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玦卻十分得意,能夠讓蘇錦崩潰這樣,她的心一定很痛很痛。
隻要她痛,她就痛快。
“哈哈哈,我勸你趕緊給我放開,我現在早已經不是蘇玦,你可沒權力這麼對待我。”蘇玦料定自己洗的幹幹淨淨沒有汙點,蘇錦也不可能有他任何把柄。
否則,她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把自己騙到這裏。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蘇錦不僅有他的汙點,而且還有證據。
“蘇玦,你壞事做盡真的以為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嗎?”慕容芸冷笑一聲,將一份資料拿了出來,在蘇玦的眼前晃了晃。
看到慕容芸手上的東西,蘇玦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
因為那不是別的,正是他實施變性手術的所有資料,包括她變性以後更改身份後的資料,都在慕容芸手上。
蘇玦不敢置信的看著慕容芸,她手裏握著的正是他的命門。
如果這些東西落到警察手裏,他必死無疑。
“你以為隻有這些嗎?你真是太天真了。”慕容芸沒想就這麼放過蘇玦,將一個U盤拿了出來。
憤恨的對著蘇玦道:“那天晚上你如何加害的老太太,我都偷偷錄了下來,我知道你不會輕易的放過我,但為了我的女兒,我甘願冒這麼大險,好在老天保佑,你最終還是難逃一死。”
人證物證都有了,言文軍看向蘇錦,安慰道:“你別太難過了,現在我們把他送到警察局吧。”
蘇錦早已經恢複了平靜,聽到言文軍的話,便點了點頭。
眾人押著蘇玦,往外走去。
蘇玦一臉憤恨的看著蘇錦,咬牙切齒的罵道:“臭女人,有種你就殺了我。”
言文軍一拳打過去讓他閉了嘴,他忍蘇玦很長時間了,此時聽到他又罵蘇錦,哪裏還忍得住。
“殺你都怕髒了我們的手,就憑你也配。”
言文軍一個眼神過去,手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用一塊破布堵住了蘇玦的嘴。
他嗚嗚的叫著,卻再也發不出聲音。
十幾天後,蘇玦因為殺人罪名成立,被判處了死刑。
這個結果讓蘇錦很滿意,蘇玦終於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可是老太太,卻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奶奶,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蘇錦跪在老太太墓碑前,一臉悲痛。
對於老太太,她有太多太多的愧疚。
天空慢慢飄起了細雨,可蘇錦依然沒有起來的意思,她久久的跪在那裏,就像時間定格了一般。
雨落在她的頭發上、身上,很快就濕/了一片。
涼風混著雨水一吹,冰冷刺骨。
蘇錦卻像沒了知覺一般,任由雨水拍打著她的身體,麻木的跪在那裏。
雨冷,心更冷。
像是被世間遺棄的孤兒,沒有了漂泊的方向。
看到蘇錦這副樣子,傅思洐的心裏說不出的痛,如果他能夠保護好老太太,蘇錦也不會變成這副樣子。
“回去吧。”傅思洐把西裝脫下披在了蘇錦身上,手上的傘大部分遮住了蘇錦,自己卻穿著單薄的站在雨中。
冰冷的雨打在身上,他才知道什麼叫冰冷刺骨,什麼叫感同身受。
“我們回家,好不好?”近乎哀求的語氣從傅思洐的口中吐出,他伸手想要摸一摸蘇錦的頭發,可卻在離隻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傅思洐現在竟然恐慌蘇錦的反應,他怕她還會像前幾天一樣把他推開,目光絕望而又冷漠的看著他。
那眼神如刀子一般,紮的他鮮血直流。
蘇錦沒有反應,如同一尊雕像。
哪怕是傅思洐出現在她麵前,她也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
傅思洐徹底慌了,蘇錦不應該是這樣的,她雖然不同於別的女孩兒那般活潑。
可是她的眸裏卻時刻煥發著生機,從來沒有向命運屈服過。
再看現在的她,雙眼空洞無神,人雖然活著,可是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一連串的對不起從傅思洐的口中迸出,他慌張的把蘇錦擁入懷裏,像贖罪一般闡述自己的罪惡:“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我沒有保護好你,全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行,能不能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心中奔湧的情感如滾滾而來的浪濤,傅思洐從來沒有想過有個女人會在他的心裏占據這麼重要的位置。
看見她笑,他便覺得開心,看見她不開心,哪怕是皺眉他都覺得世界都失去了顏色。
蘇錦,是他這一輩子都想要擁有和保護的人。
“哈哈哈哈……”被緊緊抱住的蘇錦,此時卻發出了笑聲。
笑聲有些滲人,但更多的卻是淒涼。
傅思洐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他皺著眉頭看蘇錦,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蘇錦,別這樣,你如果想要打我罵我,我站在這裏讓你打讓你罵就是了,你為什麼要折/磨自己?”
蘇錦就在此時止住了笑聲,眼神冷漠的看向傅思洐,神情凝重的道:“我們分手吧。”
所有的仇恨在這一刻劃上了句號,世間再也沒有讓蘇錦拚命的人,她在乎的仇恨的,全都不在人世了。
她現在什麼也不想了,什麼也不想做了。
傅思洐怔怔的看著蘇錦,像是置身在夢裏聽到了一個很荒唐的笑話。
足足有一分鍾,他說不出來話。
那個對他滿眼都是愛戀的蘇錦竟然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
這一刻,傅思洐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你在開玩笑的,對不對?”蘇錦不可能會這麼對他,此時的她一定是不清醒的。
或者,她是因為悲傷過度,所以才會說出如此不理智的話。
傅思洐拽住蘇錦的胳膊不讓她離開,兩眼慌亂的看著蘇錦,想要尋找一個答案。
可惜蘇錦沒有失去理智,她甚至冷靜的可怕。
將傅思洐的手推開,蘇錦對著他道:“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跟你分開,可是奶奶的死卻突然讓我意識到,世間沒有什麼不可能,沒有誰能陪誰一輩子,任何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蘇錦的這番言論讓傅思洐很不解,僅僅就因為這番話讓他放手,絕無可能。
“我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