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偷偷跑過來看我?”司琴挑眉,顧男身為他的經紀人,自然一心一意為他考慮,限製他,也是為他好。
安少霆煩躁地扒拉幾下頭發,“我沒辦法,我擔心的要命。”
“收起你多餘的擔心,要不是你,司琴不會受到這些傷害。”康致和的聲音冷冷揚起,他緩步走至司琴身邊,挨著她坐了下去。
司琴想要抬抬屁股挪開一點,手卻被他給牢牢握住了,未免安少霆見了不舒服,沒有更大的掙紮。
“你說的或許也對,但這些事,都是我沒曾料到的,司琴受到傷害,我心裏也不好受。”安少霆麵露愧疚,他真的覺得自己對不起司琴。
司琴不在意的擺擺手,“這些又不是你能控製的,並不怪你,你別往心裏去。”
“是啊,現在的一些粉絲還真瘋狂呢。”見到大明星舍不得離開的宜靜,一直默默地偷偷地站在不遠處聽他們說話,這會兒忍不住走過來插嘴。
司琴笑著點點頭,“對,要怪就怪神經病太多。”
偏廳裏,康母不高興地開口:“司琴最近跟那個小明星鬧緋聞,我在電視上都看到了,現在這明星居然找到家裏來了,這也太招搖了。”
康父慢慢啜飲著茶,慢條斯理的開口:“我們老了,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我看司琴這樣,挺好的。”
康母一臉不高興的說:“好?哪裏好了?自家兒媳婦跟小鮮肉糾纏不清也叫好?”
康父優哉遊哉地抬了抬眼,“後院起火,致和有了危機感忙著撲火,不就沒時間去找佳瑤了嗎?而且他還可以明白自己的心意,說不定想通了,跟安家那丫頭就能斷了。”
“嗬,還是你想的妙……照你這麼說,幹脆鼓勵司琴多找幾個小白臉,讓你兒子應接不暇,你也就放心了。”
“這個主意不錯……”
康母一聽,頓時說不出話了。
聊了足有四十分鍾後,安少霆要離開,司琴見差不多快到晚飯時間了,便留他,“你留下吃了晚飯再走吧,我去把司辰叫下來,他好久沒見你了,一定也想你了。”
安少霆已經起身,聽到司琴這麼說,腳步頓住。
可以留大明星吃飯,宜靜開心地附和,“那我去樓上把司辰叫下來。”
司琴起身朝廚房走去,“我今天親自下廚。”
他們自顧自做了決定,都沒人問康致和的意見,他端坐在沙發上,看著司琴殷勤的身影,臉色,青了青。
安少霆重新坐下,端起茶幾上為他泡的茶喝了起來,“康總,你不會這麼小氣,連頓晚飯都舍不得讓我吃吧?”
康致和忍了忍,他不是舍不得晚飯。
而是他回來這麼長時間,司琴都沒親自為他下過廚。
霍然起身,朝著廚房走去。
司琴已經從冰箱裏拿出了很多菜,梁姨在一旁幫她清洗,她則負責掌勺。
“你不是感冒了嗎?還有力氣做飯?”他走過來,陰陽怪氣的開口。
司琴頭也不回,“我喝了薑湯感覺好多了,燒一頓大餐完全沒問題。”
康致和礙眼地杵在流理台邊,身上散發著絲絲縷縷的酸味,司琴故意嗅了嗅,揚高聲音一驚一乍的問:“梁姨,是不是醋瓶子打翻了,有酸味。”
梁姨是個人精,一下笑出了聲,回頭去看康致和,“致和,你先出去,我讓小琴也燒幾個你愛吃的菜。”
康致和站著,沒有挪動腳步。
司琴低著頭,認真地切好西紅柿後,洗幹淨手踱步到康致和麵前,鼓起勇氣問剛剛被打斷的那個問題:“康先生,你有沒有喜歡我一點點?”
康致和劍眉一擰,神色間有複雜。
他始終沉默不語。
半晌,司琴失望地彎了彎唇,睫毛顫了顫,“你這個樣子,會讓我誤會的,康先生,請你出去吧。”
康致和站直身子,“我晚飯不在家吃。”
他開車走了。
“好好兒的,怎麼又走了?”梁姨是真不懂,明明覺得兩人前一刻還好好的,下一秒又變得疏離起來。
司琴苦澀地笑笑,他心中還是有安佳瑤,而她對他之前的誤解,一時半會兒也做不到百分百諒解。
他們之間,不但缺乏愛,更缺乏相互信任。
晚飯,很豐富。
席間,康父看著安少霆,誠心誠意地讓他以後多來走動,這樣就能常常吃到司琴燒的菜了,就連康母,都沒什麼芥蒂地邀請安少霆常來家裏坐坐。
這讓司琴挺意外的。
同時,心裏也暖暖的,抑製不住地感動。
安少霆之前還想著司琴在康家一定不受待見,可見到兩位長輩後,卻是他猜錯了。
心裏,有些五味雜陳。但不管怎樣,他還是替司琴感到高興的,至少她在康家的日子,也沒有多艱難。
吃過晚飯,安少霆陪康父下象棋,司琴一直在旁端茶倒水,一個小時後,安少霆要離開。
康父叫司琴送送他。
安少霆的車就停在院門外,司琴送他到車邊,“你好好聽顧男的話,以後少跟我見麵。”
安少霆苦惱地皺了皺眉,“司琴,這次真的對不起。”
司琴搖頭,“我都說了不關你事。”
許久沒見夏婕,兩人又聊了一會她,安少霆接著離開。
看著車尾消失,司琴的目光卻收不回來。這個時間點,康致和應該已經吃過飯了,並且在醫院陪著安佳瑤吧?
心裏,澀澀的。
一陣冷風吹來,鼻涕立刻流了下來,搓了搓手臂,連忙進屋。
半夜,她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敲門,起身開門一看,竟是梁姨。
最近康母身體不適,為了方便照顧,梁姨晚上就住在樓下的客房。
“梁姨,有什麼事嗎?”司琴納悶了。
“是致和,致和的朋友打電話過來,說是他喝醉了,讓你去接他回來。”梁姨口氣擔憂。
司琴無語了。
這大半夜的,他跑哪喝酒喝醉了?
就算喝醉了,也可以讓蘇傑送他回家啊,或者請個代駕。
抱怨歸抱怨,還是回房換衣服拿了車鑰匙出門。
夜晚路上車子少,她一路順利地來到皇爵俱樂部,找到康致和所在的包廂,推門而入。
裏麵很靜,隻有康致和的聲音在一個勁地說著:“我沒醉,我還能喝,來,我們再來幹一杯。”
“你沒醉我醉了,我不喝了。”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隨即傳了過來。
司琴走過去,偌大的包廂裏,隻有兩個人。
康致和,還有他的戰友蔣瑞銘。
“嫂子,你可來了,老大喝醉了,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我要請人送他回家,他嚷嚷著要你來接,我也是被他鬧得沒辦法,這大半夜的才打電話請你過來。”蔣瑞銘一見到司琴,就劈裏啪啦地說了起來。
司琴走過去,注意到茶幾上擺了一溜煙的空酒瓶子,地上也散落不少。
臉色不由一黑,“他到底喝了多少?”
蔣瑞銘無奈地指了指一溜煙空瓶子,“都在這兒了。”
司琴定睛去看康致和,他臉色發紅,目光迷離,看起來真醉了,“還能站起來嗎?”
她伸手去扶他,他卻用力一拉,讓她一頭栽進了他的懷裏。
蔣瑞銘嗬嗬一笑,說:“嫂子,這麼晚了你一個人也弄不動他,幹脆在這兒住一晚吧,我幫你把他弄到房間去。”
司琴覺得蔣瑞銘說的一點沒錯,她這小身板根本別想扛動康致和這麼大個人,“那麻煩你了。”
蔣瑞銘叫她不要客氣,起身一把拉起康致和,“嫂子來了,我送你到房間,今晚就別折騰嫂子了,在這兒住下吧。”
在蔣瑞銘的幫助下,司琴和康致和進了皇爵的VIP客房,裏麵堪比六星級酒店配置,看起來很舒服。
把康致和扔到大床上後,蔣瑞銘揚聲:“嫂子,我把老大交給你了,你好好照顧他,我也有點醉,先去睡了。”
司琴送蔣瑞銘出去,回身時,看到康致和胡亂地扯著襯衫,隻好上前替他解開紐扣,她沒帶衣服過來,脫了穿什麼?
還沒想好呢,他已經扯了襯衫,然後又去脫褲子,偏偏皮帶跟他作對,他解不開,氣的不服氣的叫著:“連你也跟我作對,有個司琴,還不夠嗎?”
司琴一聽,臉都黑了。
可他搞不開,她隻好爬過去趴到他上方幫他,這皮帶,她也弄了好半天才解開,剛一解開,這人三下五除二躺到大床上,斜著眼盯著她看。
“你哪個營的兵?笨手笨腳的,怎麼進的部隊?”
司琴挑眉。
嘖嘖,康先生還真的醉的不輕,還以為自己在軍營呢?
“我爸爸是市長,走後台進來的,你不服氣可以去舉報我。”司琴沒好氣的胡謅。
沒想到他卻當真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司琴一瞬的怔愣後,鬼使神差的答:“安佳瑤……”
康致和皺了皺眉,忽然扯過一旁的被子蓋住自己,雙眼冒火地瞪著司琴,“是個女的,誰讓女兵進我房間的?反了這是。”
司琴眨了眨眼,突然覺得喝醉酒的康致和很好玩。
皺眉想了下,改口說:“錯了,我不叫安佳瑤,我叫司琴,首長知道你醉了,特意叫我來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