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康致和。
他沉步走過來,輕握住司琴的手,目光,冷冷地盯著林齊軒和司琪。
見到康致和,林齊軒習慣性有些發怵,目光閃躲了幾下,推司琪上車,“你到車上等我。”
司琪不情願地看了看林齊軒,又看了眼康致和,沉著臉坐進了車內。
林齊軒回頭望著康致和,嗬嗬一笑,“小舅舅,昨晚謝謝你們幫我照顧喬曼。”
康致和眼皮抬了抬,沉聲問:“你和司琪什麼關係?”
林齊軒神色一僵,訕訕的笑了笑,“沒……沒什麼關係啊。”
康致和目露冷光,“沒什麼關係,你在Z市的時候怎麼一直跟她同居?”
林齊軒驚詫地瞪大眼,隻聽康致和沉沉說道:“別以為你在Z市的事沒人知道,其實你父親心裏比誰都清楚,如果你再肆意妄為,小心他對你徹底失去信心,到時後果會如何,沒人敢擔保。”
林齊軒的神色變得陰鬱。
“還有……司琪上次借著司琴跟安少霆的緋聞大肆中傷詆毀她,並且曝光了她的住址和車牌號,你回頭跟她說一聲,她要是想坐牢,盡管發布。”
撂下這些話,康致和拉著司琴走開。
司琴急急的開口跟他說起剛剛的事,康致和聽的眉頭緊皺,“喬曼現在在急救室裏?”
“是,大出血,很恐怖的樣子。”司琴有些害怕地攥緊了康致和的衣擺,“我現在還不能回家,我想看看喬曼。”
或許自己在不久的將來也將麵臨生產,所以今天喬曼的生產過程,給了她巨大的衝擊,深深的同情,讓她不忍心走開。
康致和沒有強求,隨司琴一同來到了急救室外等候,護士不停地拿血袋進去,神色緊繃著,看著就讓人緊張,到後來,就連康芷敏都慌了。
“大姐,現在喬曼生死未卜,你還不趕緊通知她的父母?”康致和皺著眉提醒,萬一喬曼有個三長兩短,這可能是她父母見她最後一麵了。
“還有齊軒,到現在了怎麼都不過來看一下?”
康芷敏煩躁地擺了擺手,“她父母都是上不了台麵的鄉下人,叫他們過來就是添亂,齊軒來了也一樣,他又不是醫生,幫不上什麼忙。”
“可他是喬曼的丈夫,女人這種脆弱無助的時候,最盼望的就是自己的丈夫能寸步不離地陪著自己。”司琴插嘴。
可任憑他們怎麼說,康芷敏都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康致和沉默一會,冷笑著開口:“大姐,你這樣縱容嬌慣著齊軒,希望將來你不會後悔。”
這話說的有點重,康芷敏臉色難看起來。
恰好這時急救室的門開了,戴著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司琴率先走上去問,醫生說喬曼的血止住了,暫時需要觀察,並且交代病人一定要臥床,千萬不能再亂動了,否則流血不止性命不保。
聽著醫生的話,司琴慶幸地鬆了一口氣。
康芷敏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哎,我還有事,你們沒事的話就在這兒幫我看著點。”康芷敏說了聲,便朝著育嬰室走去,司琴望著她焦急的背影,知道她是想去給孩子抽血驗DNA。
喬曼生死未卜,林家人一個一個地離開,就連護士都看不下去了。
“致和,你去買點粥和雞湯吧,待會喬曼醒了就能吃了。”司琴想起喬曼從昨夜到現在都沒吃東西,立即讓康致和去買。
康致和外出買飯時,喬曼被轉移進了病房,她的精神狀態很差,處於半昏迷的狀態,眼皮一直在跳動,有眼淚不停地自她眼角流出。
她精神好些便會睜開眼,看到司琴,囁嚅著開口:“司琴……我還沒死,他們都巴不得我死,又是你陪在我身邊。”
司琴替她掖了掖被角,“你先睡會,別說話了。”
失血過多,讓她的臉色看起來蒼白的嚇人,嘴唇幾乎都是白的,看起來還有些幹裂,她便用棉簽沾水給她潤潤。
康致和買好早餐回來後,她反倒睡著了。
“過來吃東西。”康致和看一眼喬曼,見她睡著了,便拉著司琴到一旁的圓桌前,司琴也餓了,坐下認真地吃早餐,一邊吃還一邊打哈欠。
她剛吃完,林正陽來了,手裏提著一個食盒,看到他們,笑著開口:“辛苦你們了。”
司琴笑笑,好奇的問:“食盒裏是什麼?”
林正陽哦了一聲,“早上我叫保姆熬的雞湯,專門給喬曼準備的,她生孩子也夠辛苦的。”
司琴心裏鬆了鬆,整個林家,恐怕現在隻有林正陽還對喬曼好點,可他畢竟隻是公公,而且還有公司要管,哪裏有心思關注喬曼。
“對了,芷敏呢?她不是留在醫院的嗎?”林正陽沒看到自己老婆,不由問。
司琴說康芷敏有事出去了,林正陽皺了皺眉,“自家兒媳婦生孩子,怎麼好意思麻煩你們,真是……”
康致和擺了擺手,“齊軒回來了,姐夫還是好好教導他一下,他越來越不像話了。”
提起林齊軒,林正陽的神色一下子陰沉下來,眼裏,彌漫著陰鬱。
他待了一個小時,等康芷敏回來便離開了。
“司琴,你回家休息吧,這裏有我。”康芷敏被林正陽數落了一頓,臉上有些掛不住,開口就想讓司琴離開。
康致和也堅持讓司琴回去休息,司琴覺得自己有些頭暈,還有些惡心,怕繼續留下也沒精力照顧喬曼,便先回家。
回到家結結實實地睡了一覺,等到醒來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洗漱過後到樓下,康父母正在吃午飯,康母對她說吃完後就到醫院看喬曼。
司琴立即說自己也去。
午飯過後,司琴親自開車載著康母到一院。
他們到病房時,病房裏一個人都沒有,喬曼自己坐著在吃東西,手上還打著點滴。
“人都跑哪去了?怎麼讓你一個病人在這兒?”康母拄著拐棍走進來,眉頭緊皺了起來。
喬曼看到他們倆,心裏一暖,勉強笑著開口:“他們都有事出去了。”
康母四下張望了一下,“我的重外孫呢?”
喬曼臉色白了白,“在育嬰室。”
她醒來後,跟康芷敏要孩子,康芷敏說孩子生下來呼吸弱要在保溫箱裏待幾天,她也不知道真假,到現在都沒好好看過孩子。
康母便起身要去看孩子。
司琴把她領到育嬰室外,老太太隔著玻璃看著,愛憐地不肯走了。
司琴陪著看了一會,覺得孩子五官像極了林齊軒,不可能是別的男人的。
“母親,我回病房照顧一下喬曼,您一個人在這兒,可以嗎?”
康母揮了揮手,“喬曼怪可憐的,趕緊去吧。”
到病房,剛好看到喬曼的輸液快沒有了,趕緊叫來護士換下一瓶。
喬曼已經吃好了,半躺在床頭,直勾勾地看著忙前忙後的司琴,安靜的病房中,她突然開口說:“司琴,你是個好人,以前是我對不起你。”
司琴愣住。
“我不該跟你搶林齊軒,甚至豬油蒙心設計你讓他占有你……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就算我把心掏出來放到他麵前,他可能都不會多看一眼,就算我死在他麵前,他大概也不會流一滴淚。我現在……是遭到了現世報,我不求你原諒我,我也不配得到你的原諒。”
司琴搖頭,“你都說了,你遭到了報應,既然已經受到了懲罰,我還有什麼理由不原諒你?”
看起來,喬曼是徹底認清林齊軒的真麵目了。
喬曼一下子哭了起來,“網上都說等到生孩子的時候,你才知道自己嫁的是人是狗,林齊軒他是千裏迢迢回來了,可他同時帶著小三一起,甚至還帶到了醫院,今天他還幫著司琪打了我,他已經徹底傷透了我的心……還有我的好婆婆,嗬嗬,什麼都是兒子好,什麼都為兒子著想,兒媳婦隻是附屬品,可有可無的。”
見她說的傷心,司琴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你別多想,現在是產後恢複期,最怕得那個什麼抑鬱症,你可千萬堅強點。”
喬曼另一隻手抓緊了被單,咬牙盯著牆壁的某一角,“放心吧,我不會得什麼產後抑鬱,我要讓身體盡快恢複,今天受到的冷漠和恥辱,總有一天我要加班奉還。”
司琴張嘴,想勸勸喬曼,可又不知從何說起,隻好沉默。
“對了,你的孩子……真的是林齊軒的吧?”
喬曼一怔,冷冷一笑:“他們是不是去驗DNA了?驗了也好,讓他們知道孩子確實是林齊軒的,他們以後也不會再懷疑孩子的身份。”
既然孩子是林齊軒的,母憑子貴,林家人以後最起碼對喬曼會好一點。
司琴不由鬆了一口氣。
下午三點,司琴送康母回家,想著手裏還有兩個文案還做好,就算請假一天,剩下的時間,她還是想回公司上班。
畢竟,離年關越來越近了,考核競爭的氣氛越來越濃,大家都在暗暗拚一口氣,她也不例外。
意外的,五點半,有人來找她。
這個人,居然是安母。
安母請她到對麵的咖啡廳聊聊,兩人麵對麵坐下後,安母開門見山的開口:“我們家佳瑤還愛著致和,致和原本就是她的未婚夫,現在她大難不死回來了,請你識趣點成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