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龜族是看出了曲檀兒那樣說,是不想它家的女兒跟著涉險,人家是替阿千著想的,它不介意給他們好臉色。
接著,太古龜族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有阿千在,你們也會沾光。等進去了,你們就會明白了。”
曲檀兒呆了呆。
似乎阿千裏麵,還另有隱情?
墨連城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自然淡淡地開口感謝,“多謝前輩!讓您費心了。”
好像沒看出他們態度上的轉變,太古龜族又道:“你們休息一晚,明早,再出發。”
夫妻二人應承下來。
待太古龜族將腦袋縮回龜殼裏,墨連城跟曲檀兒不急著回山洞,而是,攜手走在山間小路上。
沉默半晌,曲檀兒小聲開口道:“那個,城城,你發現沒有,我已經好久沒發病了。”
那麼長時間沒發病,會不會意味著,其實,她已經完全好了?
墨連城無奈搖頭,歎氣:“好久沒發病,不代表你已經痊愈。”
望著眉宇間凝重的某爺,曲檀兒心裏頭很不是滋味地,忽然蕩漾起抹輕淺的笑意,大眼閃著亮光地問道:“城城,失憶的我,跟正常時候的我,你最喜歡哪個?”
這問題,充滿了陷阱,聰明的某爺一下子聽出來了,讓他回答,其實,說哪個都不對,因為,兩個都是她。
“檀兒為何有此一問?”某爺四兩撥千斤。
曲檀兒沒有說話,澄清的眸光一直望著墨連城。
墨連城表麵鎮定,心裏頭,滴汗。
不知不覺地,他家檀兒,在他麵前也強勢了?
知道曲檀兒是得不到答案不罷休,他真摯地給出答案:“隻要是檀兒,我都喜歡。”
這,是大實話。
可是,他剖白了心跡,曲檀兒卻疑惑了,“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對失憶的我,很排斥?”
某爺腳步一滯。
他表現有這麼明顯嗎?其實,說排斥,那太冤枉他了,他不是排斥,是鬱悶!每次都被失憶的她一臉無辜地氣得跳腳,但是他又不能懲罰的那種感覺,真的,太糟糕了。
加上,她犯病的時間,沒有定性。
好幾次一旦做錯事了,他想罰,她突然轉換成另一個時,那麼,他是該罰呢?還是,不罰呢?
罰吧,對她不公平,畢竟那個時候的她,完全不知情。
不罰吧,他心中總憋著一口氣。
活了這麼久,這,還是頭一回,遇上這般讓他頭疼的難題。
墨連城婉轉地解釋道:“不是排斥,而是,不喜歡被你忘記了的感覺。”
曲檀兒微微一愣,這一點,她完全沒有考慮過。
“城城,就目前情況,如果由你來治,能治好我嗎?”
“也許能。”
“那為什麼你不試試?”
“沒有十成的把握,我不會動手。”即使有一成可能會失去她的機率,他都無法承受。
原來是這個原因,曲檀兒默了。
須臾,她眺望著茫茫的天際,帶著很認真的口吻說道,“城城,雖然,犯病時,我忘記自己曾經做過什麼,說過什麼,但是——”
說到這裏,她停頓下來,小手,摸到心房處,一本正經地表白道:“我清楚自己……是同樣把你放在這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