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致和搖頭,“還疼著呢,你往這邊來來。”
司琪彎著腰,又往裏前傾一點,腰彎的更深,很快,腰酸的快要站不住了。
康致和默不出聲地瞧著她,大老爺似的兩隻胳膊擱在身側,右手還閑閑地打著拍子。
司琪受不了地直起了腰,“你傷的是頭,又不是手,你不能自己拿著毛巾,或是幹脆躺平嗎?”
康致和挑眉,“我的床上有毒蛇嗎?你就不能坐下?”
司琪咬唇,她要是想坐下,幹嘛還要站著?
不就是想離這個危險的壞男人遠點嗎?
“你真不坐?”
司琪搖頭,盡管累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仍然彎著腰堅持著。
康致和瞧著,神色微冷,“說吧,你打了我,要怎麼補償?”
司琪詫異,“我已經在努力給你敷傷口了,你還要什麼補償?”
如果不是心裏不安,她才不會端著牛奶來到他的房裏!
“身體上的傷害你是有心補償了,那心理上的呢?我們才新婚幾天,你就打我,這以後的日子我們還怎麼過?”
司琴聽著這話,莫名的……想笑。
可她知道這個男人的腹黑,壓根笑不出來。
“那你想怎麼樣?”尋了個角度,讓毛巾好好地待在他的額頭上,直起腰,揉了揉酸脹僵直的腰。
“今晚兩次吧,不要跟我說連這點要求都做不到。”
“康先生,作為一個退伍軍人,一個公司老板,你腦子裏能不能想點別的東西?”
康致和斜眼凝著司琴,突然低低沉沉地笑了起來,“我想什麼了?你告訴我?”
司琴直覺不妙,果然,聽到這個腸子迂回十八裏的男人說他隻是想要再喝一次牛奶,而她,成功地鑽進了他下的套子裏。
一時之間,滿屋子都是他得逞的低沉笑意。
司琴漲紅了臉,目光閃躲著,不敢對上他的眼。
這時,一雙鐵臂閃電般伸過來,一卷,把她卷入他的懷裏。
“你……你做什麼?”她就知道,跟這個男人在一起準沒好事,她壓根就應接不暇。
“嗯,做你剛剛腦子裏想的事,而且……還是兩次。”他惡劣的把“兩次”咬的很重,目光深奧,望著她,漸漸泛出熱度。
司琴想哭的心都有了,可他說過,如果她在這種時候哭,會受到更慘的折騰。
“你的頭還沒好,你應該消停點。”虛弱的說著,很想讓這個男人滾的遠遠的。
可他誌在必得的目光,令她全身發麻,使出的力氣,根本撼動不了他幾分。
“放心,我上麵的頭受傷了,下麵的沒有。”
“康致和,你能不能要臉一點?”
“我哪裏不要臉了,你倒給我說說。”
“你脫我衣服就是不要臉。”
“嗬……這就叫不要臉,還是讓我來教教你……”
兩次,真的是兩次!
結束後,司琴癱在一旁,連一點力氣都沒有,而身旁的男人生龍活虎的,好像打了雞血似的。
他懸在她的身體上方,目光幽深地盯著她,“舒服嗎?”
司琴扯過枕頭砸在他的腦袋上,氣的差點哭出聲,“你混蛋。”
康致和一靜,房內的氣氛立刻壓抑起來,“你要是敢哭,信不信我再來一次?”
司琴硬生生逼回了淚意,抓起自己的睡衣套在身上,硬撐著走到門邊,拉開門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裏,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歇了一會,有些力氣了走進浴室,狠狠地從裏洗到外,忙乎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睡覺。
又困又累,居然很快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已經快十點了。
聽到外麵沒半點動靜,洗漱過後才走了出去,餐桌上,放著現做的早餐。
看著早餐,糾結了半天,還是覺得浪費糧食可恥,最終吃到了肚子裏。
昨天她接到幾個麵試電話,約了今天去麵試,打扮好自己後,拿著太陽傘出門。
上午,麵試了兩家。
因為專業不對口,被錄用的希望不大,司琴多少有些沮喪。
中午和夏婕碰麵時,情緒有些低落。
夏婕問她原因,她如實說了,夏婕嘿了一聲,“康家有的是錢,你還怕餓死?”
司琴沒好氣地看著夏婕,“你明知道我嫁給他是迫不得已。”
夏婕沉默了。
“司琴,他對你好嗎?”
她在司家,已經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脫離了司家,要是再掉進另一個火坑,該怎麼辦?
司琴搖頭,“一點都不好,壞透了。”
夏婕臉露擔憂,想要再細問,司琴卻岔開了話題,顯然不想談論和康致和的婚姻生活。
“跟我說說那個大明星沈彥城的事吧,你不是做了他助理嗎?”
提起沈彥城,夏婕的眼睛亮了亮,立即口若懸河地講起了他最近新拍的電影。
……
康芷敏一大早就到了林齊軒的公寓。
她直接用備用鑰匙開的門,進去時,看到一個年輕的女人往餐桌上擺吃的,對方紮著簡單的馬尾,穿著粉色連衣裙,肚子微微隆起,顯然就是兒子嘴裏的那個喬曼了。
喬曼聽到開門聲,立即朝門邊望了過去,看見一名衣著高檔氣質高貴的婦人走了進來,心裏一緊,立即猜到這位大概就是林齊軒的母親。
當即,笑著走了過去,“阿姨您好,您是齊軒的媽媽嗎?”
康芷敏點了點頭,朝臥室看了看,“齊軒呢?怎麼沒看見他?”
喬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睡懶覺還沒起床呢,這不,我做好早餐正要叫他起來。”
康芷敏眉目一皺,敲了敲臥室的門,喊林齊軒起床。
林齊軒起來後,看見自己的媽媽來了,立即洗漱,昨晚上已經知道了,所以他並不慌張,隻是麵對媽媽的目光,臉上多少有些沒光。
“你們先吃早餐,吃完了再說。”康芷敏催促,她在家吃過了來的,沒想到這兩人這都八點多了還沒吃早飯。
看了看喬曼的肚子,和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裏有些複雜起來。
之前她並不看好司琴,覺得她的身份低了,但那丫頭勝在氣質純淨長得也好看,而這個喬曼……倒也不醜,但舉手投足多少帶了些造作,恐怕家裏條件並不好。
兩人吃過飯,雙雙坐到康芷敏麵前。
康芷敏看著兩人,也不繞彎子,直接就問:“現在孩子月份也大了,你們打算怎麼辦?”
林齊軒心知自己的媽媽是不會讓這個孩子名不正言不順的,此時當著喬曼的麵說這種話,不過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
喬曼低著頭,雙手不安地攪在一起,半天,低低地開口:“我全聽齊軒的。”
康芷敏望向自己的兒子。
林齊軒糾結了一會兒,忽地起身坐到自己的媽媽邊上,伏在她耳邊悄悄地問:“媽,我爸什麼意思?”
康芷敏伸手掐了一把林齊軒的大腿,氣哼哼的,“孫子都這麼大了,還能有什麼意思?”
盡管夫妻倆對這個喬曼不滿意,可畢竟在意她肚子裏的孩子,所謂母憑子貴,這一次,喬曼是賭贏了。
接下來,康芷敏說了讓兩人盡快結婚的事。
鑒於喬曼的身體狀況,他們決定婚禮一切從簡,隻請一些至親好友吃頓飯。
喬曼聽著,心裏的喜悅一波高於一波。
她最糟糕的打算是做林齊軒的情人,和司琴共享他,可沒想到林齊軒的父母為了這個孩子,讓林齊軒娶她過門,而林齊軒也沒反對。
想一想,都是意外的收獲。
因此,婚禮排場什麼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光明正大地做了林齊軒的妻子!
訂好婚事後,康芷敏要求林齊軒和喬曼回別墅住,理由是喬曼一個人太辛苦了,家裏有人,有個照應。
林齊軒並不喜歡回家,為難著開口,“這樣吧,等我們舉行完婚禮就搬回去住,反正也沒幾天了。”
確實也沒幾天了,康芷敏也就沒再堅持,但特別叮囑喬曼要小心,喬曼乖巧地一一應下來。
康芷敏走後,喬曼激動地抱住林齊軒,“老公,我愛你,你太好了。”
林齊軒伸手去刮喬曼的鼻子,“還沒結婚呢,就迫不及待地叫我老公了,你羞不羞?”
喬曼臉紅起來,湊過去親林齊軒的臉,嬌笑著,“沒辦法,我實在太高興了。”
嬌豔的唇又移到林齊軒的嘴上,很快,林齊軒難耐起來,喬曼嬌笑著拉了他的拉鏈,低下頭去。
沒一會,響起林齊軒的喘氣聲。
“喬曼,你真好。”見她賣力,林齊軒誇讚。可不知道怎麼回事,腦子裏居然浮現司琴的臉,一想到自己跟她交往三年都沒吃到嘴,卻被自己的小舅舅白撿了便宜,想一想,就心塞。
這天晚上,康致和在外麵和朋友吃飯,回家時已經快十一點了,他在玄關處看了看鞋,發現司琴在家。
在房間裏巡視一圈,沒見到她人,估摸著她在客房。
慢條斯理地去浴室洗澡,換好衣服出來,然後拿出鑰匙去開司琴的門。
發現……他的鑰匙插不進去!
他打不開客房了。
敲門,裏麵不應!
再敲,還是不應!
他怒了,拿過手機撥電話給司琴,門裏麵,隱約傳出手機鈴聲!
她明明在裏麵。
“司琴,你開門,你出來跟我說說,這鎖是怎麼回事?”
裏麵靜悄悄的,沒任何回應,手機也不接,他再打,沒聲音了,想來是調成了靜音!
他嚐試著再去開門,但鑰匙真的插不進孔裏,明顯的螺紋不對。
俊臉,兀自沉了沉。
“司琴,你真是長本事,趁我不在家偷偷把鎖芯換了,你敢不給我開門?我就不信你能一輩子待在裏麵。”
房內的司琴趴在床上,用枕頭捂住自己的腦袋,“不開門就是不開門,開門的就是傻子。”
聽著他的話,心裏多少有些害怕,可是若現在開門,今晚鐵定死的很慘!
掙紮著,還是決定不開門,能躲多久是多久。
康致和敲了半天門,也喊了半天,裏麵就是不吭聲。
他那個氣啊,冷笑著回到了自己房間,想著小妮子今晚做的這件事兒,越想越來氣,可又沒處發,趴在地板上開始做俯臥撐,直到做到精疲力竭,到浴室衝個冷水澡才躺下睡覺。
門外終於消停了。
司琴悄然鬆了一口氣,拿下枕頭,翻過身,瞪著頭頂的天花板,想著動怒的康致和,明天不知道會有什麼風暴等著自己。
鬱悶的翻來覆去,好久才睡著。
半夜裏,忽然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