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卻忘了一件事,蕭卿塵從來不受任何人的脅迫,也從來不被任何人所忽略。
不管走到哪永遠都是那個最亮眼的存在。
現在太後亂出餿主意,真不知道被蕭卿塵知曉後會是怎樣的想法。
不過太後這也算是歪打正著了,蕭卿塵在江雲舒的勸說下決定不再催促皇帝,就假裝這件事沒有發生。
等過段時間後皇帝放鬆警惕了,他再慢慢想辦法折磨趙天晨和蕭景睿。
而現在太後讓皇帝裝死,打的也正是這個主意。
這場危機算是歪打正著的過去了。
江雲舒當天晚上睡得很香,她再一次證實了自己的想法,蕭卿塵的懷抱似乎有著某種魔力,隻要躺進去就會變得格外安心,睡眠質量也蹭蹭提升。
這一覺江雲舒一直睡到將近中午才醒來,一看太陽都老高了,她心中懊悔不已。
連飯都顧不上吃,趕緊梳洗,準備回家。
蕭卿塵也很巧,今天並不在王府,聽下人說是上早朝去了,最快也得半中午才能回來。
江雲舒一算自己就隻剩下最後不到半個時辰了,她也顧不上吃飯,隨隨便便紮了個發髻就趕緊讓人駕著馬車走了。
幾乎是前後腳,蕭卿塵回來的時候人已走遠。
聽下人說完前因後果,他哭笑不得。
這丫頭是把自己當成瘟神了嗎?居然如此懼怕。
也罷,今天他算是把趙天晨的事情暫時處理好了,那就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查一查沈一鳴的下落吧。
現在就剩下六七日便是成親的日子了,確實得盡快處理,免得到了當日再手忙腳亂,給沈一鳴更好的逃跑機會。
江雲舒回到家後連自己的院子都沒去,馬上馬不停蹄的去看安錦和了。
還好,自己雖然不在這,但安錦和恢複的很不錯,精神看起來也比之前好多了。
但江雲舒仍然不放心,又讓人把劉太醫叫了過來。
就聽他親口道:“大小姐放心,夫人體內的毒素已經排出來一部分,我敢保證一個月之內一定會讓夫人變得健健康康的。”
隻是說到這的時候,他又想到了安錦和肚子裏的孩子,微微一頓,歎息道:“隻是,夫人肚子裏的孩子,我並不能下保障。”
“希望夫人做好準備。”
“沒關係。”安錦和輕輕搖頭,“不管這孩子生下來究竟是什麼樣子,我都會好好養他的,絕不丟棄。”
江雲舒欲言又止。
她想告訴安錦和,這並不是丟不丟棄的事情,而是關係到這孩子的一生該如何度過。
他看到別人都是健全的,唯獨自己身體有毛病,難道不會自卑嗎?
那樣異樣的眼神他該怎樣承受?
但很顯然,現在的安錦和已經被母愛光環給衝昏頭腦了,不管別人怎麼說她就是一意孤行,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
江雲舒不知道老夫人知不知道這事,可再轉念一想,如果老夫人真的知道了,就憑她這愛孫子的勁頭,恐怕真的會勸說安錦和留下這個孩子。
倆人達成統一戰線就更難勸說了。
至於江溫華……
才剛想到他,江雲舒就不由得搖了搖頭。
她這個父親不提也罷,簡直就是個白吃幹飯的。
明明有媳婦,卻假裝不知道。
毫不誇張的說,安錦和懷孕這麼久了,江溫華到這來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他倒是往柳煙蘭那跑了不少趟,而且幾乎每天晚上都是在那留宿的。
想到柳煙蘭,江雲舒噌的一下站起身,倒把安錦和嚇了一跳。
“舒兒這是怎麼了?”
“沒事。”江雲舒輕輕搖頭,“我隻是覺得母親接二連三的被人欺負,不反擊回去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安錦和心中一驚,趕緊撐著身子坐起來。
“舒兒,你可千萬別幹傻事兒!”
“這怎麼能叫傻事呢?”江雲舒不以為然,“母親受了那麼多罪,總不能還要放過傷害你的凶手吧?”
“我就算真做了什麼,也不過是幫你報了一丁點的仇而已,你又何必阻止我?”
安錦和搖搖頭,“母親哪是阻止你,那個賤人做出這種事情來還總是勾引你父親,勾的他神魂顛倒,眼中根本就沒有我的存在,就連最起碼的尊重也不給我,你以為我心中就好受嗎?”
隻是安錦和一想到柳煙蘭肚子裏的孩子,眼中多了幾分不忍。
“她現在還是個孕婦,不如等她接下來生了孩子再說吧。”
剩下的內容就不是劉太醫能聽的了,他也很識趣的收拾好東西轉身離開。
江雲舒驚訝的瞪大眼睛,“母親,你搞搞清楚,柳煙蘭都想害死您了,您卻還要為她開脫,你覺得這公平嗎?”
“可孩子是無辜的!”安錦和腦子好像真的抽了,什麼都聽不進去。
江雲舒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念在她是個孕婦不再跟她計較。
但同樣也不是很理解安錦和的腦回路。
難道懷孕的人都是這樣嗎?不由自主的散發母性光輝,關心一些弱小的生物和生命?
江雲舒還真真相了。
懷孕的孕婦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感覺自己比平時善良了很多,這就是懷孕的副作用。
但現在江雲舒是想不到這一層的,她怕把自己真的被氣死,趕緊回了自己的房間。
但當坐下的時候她卻想到了蕭卿塵。
不知道他現在回來了沒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見自己離開的痕跡了,怕是他會像上次那樣暴跳如雷吧。
沒關係,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她母親的命和肚子裏的孩子,每個人都要為她們讓道,絕不能被分心。
江雲舒是真準備給柳煙蘭送一份大禮的。
她三番四次來害安錦和,不回禮怎麼能行?
江雲舒也是經過好幾天的思考,才選中了這麼好的一份禮物。
她朝外麵喊了一聲,荷葉很快就進來了。
江雲舒輕笑道:“聽說姨娘這兩天身子不太痛快,你到庫房裏選一些上好的補血藥材給她送去,就說是我吩咐的。”
荷葉很是疑惑。
但她向來是個隻做不說的性子,便點頭先去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