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澈擰眉,心疼的看著她。
那天晚宴他沒去,卻早已知曉發生了什麼事情。
胸腔有一股怒氣,慢慢升起。
他站起身,對蘇琪說:“你先休息下,我去給你弄點粥。”
蘇琪點點頭:“好,謝謝你天澈。”
他是她醒來第一個看到的人……
夜天澈走後,蘇琪撐著虛弱的身體,慢慢坐起身來。
眸光環視四周,這是間高級病房,環境設施都不錯。
剛才她很想問,席城在哪裏。
可是盤旋在心中的問,她始終沒吐出。
何必呢?何必自討沒趣,他根本就不在乎她吧,她又何必奢求他的關心。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蘇琪扭頭看去,房門被輕輕的打開。
席城穿著一套黑色手工西裝,姿態慵懶的依靠在門旁。
他的手中拎著一個保溫盒……
他眸光凝著她許久,沉默著都沒有說話。
蘇琪笑笑,首先打破寂靜。
“你來了。”
席城的眸光微微閃爍,抿著薄唇沒有應答,走進病房,反手鎖住房門。
擺好病床上的餐桌,打開保溫盒,他將米粥擺上,拿了一個小瓷碗,盛了滿滿一碗粥。
他端著那碗粥,舀了一勺粥,遞到她的唇邊。
“張嘴。”冷冷淡淡的兩個字吐出。
蘇琪一愣,乖乖的張嘴,喝下那一勺粥。
一刻鍾後,蘇琪喝了兩碗粥,席城才停下了動作。
他拿了餐巾紙,替她擦了擦嘴角,收拾好餐具,他才重新坐下來。
坐在她的對麵,他的眸光沉沉的看著她,似在思索,似在審視。
她拘謹著,不敢伸張,不去看他,也不說話。
她知道,他有事和她說,無論什麼,她都等著。
仿佛擺在她麵前的不是重生後的新生,而是他給她重新加了一個繩索。
她等待著他的判決,等待著自己的命運歸屬。
“下午我們去離婚吧?”他低低的聲音緩緩傳來。
她的腦中轟轟隆隆,找不到半點方向。
她怔愣的看著他,認真的凝視著他。
他的側顏真好看,好看到曾經令她一度迷失自己的方向。
如今一切似乎有回到原點,她和他始終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經曆過生死,她突然一下看開,想開。
人生活著最重要,其他的都可以放下。
突然嘴角慢慢勾起,她緩緩笑道:“好。”
生死之後,她釋然了,也懂得了很多。
有些東西,不屬於她,無論她怎麼努力都抓不到。
她又何必再去強求?不如去坦然的麵對吧……
不過有一些事,她必須要說清楚,也要一些屬於她的公道。
“那晚的事情,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她凝著他的眸問。
席城蹙眉看向她,輕輕點頭:“我知道。”
“你都知道些什麼?”蘇琪手指微攏,不死心的繼續問。
“那晚是韓筠輕薄你了是嗎?你奮力反抗,最終跳入水池中自救?”他低啞著嗓音,緩緩道來。
蘇琪怔愣片刻,擰眉看著他問:“還有呢?”
席城彎著唇角,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而後站起身來,雙手插兜,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病床上的她。
“你還想聽到什麼?還想知道什麼?是不甘心被韓筠這樣欺辱,是想讓我替你出氣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