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聖旨已經賜下來,第二日便要進宮謝恩。
蘇穆琅說準備要去鄭妃那裏呆一會兒,薑琬琰突然開口道:“我聽說,鄭妃娘娘是將門之後?”
蘇穆琅對自己的家族顯然感到非常的自豪,他重重地點頭,肅穆道:“祖父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將軍,夏國的江山是祖父和曾祖父幫先帝一點一點打來的,雖然現在夏國已經富強,成為第一大國,但是家中依舊十分重視習武,我母妃也是,隻是常年在宮中,已經不像從前那般嫻熟了。”
薑琬琰微微頷首:“我到夏國來這麼久,也一直都沒有機會登門造訪鄭妃娘娘,明日你們既然要謝恩,晚些時候我直接去鄭妃娘娘宮裏可好?”
蘇穆琅笑起來:“當然可以,我讓身邊的人先去同我母妃支會一聲便是了,到時候羅姑姑會在宮門口等你。”
蘇穆琅和鄭妃娘娘的感情應該很好,否則也不會這般隨性,說去便去了。
蘇穆清默默的把手中的茶盞放下:“我陪你一起去。”
“你不能去。”薑琬琰直接否決了蘇穆清的話,“我在鄭妃娘娘那裏,回來的時候也跟嘉月她們在一起,沒事的,你去了難免皇上會不高興。。。畢竟是後宮。。。”
現在的局勢已經特別不明朗了,羌國也出了那麼大的事,薑琬琰不想節外生枝,薑琬琰去看看鄭妃倒還說的過去,蘇穆清去算什麼?鄭妃又不是他的母妃,他也不是女眷,到時候皇上有什麼別的想法就不好了。
蘇穆琅很讚成薑琬琰的話:“三弟妹說的對,三弟你去的確不是很妥當,她和我們在一起,你要放心。”
“我放心不了。”蘇穆清皺眉,“她的傷才剛剛好,蘇穆昌虎視眈眈要對我出手,琬琰很危險!”
程嘉月有點聽不下去,突然站起來:“穆清哥哥,你擔心歸擔心,但是在宮裏蘇穆昌是不敢動手的,你應該相信鄭妃娘娘,咱們現在市一個整體不是麼?”
薑琬琰也附和點頭:“不錯,明天蘇穆昌也要帶著溫妍惜進宮謝恩,多半也要去溫貴妃那裏坐坐,現在婚期將近,溫家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忙著籌備婚禮就已經夠溫家折騰了。”
話雖如此,蘇穆清卻還是不太放心,他握住薑琬琰的手:“你確定不要我去嗎?”
薑琬琰肯定的點點頭:“放心的,不會有事的。”
見薑琬琰現在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好像羌王的死更加刺激到了她的鬥誌一般,既然薑琬琰都已經這麼說了,蘇穆清也沒有一定要跟著她的理由,便隻能也點了點頭。
說到這裏,程嘉月突然發現似乎陳昭陽不在這裏了:“陳昭陽呢?他怎麼不在了。”
蘇穆清沉聲道:“我覺得蘇穆昌應該已經知道陳昭陽這兩天跟我們在一起了,這件事情青衣正在調查中。”
陳昭陽這些年一直周旋在溫家和誠王府,他和素衣都是安插在蘇穆昌身邊的眼線。
既然已經有了風險,陳昭陽自然不可能繼續呆下去,誠如薑琬琰所說,現在蘇穆昌忙著婚禮的事,大概並騰不出手來盤問陳昭陽,福莊距離京城還是有一段距離,陳昭陽今日一早便離開了。
聽說陳昭陽走了,程嘉月先是鬆了口氣,又覺得心裏有點空,她那天晚上好像真的有跟陳昭陽拜把子,既然這樣的話,那麼陳昭陽。。。也應該算是他們這邊的了吧?
“那。。。若是蘇穆昌懷疑到陳昭陽,豈不是很危險?”程嘉月多問了一句,還是有一點擔心陳昭陽的處境。
“暫時不會,不用太過擔心,陳家不是那麼容易出事的,不然陳昭陽的鼎鼎大名也不會人人皆知了。”蘇穆清給程嘉月一個肯定的微笑,“不過你怎麼會關心起陳昭陽來?”
程嘉月支支吾吾沒說出話來,還是薑琬琰想起昨天上午陳昭陽把程嘉月嚇跑的事情:“隻怕是想起來程嘉月喝酒的時候逼他拜把子的事情了吧?”
蘇穆清揚揚眉,顯然薑琬琰不說他都沒有想起來這檔事:“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怎麼,他還真的追著程嘉月要認她做大哥?”
薑琬琰還沒回答,程嘉月就先急了:“別胡說啊,我那是醉話,他整天沒個正經,你們不要跟他一起胡鬧。”
程嘉月急了,也就沒人再繼續說這個事,蘇穆琅對於陳昭陽走了的事沒什麼感覺,甚至還有點鬆了口氣的感覺。
陳昭陽覺得程嘉月有趣,之前就愛同程嘉月講話,程嘉月事小孩子心性,愛聽陳昭陽講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趣事,他當時和程嘉月還沒有定下來,心裏難免會不舒服。
特別是程嘉月喝多了以後,拉著陳昭陽要拜把子,蘇穆琅真是快要氣死了,現在好了,他也不怕會有人把程嘉月拐跑了。
“今天沒什麼事,我和嘉月也就不出去了,明天一早我就跟嘉月先進宮,三弟妹可以晚一些慢慢來,咱們一起陪我母妃用午膳。”蘇穆琅安排了一下明日的行程。
蘇穆清卻還是愁眉不展,蘇穆琅拍著胸脯保證不會出事後,他才長長歎了一口氣。
其實薑琬琰並不是單純的為了去拜見鄭妃而已,如今放眼宮中,唯一還能和溫貴妃平分秋色的妃嬪也隻有鄭妃了。
而且鄭妃是將門出身,身邊從小都被各種高手包圍,她現在這點功夫實在有點不夠看,若是鄭妃娘娘肯教教她,或者找鄭家的人教教她,那麼對於之後都是一件好事。
敬王府要幫蘇穆琅奪位,想來鄭妃也不會介意自己的盟友更加強大有用一些。
蘇穆清不知道薑琬琰肚子裏的小九九,四個人坐著又說了一會兒話,不一會兒高蘭萱突然來了。
她無聲無息的就站到了門外,單膝跪地輕聲道:“王爺。”
蘇穆清看了她一眼:“是不是有什麼消息了?”
高蘭萱微微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屋裏的人:“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