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舒倒是不覺得尷尬,隻不過是更加堅定了自己心裏的想法。
她這個舅舅耳根子軟,自然什麼事情都由著她舅媽,舅媽稍微一挑撥,他這個大舅舅自然也得聽從。
江雲舒心裏多少有幾分無奈,這男人一旦耳根子過於軟了,那就隻剩下讓人磋磨了。
這頓飯由於少了安大爺這一家子的人,大家心裏也都牽掛著安月竹,吃的不算很舒心,匆匆忙忙的就吃完了。
盡管安老夫人和安鬆鶴兩個人,都是疼愛江雲舒的,可是安月竹也是他們的孫女。
如今連一家人吃飯這樣的大場合,安月竹都但沒有出席,安老夫人也牽掛,怕她真出什麼事兒。
“祖母,正好王爺來了,我晚一些回去也無妨,不如我隨著一起去找一找月竹妹妹吧?”
江雲舒主動開口說著,不管怎麼說,這事兒也是因她而起。
她心裏當然明白,安月竹這樣做,恐怕就是為了讓安大爺一家子怨上自己。
又或者想讓安家也跟自己離心,故意顯得像是自己來到安府欺負了她,鬧的一家子雞犬不寧。
假如江雲舒今天就這樣離開了,恐怕就算安鬆鶴與安老夫人嘴上不說,心裏對她多少也會有些許的不滿。
此時她這麼一說,二老反倒推脫道:“時間不早了,你們還是先回去吧!”
“是啊!我看月竹這丫頭就是鬧脾氣,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
畢竟是家醜,要是還讓蕭卿塵和江雲舒留在這裏,那成什麼了。
隻不過江雲舒話都已經說出來了,哪裏還有收回去的道理?
蕭卿塵也主動開了口,這下安老夫人和安鬆鶴,算是沒有收回他們話語的餘地了。
有了他們兩個人幫忙找人,找到的幾率也確實大一些。
畢竟現在天已經黑好多了,安月竹一個小姑娘倘若當真出什麼事情了,誰也承擔不起這個後果。
正當眾人帶著著下人去尋人的時候,蕭卿塵這邊卻已經傳來了回信。
“我手下的那些人傳來消息,說已經找到你妹妹了。”
蕭卿塵轉過頭小聲的跟江雲舒說著,見她表情帶著幾分疑惑。
“既然找到了,那不是省的咱再找了嗎?你怎麼不直接告訴外公外婆?”
蕭卿塵微微搖了搖頭,看著他的表情,江雲舒也明白是什麼意思。
要是能說的話,蕭卿塵隻怕是早就說了,既然他隻告訴了自己,那就說明此事不能被所有人都知道。
不過江雲舒還是有幾分好奇的,“人到底在哪裏?”
蕭卿塵指了指腳下,江雲舒思索的片刻,“她在府裏?”
他們說話之間,安鬆鶴這邊的下人似乎也傳來了消息,一行人便直接朝著安大爺的院子去了。
殊不知才剛剛走到了門口,就聽見屋子裏頭,傳來了安月竹罵江雲舒的聲音。
“她應該趕緊滾出安府!都已經出嫁的人了,這兒又不是她的家,憑什麼還總是跑到這裏來?”
這話一說出口,頓時安鬆鶴生氣了,直接踹開門衝了進去。
“好好好,這就是我養的好孫女!不僅撒謊說自己離家出走,還在背後詆毀自己姐姐。”
安鬆鶴眼神們帶著失望和憤怒,他是真的生氣。
江雲舒這孩子打小就聽話,他們雖作為外公外婆,但也是真心疼愛的,也把江雲舒當做是安家人。
再說安月竹這樣背後嚼舌根子,如果遇上一個多心的,會不會覺得是因為他們安家,本來就不重視江雲舒?
人家攝政王還在一邊站著,如果今天不嚴懲安月竹,交給攝政王去處置,後果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屋子裏的人被他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些人會突然進來。
而且這屋子裏這麼多人,一時之間場麵變得尷尬了起來。
安大夫人反應倒是快,即刻看向自己女兒嗬斥道:“你今天做出這樣的事情,惹的大家擔心,還不趕緊賠罪?”
她轉頭又看向了其他人,“月竹今天實在是太衝動了,還好我們把她找回來了,否則大晚上的一個女子在外,指不定要出什麼危險。”
安鬆鶴表情冷冷的,並沒有因為她這句話有所鬆動。
“好一個離家出走,究竟是出走了,你們又找回來了,還是壓根就沒走?”
他看著自己的兒子質問,知道自己兒子不是會撒謊的人。
安大爺低下了頭,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安中盛連忙道:“祖父您先不要生氣,妹妹她年紀還小。”
“年紀小?都已經是可以出閣的女子了,再說什麼事情,都可以推脫到年紀小上麵嗎?”
安月竹緊緊咬著牙,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要是讓不知道的人看見了,還以為是眾人在欺負她。
“你去給我跪祠堂,麵對列祖列宗反省你的錯誤,以後要是再敢不知天高地厚說出這樣的話,別怪我這個祖父對你不客氣!”
安大夫人連忙道:“老太爺,月竹今日就是一時糊塗,我們才剛剛把人找回來,這孩子也受了驚嚇。”
“再說最近天氣冷,這天兒都這麼晚了,夜裏寒涼讓她跪祠堂,萬一病了可怎麼辦?”
安鬆鶴點了點頭被她氣笑了,“好好好,看來現在我在安家說話,已經不管用了。”
“我這兒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既然這樣,你們老大家收拾收拾搬出去住吧,也沒必要住在府裏了。”
這話也就是說要分家,頓時俺大爺懵住了。
他們兩個兒子一直都是住在丞相府的,隻有安錦和出嫁了搬出去了,如果這個時候要分家傳出去成什麼了?
“父親,這件事情是兒子的錯,是我沒有管教好自己女兒,我現在就去祠堂跪著,跟列祖列宗認錯!”
把這話說完,安大爺直接邁步出去朝著祠堂去了。
安鬆鶴麵色鐵青,他看了安月竹一眼,瞧見她仍舊蜷縮在自己母親懷中,眼神滿待著失望微微搖了搖頭。
帶著眾人出門後,安鬆鶴轉頭看向了江雲舒,“是我,沒有管理好自己府裏的人。”
“你不要聽她說什麼,就算是你和你母親出嫁了,你們也永遠都是安府的人,是我的女兒和外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