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著他身旁帶著的那名男子,不知為何總覺得有幾分淡淡的熟悉。
“你身旁這個是大夫?可是京城人士?”
左謙主動道:“啟稟皇上,在下並非京城人士,是天雲國的人,之前六皇子主動去找在下求醫,讓在下幫忙治療疫病。”
“我看六皇子一心為民,態度又極其的誠懇便同意了下來,這次也是六皇子一再要求,我才願意隨他進京。”
左謙態度倒是挺猖狂的,但是皇上沒有生氣,能夠治療好疫病挽救那麼多人的性命,這已然是一件功德了。
更何況他也知道自古有才能之士,多半是有屬於自己的驕傲,稍微猖狂一些,那倒是也可以理解。
“六皇子今日帶他前來見朕,可是有什麼事情?”
蕭景禮拱手道:“父皇,兒臣覺得依照著這位左大夫的醫術,是足以來太醫院任職的。”
“何況之前他還治療好了疫病,父皇也理應給他獎賞,兒臣今日是帶他來父皇麵前,讓您考驗一下他的醫術。”
皇上笑了笑,“好好好,六皇子心思很是細膩,現在太醫院也正是用人之際,若是他當真有才能,也可以為我們所用,這自然是好事兒。”
對於醫術方麵皇上倒是並不了解,剛才左謙那句話雖看起來是有一些自大,但這也從側麵說明,他的醫術是很好的,才會有這樣的自信。
有時候對於一些人才,皇上倒是並不介意他們有多麼的猖狂,隻要保持自己該有的禮節就行了。
左謙隻是說話略微自大的些許,但是在他進來之後,麵對皇上一直都是進退有度,很有禮貌的。
“既然這位大夫醫術高超,那不如替朕診治一下,看朕身體如何。”
這段時間太醫一直都在給皇上治療,但是他身體健康沒有任何的問題。
說實話,對於這個結果,皇上是應該感到高興,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裏有一些不對勁。
之前他由於經常熬夜看折子,身體時常會感覺到乏力,當皇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多少還是有一些小毛病的。
可是這段時間他身體反倒越來越好了,總覺得渾身有用不完的勁。
皇上畢竟也不年輕了,眼瞧著都已經是快要進入知天命的年紀了。
他身體若是完全好起來,他自然會開心,可是如今這副總覺得渾身有用不完勁兒的樣子,反倒讓皇上覺得心裏怪不安的。
宮裏的這些太醫,每次給他來診斷給出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想必當著皇上的麵,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
既然這些人,沒有辦法給出一個可靠的答案,如今六皇子帶進來的這個大夫,倒正是一個機會。
皇上確實一直在懷疑蕭卿塵,總覺得他在背後密謀,要對自己做什麼。
因此他也覺得,蕭卿塵完全有這個本事,買通宮裏的那些太醫,讓他們無論什麼情況,都說自己的身體很好。
左謙邁步上前,將手輕輕搭在了皇上的脈搏之上,片刻後看了他一眼道:“能否和皇上聊幾句?”
蕭景禮很識眼色即刻拱手,“那兒臣去外麵等著,若是有什麼事情,父皇隨時叫兒臣進來。”
他離開了之後,皇上這才看向左謙問道:“朕的身體,是有哪裏不對勁的嗎?”
“敢問皇上,最近是不是總覺得自己身體很好,有使不完的力氣,甚至睡覺的時間都比以前短了,人卻仍舊很精神?”
皇上點頭,“是啊,最近這段時間正時常有這樣的感覺,太醫們說是朕的身體很是健康,並且也時常在吃補藥的結果。”
左謙道:“那皇上之前是不是也一直在吃補藥,卻並沒有這樣的感覺?”
沒想到他還真有兩把刷子,說的這些都是對的,皇上點了點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聽你這段話的意思,難不成是朕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皇上問完了之後,左謙頓時低頭沉默了下來,沒有立即回答,麵上似乎帶著幾分為難。
畢竟宮裏的這些太醫是皇上信得過的人,也時常在他身邊伺候著。
現在自己要是說他們診斷的結果不對,那不僅僅是得罪了太醫院的人,也得罪了皇上。
左謙可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發生,他也有顧慮,不敢直接說出來。
當然這一切都是表演給皇上看的,皇上也確實相信了。
“你盡管直說,若是你真的能夠將朕的身體診斷清楚,到時候朕可以直接讓你去太醫院任職。”
“還望皇上能夠賞賜我一道免死金牌,我才敢說出實情,請皇上見諒,我至今還未娶妻,屬實不想死。”
他這話這麼一說,皇上就越發覺得事情不簡單了,隻是思索的片刻,即刻讓人取來了一道免死金牌給他。
左謙這才道:“敢問皇上,您出現這種情況的前後,是不是最近新納了什麼妃子?”
“與這件事情有關?”
左謙抿唇,“您身體之中有一些殘留的藥物,雖如今量很小,但是隨著它的累積會將您身體掏空。”
“如今您覺得自己身體健壯,有用不完的力氣,那是這味藥給您帶來的假象。”
“這完全是在耗費您的精氣,隻不過是您感覺不到疲憊和難受罷了,可實際上您的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點。”
“若是假以時日,隻怕您會一病不起,隻是也查不出什麼原因,從而影響到性命。”
“這種藥物,隻能通過男女之間的結合而傳遞,所以方才,我才會有此一問,還望皇上恕罪。”
皇上擺了擺手,並沒有在意他的冒犯,更何況這件事情都已經影響到性命了,他還哪裏會顧得上那麼多?
“你的意思是說雲嬪給朕下了藥?可是她自己的身體不會有影響嗎?為何她要這樣做!”
實際上皇上自己心裏是知道答案的,能夠當他的妃子,坐享榮華富貴,誰又會拒絕呢?
更何況他如今細細回想來,當初自己和江雲清發生的那次關係,確實是迷迷糊糊的,記不太清楚。
難道這女人真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對他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