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匆匆過了月餘。
京都漸漸有點不尋常。
城內聚了不少陌生的武者,龍蛇混雜。
有的人瞧著鮮衣怒馬,還有氣焰囂張的,行走間低調奢華的,……一撥來了又一撥的,唯一相信的地方,大概瞧起來都不太好招惹。
知曉內情的人就明白了。
這是華恩部分宗派人過來了,眼下是要齊聚京都。
有明,也有暗。
暗中的,比明麵上更多。
幾個大宗派和家族,直接向漠陽皇帝遞了貼子。
皇帝不想見,有點煩不勝煩。
不過,裝13的招還是非常高的。
凡是有人遞貼,他都會適當地招待,接著,密談,再密談。無一例外的,將事情撇得幹幹淨淨,說自己也是受害者。
隨著來的宗派越來越多,皇宮麵臨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越來越嚴峻,愁雲慘淡。
傻瓜都能明白,不是你說了,別人就會信的。
皇帝也清楚,那實力雄厚的幾個宗派,早晚也會查出端倪……
夜涼如水。
屋內。
昏暗的燭光,紗帳搖曳。
等月兒上了柳梢,屋內也平息。
再過了一會兒。
榻上,兩人如瀑的青絲散落。
女子那張絕美的小臉,在橘黃的燈光下格外嬌柔。
有一雙結實的手臂,將她整個人圈了起來。
男子往日清冷的眸子,瀲灩如水。
“城城,我們在這裏有大半年了吧。和流千水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女子一邊低聲細語地說著話,一邊抬起了手指,有點生氣似的,小小地戳了戳他的臉。
一下子,見他沒啥反應。
她又戳了戳。
就不信你不回複!
“檀兒是又想起小煜兒了?”男子一把捉住了她的小手,緊緊控製在自己的掌心。
隻有想兒子了,她才會莫名其妙發脾氣。
她凶巴巴又氣鼓鼓地問:“難道你不想?”
“想,每天都有想。”那可是他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想?
“嗯,你說,我們還需要多久才能回玄靈?”
“等司徒一族求饒,隻有他們低頭了,我們才能談條件。”俊美的男子談起了這一點,眼睛微微眯起,話說,他自己也沒想到皇宮中那些人,這麼難纏,竟然硬是堅持了這麼久。正如懷中人兒所想的,他也想快點結束這邊的事兒,好早點回去見兒子。
屋子裏久久的沉默。
安靜得連窗外的風,吹過庭院的樹葉,能聽見。
曲檀兒輕蹙眉,“城城,這不合常理。”
墨連城也漸漸地皺眉,這一點他早就想到了,“是有點不合情理,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月下來漠陽的皇宮還是沒有人真的敢動。”
那些大宗派來的人,太過冷靜了。
冷靜得沒了血性一般。
憑皇宮那一點拙劣的掩飾,墨連城不覺得能真的騙過全部的宗族。
為什麼那些人還這般克製?想不通。
不止是墨連城想不懂,曲檀兒也不明白。
道理上說,將消息散布出去。
皇宮肯定會麵臨毀滅的危機,偏偏,幾個月下來皇宮還在堅持住。
這一點,非常不尋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