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江雲舒也能看出來,周寧纓對於這件事情並不是完全不在意,否則也不會了解的這麼清楚。
這種事兒確實不好說,血緣親情是無法完全割斷的。
隻希望周雪薇不要再作出什麼幺蛾子來,否則到時候哪怕是鎮遠將軍的名義,也救不了她。
晚上蕭卿塵回來,江雲舒從他口中得知了一個消息。
“也虧得蕭景睿能夠想出這樣的辦法來,屬實還算是有些腦子。”
蕭卿塵冷笑,“我看他是狗急跳牆了,那位五皇子才剛說想要柳大士的畫作他就給皇上送過去了。”
他說完之後,江雲舒很快也反應過來了
“也是,他這樣不就表明,要麼他和西鳳國的五皇子有牽連,要麼在皇宮之中安排了眼線盯著嗎?”
“這家夥還真夠蠢的,讓皇上知道他在皇宮之中都安排了眼線,肯定會動殺心。”
“可是皇上為什麼還真願意解了他的禁足,難不成是老糊塗了,沒有想到這一層,還是因為這次的事情準備特赦蕭景睿?”
蕭卿塵搖頭,“我看不像,再說皇上也沒到老糊塗的年齡,恐怕是故意而為之。”
正好趁著這次的事情,他可以再試探一下蕭景睿,若是蕭景睿再露出什麼馬腳來,皇上就可以徹底處置了他。
他最近這段時間,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事兒,看在皇後和太後的麵子上,皇上已經原諒他好幾次了
如果他還再這樣,就算是皇後和太後也保不住他了。
隻是不知道蕭景睿那個榆木腦袋,能不能想到這一點。
隔天蕭卿塵便帶來了請帖,江雲舒看了兩眼,愈發有些摸不著頭腦。
“皇上這般,難不成就隻是為了給西鳳國的那兩位皇子,找個皇子妃?”
請帖上皇上設宴邀請貴女們,除了未婚之外,還有一些已經成了婚的,是朝中大臣的家眷。
蕭卿塵搖頭,“當然不是,我聽說這次是太後下了命令,似乎也有意想要挑選一位太子妃。”
“畢竟太子年紀也不小了,先前的太子還未成婚就去世,這件事情在太後心中也一直是一件憾事。”
“雖然現在的四皇子,並不是太後和皇後心中所滿意,繼承大統之人,但太後年紀大了,還是想看到宮中開枝散葉的。”
他這麼一說江雲舒就明白了,這樣說來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我就說隻為了西鳳國來的那兩位皇子,皇上不會如此大費周章設下這麼大的排麵,否則也太給西鳳國麵子了。”
嚴格來說,西鳳國在周邊這幾個國家之中,算得上是一個小國。
雖然他們從不曾正式表明附庸於東陽國,但是和東陽國之間一直也是友好邦交。
轉眼之間就到了宴會這天,江雲舒遠遠的就看見了周寧纓。
這次受邀的一些家眷,基本上都是在朝為官之人。
周寧纓這一次能跟著一起前來,除了之前太後封她的那個鄉君之外,也足以說明,皇上對江逸風還是很重視的。
但凡是宴會大抵不外如是,都是展示才藝,歌舞表演這些環節,並沒有什麼新奇的。
席間西鳳國的五皇子呈上了一幅書畫,皇上大為稱讚,太後也對這書畫很是喜愛。
“我七弟閑時之作而已,沒想到竟然能夠入得皇上和太後的眼,多謝皇上和太後盛讚。”
這五皇子一副驕傲自豪的模樣,擺明了就是在挑釁。
這些年西鳳國發展的確實不錯,看來也漸漸的有了一些野心,對東陽國並沒有之前那麼尊敬了。
他這話一說,場麵多少是有些尷尬的。
說得好像東陽國沒有什麼出名的書畫大師,皇上和太後沒見過好畫似的。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幅畫作應該是仿大師杜千之作,隻不過畫筆還略微有些稚嫩,有很多漏洞。”
有些話皇上和太後不方便說,江雲舒卻沒有這麼多的顧忌。
好歹她也是攝政王妃,在這種場合上說這樣的一句話還是沒問題的。
更何況他這麼說,也是在幫東陽國找回麵子,皇上和太後就更加不會怪罪她了。
江雲舒接著道:“我東陽國擅長工筆畫作之人還是不少的,七皇子這幅畫乍一看固然是不錯。”
“不過皇上和太後二人素來喜愛詩畫,想必大師名作都看了不少,隻是不好點評罷了。”
江雲舒說完,那位五皇子頓時有些不大樂意了。
“既然這位姑娘如此信誓旦旦,那不妨挑出一個人來,與我七弟好好比試一番?”
皇上和太後二人誰都沒有說話,此時他們也不適合說話,總不好偏幫了哪一個。
者見江雲舒站其身,來微微俯身說道:“本王妃素來,對於書畫也有些鑽研,如果七皇子不介意,咱們二人倒是可以切磋一下。”
前幾日這兩人在畫舫之上一副輕浮的模樣,江雲舒雖然當時並沒有發作說什麼,可一直在心裏記著。
他也看出來了,這兩個人一副驕傲自大的模樣,加上蕭卿塵說過他們兩個人家世不俗。
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他們自己覺得優秀的地方打擊他們。
更何況,自己此時要是在皇上和太後麵前討得了人情之後,自然也是有用的。
“既然你們二位,都是喜愛畫作之人,不如就趁著今日比試一下,七皇子意下如何?”
江雲舒一個女子,都敢主動提出跟他們比試,他們二人若是不敢應戰,那屬實令人嘲諷。
很快皇上就讓人備好了筆墨,江雲舒與七皇子二人,一同出去開始作畫。
周圍的人皆在靜靜等待著,想看看兩人能畫出什麼來。
他們倒是一直不知道,江雲舒竟然還會畫畫。
這件事兒就連蕭卿塵也帶著幾分意外,他之前可沒聽江雲舒說過自己會作畫。
隻知道她對於畫頗有涉獵,以為她是喜好收藏。
但見她此時筆走龍蛇下,筆極其的順滑,一看就知是個中高手。
其實江雲舒會作畫這件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包括江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