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想著他們城池的盈利,而非是其他百姓的安危。
當然說白了,這件事情跟他們是沒有太大的關係,這清溪城城主隻要顧好他們的清溪城的人就是了。
天雲城的安危,若不是皇上這邊下達了命令,恐怕他們也不會管的。
可既然答應了要捐獻藥材,送來的卻是一些劣等品,並且質量還是出了大問題的。
如果說這家藥材鋪的老板是什麼好人,那還真不見得。
在蕭景禮的帶領之下,他們來到了這家藥材鋪門口。
幾人剛剛踏步走到了門口,便見店小二一副熱情的樣子出來了。
但在看清楚了蕭景禮的麵容之後,他表情頓時又戛然而止。
“皇子大人,您怎麼來了?”
蕭景禮擺手,“直接叫我蕭大人就是。”
他這一口一個皇子大人,叫的蕭景禮是真別扭。
店小二吞了吞口水,“是是,蕭大人,您來我們藥材鋪有什麼事情嗎?”
“就算是有事兒,跟你個店小二說,你確定你能做得了主?”
他身後的蕭卿塵開口說著。
店小二這才反應了過來,“幾位先進來坐,我馬上就叫我們老板出來。”
他把幾個人帶進了內堂,安置下來了之後,匆匆忙忙的就去叫掌櫃了。
片刻之後,一個矮小的男人跑了進來,朝著蕭景禮行了個禮。
他神色略帶著幾分忐忑,額頭上的汗珠都出了薄薄一層,生怕蕭景禮今天是帶人來跟他興師問罪的。
“蕭大人,有什麼我能夠幫得上忙的嗎?”
看蕭景禮遲遲不說話,這掌櫃的有幾分慌,主動開口問著。
“昨日你運去的那些藥材,質量不錯,吃了你的藥材之後,那些患了時疫的人病情都大有好轉。”
蕭卿塵主動開口說著,話語之間也聽不出來是什麼意思,隻是並不像是稱讚。
掌櫃的總覺得,他似乎是在陰陽怪氣的說自己。
訕訕笑了笑道:“這位大人謬讚了,清溪城也不止我一個人獻了藥。”
“確實,但是經過一番仔細檢查,你們這家萬草堂所提供的藥物是最好的。”
蕭卿塵緩緩站起了身。
就算是沒有亮明身份,他身上所帶著的那股強大的氣勢,也足以壓倒所有人。
掌櫃的甚至覺得,他比蕭景禮看起來還要嚇人幾分。
他搓著手,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覺得心裏有一些慌亂。
蕭卿塵卻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們萬草堂的藥物這麼好,那想必不介意再給我們捐獻一些吧?”
“要知道你如今所做的事情,那可是在幫助朝廷,等到時疫這件事結束了之後,你們的好處定然少不了。”
蕭卿塵是懂得恩威並施的,這三言五語的,說的掌櫃的就心甘情願的帶著他們去了倉庫。
沒成想這進來一看,倉庫裏還真有不少好東西。
當然不是掌櫃的說的,而是蕭卿塵通過江雲舒的表情看出來的。
他隻是給了江雲舒一個眼神,江雲舒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撿最貴的,質量最好的藥材去拿。
注意到她的舉動,掌櫃的連忙走了過來。
還沒等他說什麼蕭卿塵就道:“掌櫃的該不會是反悔了吧?”
“昨日我們這邊就已經上報給了皇上,說這次多虧清溪城的幾位藥材商慷慨解囊,仗義疏財。”
“等皇上收到回信了,定然會派人來賞你們,掌櫃的如今若是後悔了,那這事情可就難辦了,涉嫌欺君啊!”
掌櫃連連擺手,“誤會誤會!怎麼會呢?我對皇上是最為忠誠的,您幾位盡管拿!”
“這倉庫裏頭看上什麼拿什麼,隻要不給我搬空了就行,畢竟萬草堂也是要治病的。”
蕭卿塵點頭,“這是自然,掌櫃盡管放心,到時候皇上若是封賞的話,給你的這一份定是最大的。”
“何況這件事情,可是皇上的親兒子六皇子親自來辦的,想必這種地方若是運氣不好,一輩子也見不到皇親國戚一次。”
蕭卿塵咳嗽了兩聲,眼神示意著掌櫃的。
雖然並沒有把話說的太清楚,可是這些人都跟人精一樣,也用不著把話說清楚。
隻要稍微的提點一下,他們自己就會想出很多的事情。
等到他們把藥材拿的差不多了,江雲舒這邊也拿了一些上好的人參以及雪蓮。
這些東西這次是用不上的,但是這樣備著有備無患。
他們臨走之前,掌櫃的還特意追出來,給了蕭景禮一個盒子。
本來蕭景禮是不準備收下的,可看著蕭卿塵的眼神,卻默默的接了過來。
得知他們今天要在這裏住一晚,掌櫃的還十分熱情,專門給他們安排了一家酒樓。
那些運送藥材的人,則是連夜回去了,蕭卿塵他們,打算明天一大早再返回。
客棧,江雲舒一副滿足的樣子。
“今天收獲真不小,你給那掌櫃的帶了一通高帽子,隻怕他都要找不著北了。”
她笑得合不攏嘴,以前倒是沒看出來,蕭卿塵竟然是這麼壞的一個人。
他的那番話是情甘情願的,讓掌櫃的跳到了坑裏去。
“不過,他之後給六皇子的盒子裏裝著什麼?看起來還怪神秘的。”
蕭卿塵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隻不過是暗示他,給六皇子送禮而已。”
江雲舒也有一些納悶,“為什麼要這樣做,按理來說,做人不是應該清廉嗎?”
“也不見得,水至清則無魚,有時候過於清廉了,並不意味著是一件好事兒。”
“對於這些人來說,還以為你是不準備與他們交心,看不起他們,他們對你也不會十足信任。”
“收禮這件事情,換個角度想,實際上便是在遞給他們關於你的把柄,讓他們有機會接近你。”
這些事情,蕭卿塵可是很有經驗的。
他也知道,這世上絕對沒有百分之百的清官。
隻要不是主動去貪,有時候被動的與這些人打好關係,收他們一些禮品也不見得是壞事。
更何況過分清廉,也不代表就是好官。
與其這樣,還不如跟這些人打好關係,加以利用,反倒能夠驅使他們為自己做事。
同樣的道理,他今天也是在教給蕭景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