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唐銘到達了賀之發給我們的地址,是一個荒涼的廢舊工廠。
我打量了一下周圍,這個地方離市區很偏遠,幾乎沒有人會到這個地方來,這裏除了廢舊的工廠,什麼都沒有。唐銘把車停在離工廠比較遠的位置,避免被杜俊發現。
我心裏一驚,難道這個杜俊把薛敏帶到這裏了?這裏這麼荒涼,連個賣吃的都沒有,薛敏在這裏應該受了不少苦吧?
我跟著唐銘朝著工廠的方向走去,走到工廠的門口,那兒停著一輛黑色寶馬轎車,看起來價格不菲。難道是杜俊的?但是杜俊隻是一個小公司的中層職員,家裏還有幾口人要養,怎麼開得起這麼貴的車?難道是賀之?不可能吧,賀之為人低調,沒有那麼奢華。
我看向唐銘,唐銘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小聲地對我說:““這不是賀之的車,也不像是杜俊能開得起的車吧?難道還有別人?”
我們都疑惑地朝著對方搖搖頭,走了進去。
賀之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等我們,見到我們來,他快步走了過來:““唐總,你們來了。我剛剛觀察了一圈這個工廠,沒有什麼特別的,裏麵有個偏房,關起來的,我走近那邊,隱隱約約聽見有人講話。”
我瞪大眼睛:““幾個人?”
“不知道,總之有聲音,但不大,也很平和,就像是平常說話那樣。如果薛小姐真的在這裏,估計現在還算安全。”賀之回答我們。
“那現在怎麼辦?”我問唐銘。
“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確認裏麵的人就是薛敏?”唐銘問我們。
怎麼確定?裏麵不知道有多少人,如果隻有杜俊還好說,但是如果人很多,那對我們三個就很不利。
我觀察了一下緊閉著門的偏房,鐵門緊緊關著,牆上也沒有窗戶之類的,要進去就隻能從那道門進去。
我發現偏房兩邊有個小巷子,剛好可以容下一個人。
“唐銘,賀之,我有辦法了。”我從地上撿起一個廢棄的鐵塊。
他們兩個人一頭霧水地看著我,我開始解釋:““你們兩個人,躲進那間偏房的巷子裏,等我把門砸開。”
“不行,這太危險了!”唐銘堅決地反對。
“你相信我吧,我離門遠一點,不會有人的,隻有裏麵的人一出來,你們就從巷子裏出來,從後麵動手,我就不會有事。”
“不行!萬一人很多,你受傷怎麼辦?”唐銘還是不同意,賀之也跟著點點頭。
“不會的,這裏麵最多三個人,最少隻有杜俊一個人。不會有很多人。”我試圖說服他們。
“你又沒有看見裏麵,你怎麼知道裏麵有多少人?”他們不相信地看著我,覺得我隻是在安慰他們。
我得意地笑了笑:““門口隻有一輛車而已,能裝多少人?而且剛剛賀之也說了,裏麵人的聲音很平和,如果人很多,怎麼可能平和?”
唐銘開始動搖了,我抓住機會繼續說:““你就相信我吧,不會有事的,我會離門遠一點。”
最終他還是妥協了:““那……好吧,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我點點頭:““你放心。”
我看見唐銘和賀之一人躲進了一條巷子,他們對我做了個OK的手勢,我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鐵塊,卯足了勁兒,將手裏的鐵塊甩了出去。
鐵塊在空中劃了個漂亮的弧線,“哐當”一聲,狠狠的砸在鐵門上,砸出了一個凹陷的小坑。
我捏緊雙手,屏氣凝神地看著那道鐵門。
等了一小會兒,我都懷疑裏麵是不是沒有人的時候,鐵門“吱呀”一聲,被人從裏麵推開了。
一個滿臉驚恐的男人探出頭,看見空曠的院子裏隻有我一個人,眼睛立刻充滿怒意,大步大步跨出門,站在鐵門兩米遠的地方瞪著我:““你砸門?”
我點點頭,打量著這個男人,身型和賀之差不多,應該是杜俊。我再看向他的身後,沒有其他人出來,應該隻有他一個人在裏麵。
“你活膩了嗎?”杜俊惡狠狠地朝我吼道。
我還沒作聲,一道矯健的身影從後麵衝出來,猛地一下撲倒了杜俊,扭住他的雙手扣在背後,是賀之。
雖然這個男人身型和賀之差不多,但是身體素質就比賀之差遠了,杜俊被賀之抓著動彈不得。
這時唐銘從另外一個巷子跑出來:““阿寧,你沒事吧?”
我搖頭對他笑:““沒事,多虧了賀之,我很好。”
“你們到底是誰?”杜俊被賀之抓著動彈不得,一個勁兒地怒吼。
我沒有功夫搭理他,從他旁邊走過去,對唐銘說:““我們進去看看,應該隻有他一個人守在這兒的,沒有別人了。”
我和唐銘踏進偏房,因為已經接近傍晚,天色漸漸暗了下去,偏房裏隻有一盞暗黃的燈亮著,顯得昏暗髒亂。
我看見房間的角落裏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是薛敏。
我慢慢走過去,仔細看了看,確實是薛敏。
薛敏見到我們,雙眼淚汪汪地望著我們,低低哭著,我皺了皺眉頭,我最見不得薛敏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
唐銘率先開口了:““薛小姐?你沒事吧?”他一邊說著一邊鬆開綁住薛敏的繩子。
薛敏倒是嬌弱地哭起來了:““嗚嗚嗚……好可怕……”
唐銘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我,我聳聳肩:““你給蔣宸打電話,讓他過來。”
唐銘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我:““可我手機……被他砸了。”
我這才想起來那個已經碎成幾塊的手機,無奈歎了口氣:““那你在這等著,我打。”
薛敏聽見我要給蔣宸打電話,也不顧剛剛還一副嬌柔的姿態,跳起來就抓住我:““讓我跟阿宸講!”
我的手臂被薛敏緊緊抓住,我看了薛敏一樣,已經全然沒有剛剛那種柔弱的樣子了,我在心裏冷笑了一聲,把電話遞給她:““那你自己打。”
薛敏似乎沒有想到我那麼輕易地就把手機交給她了,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下來,撥出了蔣宸的電話。
一時間,幽暗的偏房沒有人說話,安靜得有些不同尋常。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終於通了。
“喂,阿宸,是我。”薛敏帶著哭腔,委屈地開口對著電話說。
我心裏被惡心得不行,甩開薛敏的手,出去了。
賀之和杜俊還在外麵等著,我得好好問問這個杜俊,是什麼人指使他做這種事情陷害唐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