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去蕭卿塵生母宮殿

隨即太後又換上了一副笑臉,很快恢複了自己的語氣。

“哀家的意思是,攝政王妃樣貌也極好,不必因為其他人而妄自菲薄,更何況隻是一些傳言而已。”

“有時候樣貌好還不足夠,心地善良這才是真的好,若是隻有樣貌而內心蛇蠍那也無用。”

也不知她突然說這些,是在借機敲打江雲舒,還是想起了什麼。

但毫無疑問的,蕭卿塵和江雲舒都察覺到,太後此時有一些不大對勁。

他們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兩人此番前來,一方麵是為了試探太後,一方麵也是為了刺激她。

反正太後一直不喜歡的,是蕭卿塵提自己的生母,現在他又沒提。

好在這時候嬤嬤回來了,看到了她以後,太後這才恢複了自己一貫的風華萬千,冷靜了幾分。

“舒兒,快來試一試,這個簪子合不合適,看你喜不喜歡。”

江雲舒邁步走了過去,太後親自將簪子拿出來,插進了她的發髻。

她微微點了點頭,“不錯,這樣的東西就是適合你們這些年輕人,如今哀家人老珠黃的,早就不適合戴了。”

江雲舒微微福身,“多謝太後,您雍容華貴福澤萬千,這些都是臣媳所不及的。”

“何況您心懷天下,日日為萬民所操勞,自然略顯憔悴,若說起來臣媳隻不過是蒲柳之姿,哪配和太後您比。”

她這番話把太後誇得喜笑顏開,“塵兒,你瞧瞧王妃的嘴有多甜,以後若是沒事兒的話,時常帶著她到哀家這裏來坐坐。”

“如今哀家年紀大了,也沒有什麼念想,你們這些孩子們時常來看哀家,在哀家周圍繞著,哀家也覺得自己能年輕幾分。”

蕭卿塵自是點頭答應了下來,瞧見太後樂嗬嗬的,心情倒是不錯。

“既然兒臣今日進宮了,給皇上也準備了一份禮物,那就先去送了。”

太後點了點頭,“去吧!要是不著急著出宮,等會兒來哀家這兒用膳。”

這當然是一句客套話,他們兩個人起身行禮之後,離開了太後的宮殿。

出了門以後,江雲舒四下打量了兩眼,雖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吞了回去。

皇宮看似周圍沒有什麼人,可是到處都是眼睛。

如果他們此時說些什麼,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傳進皇上和太後的耳朵。

兩人一路又來到了勤政殿,皇上聽說蕭卿塵入宮探望了太後,此時又來了自己這邊,就讓人進來了。

江雲舒本還說自己一女子不方便入內,不過此番也不是前來談政事,就跟著一起進去了。

“方才你們去看過太後了?聽說太後很是歡喜。”

皇上此言一出,江雲舒便有些慶幸,還好自己之前沒有失言說些什麼。

他們也才不過前後腳的來到了這裏,皇上已經就把太後宮中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蕭卿塵拿出了一個盒子,“前些日子得到了一些美玉,這是給皇上的。”

“此物名為暖玉,貼身佩戴可升溫,對身體有增益之處。”

皇上樂嗬嗬道:“還是攝政王有孝心,既體貼太後又想著朕。”

蕭卿塵拱了拱手,“皇上謬讚,陳帝是您的弟弟,又是太後的兒子,如何能不孝順她尊敬您。”

他言語之間十分客氣,片刻後道:“臣有一事相求,不知皇上可否答應臣。”

皇上挑了挑眉頭,言語有幾分好奇,“攝政王這話如此客氣,你都說了,你是朕的弟弟,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希望皇上能首肯,讓臣弟回母親的舊殿看一看。”

蕭卿塵低垂著頭,江雲舒也縮在一旁,沒敢說話。

雖然她知道蕭卿塵並不怕皇帝,可是這畢竟也是一國之君。

更何況,蕭卿塵母親的事情,一直在後宮就是一個禁忌,沒有什麼人敢提及。

如今他這樣貿然說起,還說想回自己母親的宮殿去瞧一瞧,想也知道,皇上肯定不會開心。

皇上並沒有直接拒絕,也沒有直接同意。

“怎麼忽然想起,要去那裏。”

蕭卿塵道:“剛才,皇上說臣弟孝順,可是這麼多年,臣弟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母親。”

“如今正好進宮來,突然想到了而已,還希望皇上能給臣弟這個額外的準許。”

皇上沉默了片刻,這才笑著說道:“當然要準許,攝政王如此有孝心,朕怎麼能不準呢!”

“更何況你娶了王妃的事情,你母親還不知,若是你帶著王妃去她宮殿,她泉下有知也能以慰她在天之靈。”

江雲舒也站起了身,和蕭卿塵一道行禮。

“多謝皇上!”

二人齊聲說著。

蕭卿塵的母親之前在後宮,也受寵過一段時間。

後來她出了事情以後,她所居住的宮殿並沒有給他人住。

過去了這麼多年,這裏想必早就已經荒蕪了。

說來也奇怪,雖然蕭卿塵的母親當年據說是很受寵,可是她所居住的宮殿卻有一些偏,離皇上這邊更是有一些距離。

他們兩個人離開了勤政殿之後,便徑直朝著朗月宮去了。

蕭卿塵雖然已經很多年沒有來過這裏了,但是對於這裏的路,卻記得很清楚。

這一路上他牽著江雲舒的手,一刻也沒有放開過。

“這麼多年,我無數次想過來這裏看她,可是都沒有說出口。”

曾經是他不敢,後來是皇上也不準。

蕭卿塵之所以不敢,並非是害怕皇上,或者是太後這邊阻攔,而是他自己害怕。

他害怕自己來到了這裏,卻沒有一丁點關於母親的記憶,他害怕自己到這裏了之後,發現自己已經把母親忘了。

這些年他苦苦追尋著自己母親的下落,一直想要調查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如今事情已然明朗,蕭卿塵並沒有鬆一口氣,反倒覺得心裏更多了一些無力感。

在他僅剩的模糊記憶之中,自己母親是一個那麼好的人,她是所有美好的代名詞。

蕭卿塵無論如何的想不通,太皇太後和太後是怎麼忍心去害她的。

甚至剛才在他提到南滄國時,太後都變了臉色,足以說明她們,是有可能知道自己母親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