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蔣宸連拐帶騙,並且時不時威脅一下,回到了唐銘給我找的公寓裏。
“我不做你情人行不行?”
“不行。”
“那我不搬家行不行?”
“不行。”
“合約說做你情人三年,能不能便宜點?”
“不能。”
“看在我們那麼多年的情誼上,打個半折,一年半行不行?”
“不行。”
在我無數次試圖騙蔣宸跟我談判無果之後,蔣宸黑著一張臉,咬牙切齒地說:“簡寧,你再那麼多話,信不信我讓你晚上叫到明天說不出話來?”
我一下子就安靜了,不再說話。
蔣宸開著車,我望著窗外倒退的風景,又想到了簡單對我說的話。是什麼時候開始,這一切都變了,簡單有多恨我,才會讓我來勾引蔣宸?
我覺得鼻子酸酸的,心裏也酸酸的,難受得緊。
到了家門口,我不放心地往四周看了看,實在被上次的偷拍風波嚇到了,萬一這一次又被拍下來,那我的臉都丟完了。
“你看什麼?”蔣宸見我東張西望的樣子,奇怪的問我。
“拍你來這裏再被偷拍,那我們就真的說不清楚了。”我很誠懇的回答他。
沒想到蔣宸想拎小雞仔一下把我拎起來,扔進了公寓。
“我們已經說不清楚了,你趕緊收東西。”蔣宸打量了一下公寓,帶點嫌棄地催促我。
“等等,你剛剛搬來時,都帶了什麼?”他突然問我。
我想了想:“好像什麼都沒帶。”
“不收了,現在就走。”他突然很霸道地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往外拖。
“啊?不收了我穿什麼?”
“重新買。”
“啊?我沒錢啊,我隻是個小秘書,公工資那麼低,我吃不飽穿不暖,去商場買衣服還要看店員臉色,要不是唐銘給了我一張卡,我都過不下去了……”我又開始嘟囔。
蔣宸猛地停下來,仔仔細細打量了我半天:“噢?你還有唐銘的卡?”
我心裏一緊,蔣宸今天怎麼老是跟唐銘過不去?
我訕訕笑著:“我沒錢啊,買不起衣服,就借唐銘的錢用用而已。我又不是不還了,誰讓你們蔣氏工資那麼少。”我把錯怪在蔣宸頭上,確實是啊,我剛進入蔣氏,沒地位不拔尖,工資就真的很一般,甚至不夠我買我喜歡的衣服。
“你把姓唐的給你的卡交給我看看。”他跟我伸手。
我望著那隻手猶猶豫豫,摸出唐銘給我的副卡遞給他。蔣宸看也沒看一眼,“哢嚓”一聲,他就把卡掰成兩半了。
我瞪大眼睛,生氣地對他吼:“蔣宸你瘋了嗎?”
“你明天不用來蔣氏上班了。”
“你開除我?那我以後沒工資了,也沒卡了,我怎麼辦?”
他很不滿意地停下來,捏住我的下巴:“簡寧,你現在是我的情人,屬於我的私人物品,養養你我還是養得起。”
也不知道是因為有人說要養我,還是因為蔣宸說的話太曖昧,我的臉蹭地一下像是火燒一般發熱了,借著夜晚昏暗的燈光,蔣宸看不見我燒紅的臉,我趕緊搬開他的手。
於是我們兩個又什麼都沒拿,離開了我的公寓。
蔣宸開車,把我帶到了他在蔣氏附近的公寓裏,我站在門口猶豫著不敢進去。我開始後悔了。
簡單一開始讓我勾引蔣宸的時候,我心裏有千萬個不願意,可是當她用那種仇恨的眼神瞪著我,我竟然一氣之下答應她了。我看了一眼蔣宸進門的身影,我根本沒辦法勾引他,我甚至害怕和蔣宸共處一室,我現在卻因為對簡單的愧疚而答應了做他的情人。
我不敢想象今後的日子,我正在門口猶豫要不要趁現在轉身跑掉,蔣宸的聲音從裏麵傳來:“你不進來,是想睡門口?你也不用想著逃跑什麼的了,如果你想要簡氏徹底垮掉,你盡管離開這裏。”
他的聲音很平穩,聽不出語氣,可是我的心卻被他的話給揪起來了。
我知道我不能走了,我已經為了簡單,為了簡氏,出賣了自己的全部。我機械一般走進蔣宸的公寓。
整個房間都充滿著蔣宸身上特有的味道,我竟覺得有些安心。
這是一個複式公寓,兩層樓,客廳有個很大的落地窗,能清清楚楚看見夜晚的城市,燈火輝煌,我想著蔣宸會獨自站在這裏看嗎?那還挺寂寞的。
蔣宸帶我上二樓,到一間房間門口:“你以後睡這兒。”說完他轉身就打開隔壁的房門要進去,我竟在這一瞬間想到了薛敏,她是不是也曾經來過這裏?
我心裏挺不是滋味的,我是真的很討厭薛敏這個女人,雖然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但是我之前竟然都沒有發現她的真麵目,還傻乎乎地把她當做好姐妹,什麼都跟她講,最後她倒反過來咬我一口。
蔣宸把我帶回來以後便不管我了,我坐在房間的床上,一想到薛敏曾經也在這裏睡過覺,還有可能是跟蔣宸一起睡的,我就覺得渾身難受,我實在不想待在這個房間裏,於是跑到一樓的客廳去坐著。
我靜靜地坐在客廳偌大的落地窗前,看著整個城市閃著奇異的光,我聽不見喧囂的聲音,整個房間安安靜靜的,隻有牆上的掛鍾滴滴答答地在響。
我回憶起不久前,我還置身於那片燈紅酒綠之中,我幾乎每夜每夜的陪著那些富家子弟或是公司高層喝酒,我扯著臉笑,轉身再跑到廁所去吐,吐得胃翻滾絞痛,以至於現在落下了喝多酒就胃疼的陰影。
有一次我遇到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經理叫他魏總,叫我好生陪著喝酒。
這個魏總酒量挺大的,我喝到感覺整個內髒都充滿了酒精的感覺,魏總還是不聽地哄我喝酒,我知道他想灌醉我,我趕緊起來跟他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結果這個魏總一把抓住我,一巴掌甩過來,嘴裏還罵著說我一個婊子裝什麼清高。我被打得暈頭轉向,一把推開他跑了。
我嘴角扯起一抹苦笑。
“你不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