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旁,傅雲深正專心的吃早餐。
相較於溫汐桐的複雜心理,他要平靜的多。最起碼,人家大大方方的走在這裏,沒有像某人那樣做縮頭烏龜,也沒有像某人那樣碎碎念。
吃過飯,再拿起今日份的經濟報紙大致的掃了一遍。然後,目光直直的衝著某個女人的房間而去。
“夫人大概是不會出來了,少爺。”李媽為難的說,她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隻覺得氣氛很不同尋常。
傅雲深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於是對著李媽吩咐道:“嗯,桐桐身體應該不太舒服,一會兒叮囑她記得吃飯,我先去公司了。”
“是……可是少爺,夫人的身體不舒服的話,不需要去醫院嗎?”李媽擔憂的問道。
“不需要。”如溫汐桐所料,傅雲深笑得非常有深意,讓人難免不多想,他淡淡的說道:“她應該是累著了,讓她多睡一會兒比較好。”
“……”
看著自家少爺瀟灑的背影,李媽頭頂升起了幾個大寫的問號——
累著了?瞌睡?身體不舒服?
這麼容易讓人產生聯想的詞語放在一起,所起到的效果便是,成功的讓李媽想歪了!
所以,等到溫汐桐磨磨蹭蹭、鬼鬼祟祟的從房間出來,正好碰見李媽,用一種非常關切的目光盯著她的腰……
沒錯,你沒有看錯,就是腰。
也就不怎麼奇怪了。
此時,溫汐桐的心理是這樣的:怎麼了?這氣氛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媽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傅雲深呢,他有沒有去上班?
而李媽的心理是這樣的:夫人的身體如何了?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應該是少爺折騰狠了,需不需要燉點兒湯給她補補身體?
對於李媽的想法一無所知的溫汐桐說道:“李媽,還有飯嗎?我好餓。”
李媽馬上想到那種相當耗費體力的“運動”,十分激動道:“那是自然的,桐桐啊,您等一下,少爺專門交代了要叮囑您吃飯,我這就給您端來。”
“李媽,別麻煩。我來端!真是麻煩你了。”本來做飯應該是她來的,誰知因為傅雲深的事,讓李媽幫她做了。
見傅雲深已經走了,這下溫汐桐把心放回了肚子裏,走到廚房,掀開鍋子,溫汐桐定睛一看——
全都是清淡的,粥。
平時早上那種香噴噴的包子呢?那種形態各異的小麵包呢?那種入口即化的糕點呢?該不會都讓傅雲深已經吃完了吧?
抬起頭,滿是疑問的目光衝李媽而去。而李媽,以一種過來人的身份,非常經驗老道的對她進行了深刻的教育,
“夫人,您現在隻能喝粥,不然對身體不好。等中午再燉些補身體的好好的補一補,女人哪,在這種事情上是相當費體力的,男人會神清氣爽,但是女人隻能受苦受累,夫人,您聽我的,不會有錯。”
“?”
溫汐桐一臉的“什麼鬼”?心道你這是在逗我?
什麼叫男人神清氣爽,女人受苦受累?李媽到底想到哪裏去了,她隻不過是不舒服,不舒服,不舒服!不是沒精打采,不是縱,欲過度!
該死的,傅雲深到底給李媽交代了什麼?
……
去公司的路上,傅雲深少見的心情非常好,嘴角一直翹起,整個人看上去都是平易近人的。
錢森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自家少爺,他對於少爺為什麼事情高興自然是相當了解的,隻不過,“少爺,您就不擔心夫人會懷疑嗎?”
“懷疑什麼?”
“您對外一直宣稱的秘密。”
原來是這個,傅雲深想也不想的搖頭,道:“當然不擔心,她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已經是我的女人了,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說出去對她有什麼好處?”
“可是,夫人會認為是您欺騙了她。”
“不不不,我不是欺騙她,我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傅雲深振振有詞為自己辯解,“再說了,她有問過我嗎?明明是一直聽外界所說,她根本就不打算深入了解我,又何來欺騙一說?”
“夫人很聰明。”錢森想到這幾日溫汐桐表現出來的,得出這麼個結論。
傅雲深立馬尾巴翹上天,一臉的得意洋洋,“那是自然的!也不看看是誰的女人!我傅雲深的女人,什麼時候差過?”
是是是,錢森一臉的無語。
您的夫人最好了,最優秀了,最美麗了,誰都比不上,行了吧?
……
那邊,溫汐桐跟李媽就“中午需不需要燉湯補身體”這一個話題,討論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
她反複強調,傅雲深是沒有辦法生育的。這是一個多麼隱晦的說法啊,聰明人就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可李媽卻認為,自家少爺是可以生育的,還讓她不用擔心。
她擔心?
她擔心個毛線啊!
溫汐桐真想爆粗口,真想給傅雲深打電話把他罵的狗血噴頭,但,這僅僅是想想而已,她是有心沒膽。
得了吧,一邊往樓上走,她一邊心不在焉地想,傅雲深連走路都不會,怎麼能生育?這麼簡單的問題,為什麼他們都想不到……
不對。
邁出去的腿停在半空,溫汐桐不怎麼靈光的腦袋突然回憶起昨晚的一幕——她明明記得自己跟傅雲深是坐對麵的,自己站起來轉身要走,他是怎麼瞬間移動過來然後抓住她的?
她分明記得,看見傅雲深過來,她還被嚇了一跳。
但是後來,因為自己幹的糗事,她選擇性的遺忘了這段回憶。現在想來,真是大有問題。
然後再聯係到李媽說的,她堅持說傅雲深是可以生育的,難道……
她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再為這個想法增添一點論據的話,她覺得,在遊樂場那次傅雲深的突然冷臉也可以勉強算數。
她一直想不通,為何她要掀開他的胸口看看有沒有淤青,他會反應那麼大?現在想來,應該是根本就沒有撞到胸口吧?
撞到的是腿,而他不能說腿有知覺,所以說是胸口,但是她直接過去查看了。擔心會穿幫,他便裝作黑臉阻止了她的動作,這樣,就可以成功的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不去專注他的腿。
所以,真相真的是這樣嗎?
傅雲深的腿,其實是能動的?
這個想法忽然冒了出來,可是隨即又被溫泉溪給否認了。
要是傅雲深真的可以動腿,怎麼可能天天坐在輪椅上,還需要人服侍了洗澡什麼的呢?
唉,她可能是電視劇看多了。
站在二樓的平台上,溫汐桐感覺到清晨的陽光暖暖照在身上,不那麼燙人,隻令人感到舒服。
放在平時,她會心情很好的張開雙臂和陽光擁抱,親吻這些可愛的小東西——但眼下,她隻是心事重重的想著事情,眉關緊縮,臉上一絲愉悅也無。
傅雲深的雙腿,應該是殘疾了吧?畢竟他當年確實出過大車禍的。要裝也不可能裝好幾年吧?這得多累啊!
不對不對!
對對對!
溫汐桐自己都快被自己的腦回路搞暈了!反正,總之她得出了一個結論,傅雲深的腿到底有沒有問題,都和她沒有關係!
五年後,她也許就會和傅雲深形同陌路了吧!
……
“阿嚏!”
總裁辦公室裏,傅雲深很沒有形象的打了一個大噴嚏。
摸摸鼻子,他還奇怪的想,這是怎麼回事,平時都不打噴嚏的人,今天難道是個不尋常的日子?
猜對了。
溫汐桐表示,今天下班,會有一份大禮在等著你。
計劃趕不上變化,真到了晚上,傅雲深還沒有回來,溫汐桐又一次接到了傅翌晨的電話。這次,因為心裏有事,她壓根兒就不想廢話。
“傅翌晨,我說過了,不會跟你複合的。”
“桐桐。”出乎意料的,傅翌晨沒有糾纏,而是情緒十分低落的說,“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
“溫明豔對你做的那些事。”
“這個你不是昨天就知道了嗎,你因為這個甩了溫明豔,被蔣月柔那個瘋女人打了。這是你昨天說過的話,怎麼,這麼快就忘了?”溫汐桐語氣充滿了嘲諷。
“我沒忘,隻不過是想讓你知道,我非常非常的後悔,桐桐,如果我早一點知道你跟其他男人是被溫明豔算計的,我一定不會在那個時候跟你提分手!”
哦,是嗎?
溫汐桐淡淡的表示,“那真是謝謝了,不會嫌棄我。”
“你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傅翌晨急了。
“因為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你覺得我會那麼輕易放過溫明豔?”
“那後來呢,你知道了,但是你也沒有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溫汐桐冷笑,“當時太諷刺了,以前的男朋友居然那麼早就跟姐姐在一起了,兩個人真是演的一場好戲,我一直被蒙在鼓裏,什麼也不知道!傅翌晨,你應該明白,如果不是你跟溫明豔有一腿,她也不會為了取代我而幹出對我下藥那種事!這一切的一切,歸根溯源還是因為你!”
“不是,才不是因為我!”傅翌晨慌張急了,他不停地叫著溫汐桐的名字,“桐桐,你怎麼會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我那麼愛你!我隻不過是鬼迷了心竅,當時,不知不覺就那麼做了!桐桐,在我跟溫明豔一起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後來隻有後悔!你信我!”
“然後後悔之後繼續鬼迷心竅?傅翌晨,你們在一起也不止一張照片,溫明豔可都已經讓我看了,能信你我才是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