色一陣慘白,身休好似受不住打電一般的後退了兩步。
隨後定了下身形,顫抖的開口:“就,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除了這個,我什麼都願意。”
老人冷冷一笑:“嗬,慢走,不送!”
羅芸芸大驚,忙上前:“好,我答應,可事真能成?”
“回去等我的消息,下午便能事成!”老人至始至終都沒轉過身來。
羅芸芸咬了下唇,看了兩眼,轉身便走了。
隻要能成,十年陽壽又算什麼。
她走後,老人才轉過身,露出一張滿是皺褶的臉,雙眼冷得嚇人。
他還有句話沒說出來。
羅芸芸,也隻剩下十年的陽壽,而下午,便是結點,種什麼樣的因,便會得什麼樣的果,最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咯咯的笑了起來。
讓人心像是沉入寒冰一般,冷得發顫。
羅芸芸走出大門,顫抖的拿起手機:“喂,”聲音不自覺的便溫柔了下去。
臉上也帶著些柔情。
“芸芸,怎麼了?是想我了麼?”電話那邊,一個溫柔的男聲響了起來,聲音裏帶著寵溺。
像是對心愛的人時時表白一般讓人心動。
“今兒好些了麼?等忙過這些日子,我便來看你好不好?”羅芸芸語氣帶著些期待。
“唉,我這身子,你又不是不清楚,來了又讓你徒增傷心。”電話裏的聲音帶著一絲憂愁。
“放心吧,我找到辦法了下午你便能好的,一定能好的!”
羅芸芸的聲音好似在對對方說,又好似在告訴自己,十年陽壽,這代價太大了。
大得她的心有一絲不受控製的恐懼。
“好,我相信你!”
電話隨之便被掛斷了,羅芸芸又急忙的撥了過去,可提示他的便是關機。
又連忙打座機過去,接電話的正是保姆。
在確定隻是電話沒電了時,羅芸芸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轉身再看了一下身後的民房,隨後感覺背後一涼,像是什麼盯上了一般。
身上的汗毛全豎了起來。
坐回車裏,事情回顧到李佑言的生日上。
蔣子紅先是自我介紹了一番,最後突然冒出了個讓羅芸芸震驚的消息。
“羅小姐,前些日子,我也無意得了個有趣的事情,你想不想聽聽,說來這事情的主人,羅小姐你也應該很熟悉才對,據說以前還是你學長呢,他叫韓黎!”
當蔣子紅說出這個名字時,羅芸芸整個世界都像是被打亂了。
韓黎是誰,李心蘭也認識,是比羅芸芸高一廟的學長。
文弱書生這幾個字是最適合韓黎的,他長得很美,是那超越性別了的美。
而羅芸芸第一次見到他時,便愛上了,這一愛便是幾十年。
可從未得到過。
因為後來他得了一種十分罕見的病,這種病在世界上也聞所未聞。
每日必飲食人血。
那時候,李心蘭與龍霆宇剛結婚。
韓家很窮,根本無能為力,一個山裏的老道斷言,除了地參,別無它法。
地參,其實與太歲一般無二。
可這東西少之又少,因羅芸芸與李心蘭交好,無意中,李心蘭說龍家有一塊祖傳的寶貝,據說能醫死人活白骨,為當世奇藥。
於是羅芸芸便上心了,勾引龍霆宇,趕走李心蘭。
這些年,因有錢,還是能供上韓黎的每日開銷,因每日盡人血,這便要從民間購買。
可前些日子,韓黎又發作了,人血已控製不住,如若再沒找到地參,命之晚矣。
這時羅芸芸便聽說禿癲子無意得到了地參,這才有了車禍一事。
可最後還是無功而返。
可是為什麼蔣子紅會知道,韓黎現在正遠在英國。
“你想幹什麼?”羅芸芸慌張的開口。
“羅小姐,你別擔心,我這是來告訴你我有辦法,怎麼樣,要聽麼?”蔣子紅嫵媚一笑,周圍好幾個男人都開始流口水了。
“你……”
“別不相信,”隨後蔣子紅在羅芸芸耳邊輕聲說著什麼,後者越聽越震驚。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你看,現在的徐司源可是一刻都離不了我。”蔣子紅捂著嘴一笑,好似什麼笑話一般。
“為什麼幫我?”羅芸芸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女人會這麼好心。
“當然,我有條件的,這也很簡單,呐,把他給我心甘情願的送我床上來。”蔣子紅風情的指著龍霆宇,魅惑的舔著嘴唇。
“好!”羅芸芸隻有片刻的猶豫便點頭答應了。
這個地方便是蔣子紅告訴她的,當年的蔣子紅也隻是一個平常女人,相比現在而言,那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可是有一天,她愛上了一個男人,可是這個男人卻愛著另一個女人。
這時,一個老人便出現在了她麵前,承諾可以幫她變美,讓那個男人一刻也離不了她。
最後蔣子紅成功了,但代價便是時時被情欲控製和女兒的一魂一魄。
果然,她的女兒一生下來便是白癡。
而她也時時離不了男人。
她並不知道,老人早已在她身上種了集情蠱,等吸夠二十一個男人的精元,她離死也就不遠了。
這世上怎麼可能有白吃的午餐。
車內,羅芸芸正在發呆,突然電話響了起來。
來電正是蔣子紅。
魚兒已上釣,下午便能收網了。
羅芸芸冷冷一笑,想到李佑言那礙人的東西,便狠不得馬上除之而後快。
這些年,雖說她很愛韓黎,可也愛上了揮金如土的日子,龍氏一定要得手。
為了她和韓黎的以後。
現在好了,下午,便是李佑言的死期。
龍家別墅裏,李佑言匆匆得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