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大小姐有所不知,我在裏麵加了兩位特殊的藥,今天可有二小姐好受的了。”
江雲舒眉頭猛的一挑,麵露驚訝和欣喜。
驚訝是因為,她沒想到這位劉太醫的性子如此平易近人。
在攝政王府的時候,蕭卿塵問一句他才答一句,不問絕對不說話,臉上也沒有這些靈動的表情,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塊會說話的石頭一樣。
可現在蕭卿塵不在這,他卻變得如此生動起來。
而她歡喜便是覺得,劉太醫幫自己出了一點惡氣。
“多謝劉太醫。”江雲舒俯身向他點點頭,“隻是不知道,劉太醫為何要這樣做?”
她可不記得江雲清曾經得罪過他。
這下劉太醫不笑了,麵容反而嚴肅起來,鄭重道:“老夫在老夫雖是宮中的太醫,但自三年前起便離開了皇宮,到攝政王府上作府醫。”
“臨來的時候攝政王曾交代過老夫,不管發生何事都要好好保護江小姐。”
“老夫聽說那位江二小姐與大小姐一向不對付,今日也算是稍稍的幫江小姐出口惡氣了吧。”
江雲舒更驚訝了。
蕭卿塵居然如此細心安排的這般妥貼,不可謂不感動。
更讓她驚訝的是,這個劉太醫也相當忠誠,他簡直就是蕭卿塵手裏的彈弓,讓他打哪兒他就打哪兒。
江雲舒再次道謝,忍不住回頭看向江雲清的庭院。
雖然劉太醫並沒有明確的說究竟下了什麼,但看他那得意的樣子也知道肯定是個寶貝。
一會兒好戲就登場了。
果不其然,中午所有人在大堂吃飯的時候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有下人過來報說江雲清腹痛不止,上吐下瀉,止都止不住。
“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叫郎中啊!”柳煙蘭站起身。
雖說在利益麵前她可以毫不猶豫的丟棄江雲清,但這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該關心的時候還是要關心一下的。
江雲舒攔住下人,“叫什麼郎中,家裏有現成的太醫,還是從宮中出來的,這可是杏林聖手,不用白不用。”
她朝劉太醫使了個眼色,眾人飯也不吃了,再次朝著江雲清那邊過去。
眼前的一幕差點驚呆了江雲舒。
從她進入房間開始,便聞到一股很濃烈的酸臭味和其他的臭味兒,熏得她差點張嘴吐出來。
老夫人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她是最愛幹淨的了,聞到這味道簡直讓她生不如死。
果然,老夫人沒有進去。
江雲舒摒住呼吸捂住口鼻,到床前看了一眼,更是瞪大了眼睛。
要說先前的江雲清隻是身體有點虛弱而已,現在她就那可真是……一言難盡了。
隻見她身子蜷縮在床角處,整個人不停的發抖,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眼神渙散,甚至都有點虛脫了。
江雲舒暗暗心驚,劉太醫,究竟在裏麵放了什麼,居然這般厲害。
突然,江雲清臉色猛的一變,還沒說話呢,旁邊的丫鬟立刻秒懂,趕緊把簾子拉上,拿來一個木桶。
很快,裏麵傳來了一到十分惡心的噗噗聲。
江雲舒皺著眉頭趕緊出去,在外麵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這才放鬆下來。
“你妹妹如何了?”江溫華走過來詢問道。
他雖表現出一副關心之意,但麵容卻沒有絲毫緊張,隻是心疼地拍著柳煙蘭的後背,不停的寬慰她。
江雲舒如實告知,眾人麵色一變,趕忙叫來青雲。
這才得知江雲清喝了藥之後便已經吐了十多次了,甚至還吐出血來,而她也方便了二十多次,疼的在床上打滾。
“這到底怎麼回事!”江溫華憤怒出聲。
他一開始隻是以為江雲清吃壞了肚子,現在看來倒像是有人在搞鬼!
身為她的父親,江雲清也身為他最優秀的一顆棋子,當然得好好保護著了。
劉太醫主動站了出來,把上午的事情說了一通。
“胡鬧!”江溫華重重皺眉,“你不會開方就別亂開,連脈都把不明白還開那麼多藥,現在搞得清兒上吐下瀉,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爹爹,話可不能這麼說。”江雲舒走上前來,擋在劉太醫跟前。
“劉太醫也是好心,再者,說不定妹妹這病並不是因為劉太醫的方子而起,而是本身就是這樣的呢。”
“你這簡直是胡說八道!”江溫華憤怒的哼了一聲,但卻沒繼續說下去。
江雲舒現在仗著有蕭卿塵撐腰為所欲為,說的多隻會錯的多。
他隻希望能夠留住江雲清一條命,好以後聯姻。
還有她那張臉,這兩天江溫華也找了不少人,希望能做出去疤的藥來,免得真的毀了容,失去所有的價值。
“江雲舒,是你害我!”
屋內出來突然傳來江雲清撕心裂肺的淒慘叫聲,聽的直讓人頭皮發麻。
她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勉強走到門口憤恨的指著她,“是你害我,就是你,就是你!”
“爹爹,姐姐和她跟前那個太醫分明是過來故意整我的,求爹爹為女兒做主啊!”
“砰”的一聲,她重重摔在地上,張嘴又吐出一口濃綠色的液體來。
江雲舒知道這是膽汁,膽汁的顏色就是這樣的。
上一世她在大牢中被蕭景睿打的半死,膽汁都不知吐了多少,現在江雲清終於也嚐到這樣的滋味了。
但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早晚有一天,她會把蕭景睿和江雲清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所有痛苦千倍萬倍的還回去!
這一次江雲舒都不用開口了,劉太醫便道:“江二小姐有所不知,你身子確實不好,肝火旺盛又吃壞了肚子,而老夫所采用的正是吐法和瀉法。”
“你說什麼!!”
江雲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嘔吐和腹瀉居然也能是治病的法子?!”
“那當然。”劉太醫摸著下巴上的那一縷山羊胡,得意洋洋。
其他人震驚不已,卻也不敢輕易質疑。
這可是宮中的老太醫,資曆很深,還曾經在皇帝麵前服侍了好些年。
若不是因為太過年老,精力不濟,隻怕現在還在皇帝跟前伺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