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她快要被你掐死了

老太爺淡笑的臉,劃過一絲陰沉,他緩緩看向華鳳玉,一雙眸躍上冰冷。

“玉鐲向來是傳給繼承人的,池宴繼承了池家的企業,繼承了永恒鑽石,那麼這玉鐲便該屬於蘇琪。”

華鳳玉臉色一沉,壓抑了厲色,微微扯唇一笑。

“爸,可是……”

老爺子舉手打斷她的話,厲聲道:“我還是這一家之主,我做得決定容不得你非議,快去……”

華鳳玉蹙眉,眸底閃過無盡的怒意。

胳膊卻被人輕輕拉住,她低頭看去,卻是池淵瞥了她一眼。

隻一眼,她便瞧出兒子的意思。

抿抿紅唇,壓下心中的怒恨,強堆起笑容起身。

“好,爸,我這就去。”

華鳳玉的身影,漸漸的走遠。

老太爺回了居中坐席,隨即對蘇琪一笑,拿起筷子。

“大家舉筷吧,蘇琪啊,小丫頭孩子房裏休息,待會讓廚房做些精致的飯菜送去房間裏。”

蘇琪心中感動,感動於老太爺的所作所為,不由勾了唇。

“好的,爺爺。”

眾人便在氣氛詭異中,無聲的夾著飯菜。

有種視線,帶著冰冷,總是似有若無的向她瞥來,她坐下身,瞥了眼池淵。

卻見他難得勾唇,舉杯向她示好。

不好讓他輕看,她回一笑,舉杯示意。

一杯飲盡,放下杯子,池宴便傾身過來。

“蘇琪,過了今天,你明天就回A市。”他隻說一句,便又坐正身子。

唯有蘇琪一愣,腦袋懵懵的。

明天就回去,怎麼那麼快?

遲雲的目光,幽幽的飄過來。

她抬眸望去,卻見他眸中露出一絲憂色。

十分鍾後,華鳳玉捧著一個木質方盒,眸光幽幽的瞥了眼蘇琪,便走向老太爺。

“爸,玉鐲拿來了。”

“恩,拿給蘇琪吧。”老太爺眉眼不抬,直接淡淡說道。

蘇琪不解各人神情中的詭異,隻是覺得這是池家祖傳的寶物,如果真把這東西給她,她倒覺得是個燙手山芋,拿了必定是個禍害。

想到此,她臉頰有些發白,目光不著痕跡的瞥了眼池宴。

隻見池宴也正凝著她,接觸到她的視線,微微點頭。

池宴的意思是,收下。

華鳳玉咬咬唇,瞪了眼蘇琪,卻也不敢太過顯眼,隨即勾唇笑著,走向蘇琪。

“蘇琪快點拿著吧,你爺爺給你的見麵禮,這東西可寶貝著呢,世間隻此一件,你可要好好的保管好。它不止是一個玉鐲這般簡單……”

蘇琪連忙起身,有些為難的看向老太爺。

“爺爺,既然這東西這麼珍貴,我……這東西還是您收回吧。我怕我保管不好,如果不小心丟了或者碎了,那我……”

老太爺在看向蘇琪時,一臉溫和親切,他擺擺手,低低笑著。

“嗬嗬……蘇琪丫頭,不必覺得誠惶誠恐,它就是個普通的飾品,沒什麼重要的。你就是池宴的妻子,那麼這件東西,就該由你保管。至於在你身上,它到底會如何,那便看它與你之間的造化了,給了你就是你的東西,即使它碎了毀了,也是由你處理。”

老太爺話已至此,蘇琪不得再推脫。

這東西想來非常重要,不然華鳳玉那臉色,還有池淵微微黯淡的眸光,還有池宴那眸底閃過的一絲光芒,都足以說明這東西的重要。

“爺爺,那……”她欲言又止,實在有些難以拿定主意。

“給你就拿著吧,謝謝爺爺。”池宴不忍看蘇琪再為難,率先起身,躬身向老太爺鞠了一躬,低聲道謝。

老太爺笑笑,沒說話,眸底卻滿是悅色。

池宴拉開座椅,走了兩步,抬手將華鳳玉手中的盒子接了過來。

“謝謝阿姨,您先去吃飯吧,飯菜都要涼了。還有,我在這裏謝謝阿姨這麼多年,替我媳婦保管這東西,實在是感謝。”他微微勾唇,挑眉笑道。

華鳳玉呼吸一窒,明明眸底憎恨的厲害,卻不得不強壓下心中的憤慨,努力勾唇笑道。

“老四別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然後她的腳步微亂,緩緩的走回座椅,然後坐下。

池宴眸底閃過一絲不屑,隨即將東西給了蘇琪。

“這是爺爺的一片心意,你要收好。”

隨即一眾人,說說笑笑的,好不熱鬧。

但是這都是表麵而已,那偽裝下的麵具,又能維持多久?

至於一整晚都沒出現的池昌,誰也沒提,似乎池家團圓,那個人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但,晚宴結束後,華鳳玉見老太爺、池淵、遲雲離去。

她眸光一沉,便抬起腳步追向池宴與蘇琪。

走廊盡頭,她伸開手臂,攔住那兩個人,眉眼盡顯冷漠厭惡,溫和親切的麵具,徹底被撕碎。

“站住,有幾句話,我不吐不快。”

池宴攬住蘇琪,站定腳步,冷笑看華鳳玉。

這個善於在老太爺麵前偽裝慈善的女人,此時終於忍耐不住,露出了狐狸尾巴。

但,這僅僅隻是開始。

“不知道阿姨,有什麼話要說?”

“今天你羞辱昌兒的事情,我聽他說了,所以我沒讓他回家來,省的在這團圓佳節,讓你爺爺過不好一個安生的中秋。但是,池宴你凡事不要做得太過分,他畢竟是你的三哥,你這麼目無尊長,不怕我把這事,告訴老太爺嗎?”華鳳玉眸底閃爍著精光,帶著淩厲看向池宴。

池宴嗤笑一聲:“嗬……我過分?你認為你那不成器的兒子,是做了多少光明磊落的事嗎?如果把這事捅到爺爺那裏,你認為爺爺還會放過他嗎?這麼多年,他做了多少混賬事,你也知曉一二。你是有兩個優秀的兒子,但是池昌卻是你唯一的敗筆。”

“池宴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華鳳玉眉頭一皺,厲聲喝道。

池宴毫不畏懼,對視上她的目光。

一瞬間,兩人劍拔弩張。

“我是什麼意思,你該是最清楚,你最好讓他別再做什麼糊塗事,否則我會讓他見不到明日的太陽。還有你,我警告你,不要對蘇琪她們母女存在一絲一毫的歹意,如果她們傷了一根毫毛,我都會把這筆賬算在你的頭上。如今蘇琪的身份,可不一般,她不是你能動的人。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別再傻事。”池宴眉眼冷淡,眼底更是迸射出無盡的殺意,冷冷說道。

華鳳玉身子一抖,雙手緊握成拳,氣得咬牙怒視著池宴。

“池宴你以為你得了這玉鐲,便是贏了嗎?嗬……你簡直是癡心妄想,我守了半輩子的東西,誰也別想從我手中得走它。你最好看好你的愛妻與女兒,最好護的一直蒼蠅也別近她們的手,否則一旦尋了機會,我定會不會放過她們的。”

“好……很好,我的警告你是視而不見,那我們便拭目以待吧。蘇琪,我們走……”池宴冷笑一聲,最後看了眼華鳳玉,攬著蘇琪轉身離去。

華鳳玉氣得身子亂顫,心肝都疼的要命。

“小賤人生的雜種,也配和我一爭高低嗎?你媽媽怎麼死的,你最後就是什麼樣的下場?”

似是被氣瘋了,脫出口去,華鳳玉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她一把捂住自己的唇。

池宴卻停了腳步,鬆開了蘇琪,不理蘇琪眸底的擔憂,陰沉著臉轉身,帶著滿身的戾氣,一步步走回去。

華鳳玉看著他似帶著一身煞氣而來,身子一顫,腳步連連後退。

“你……你要幹什麼……”

池宴一言不發,那一雙眸光,卻染了血紅。

“你剛剛說什麼?”

“我……”華鳳玉連連後退,有些驚懼的看著池宴。

此時的池宴雙眼通紅,猶如墜入深淵的厲鬼,帶著滿身殺氣來向她索命。

池宴恨極,大掌猛然抓住她的胳膊,厲聲質問:“我母親是不是你派人殺死的?那時我才五歲,跟著媽媽每天東奔西跑,我們待在一個地方的時間滿不了半年,她就慌慌張張的帶著我離開。那時我年紀小,不懂這些,現在想來,一直是你那時尋找我們的行蹤,媽媽怕被你找到,所以帶著我不停的換地方,不停的搬家。最後一次,我媽媽急急忙忙將我從幼兒園接回來,打算回家帶了行禮就走,可是最後一次,她卻沒走成。”

華鳳玉身子哆嗦著,而池宴的一隻大掌,已然箍住她的脖頸,他的手掌一點點的收緊。

“你知道她為什麼沒走成嗎?因為她被車撞死了,那是一個下了很大雨的一個雨夜,她一手拉著我,一手拉著行禮,穿過人行道。過馬路的時候,突然衝過來一個大卡車,媽媽速度極快的將我推到一旁,她卻被卡車撞得飛起,然後她的身子,猶如一個斷了線的風箏,緩緩的落下。那一地的血,很快被雨水衝刷,那卡車的司機,也隨之逃走。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雇了人,本來打算是撞死我們母子兩的。”池宴憤恨的質問,手下的力道,絲毫不減。

蘇琪在一旁,早已怔愣住。

看著華鳳玉慘白了的臉色,看著她掙紮的身子,漸漸地軟下來。

她身子一顫,醒過神來。

連忙撲上去,去掰開池宴的大掌。

“池宴,你冷靜點,快點放開她,她快要被你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