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到,那這個窟窿就會一直空著,永遠堵不上,最後著急的還是柳煙蘭。
而她也必然會采取行動,就算之前柳煙蘭把自己所做的事情痕跡全都擦得幹幹淨淨,但現在她隻要按耐不住有了動作,江雲舒都能把她揪出來。
現在,她要做一個有耐心的獵人。
被江雲舒這麼一製止,老夫人雖然不理解但還是照做了。
也正因如此,接下來幾天家裏一直風平浪靜。
但安錦和的情況不太好。
那些嫁妝都是丞相一個個給她挑選的,承載了滿滿的父愛,即使隻被人偷去一點點安錦和也接受不了。
現在的她都快崩潰了,連帶著肚子裏的孩子也受到了影響。
江雲舒心中挺著急的,但為了大計劃也隻能暫時忍耐。
她幾乎整天都陪著安錦和,跟她講笑話,逗她開心。
安錦和的狀態也確實好了些,隻是每每提到嫁妝的時候仍然免不了痛心。
就這樣,三天時間過去了。
但江雲舒還沒來得及行動的時候,卻出了另外一件事。
老夫人接到了別莊下人送來的書信,說江雲清病倒了,而且非常嚴重,希望老夫人能把她接回家中,好好醫治。
老夫人自然是不願意的,她認為這是江雲清的苦肉計。
可柳煙蘭卻不願意,跪在房門外哭哭啼啼懇求老夫人開恩,甚至還拿肚子裏的孩子做威脅。
老夫人不得已,正好答應了。
而三天後也是江雲清回來的日子。
整個家裏隻有柳煙蘭一個人在門口等候,其他人仿佛不知道這件事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本來江溫華也是要來的,並不是為了江雲清,而是為了柳煙蘭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在柳煙蘭的期待中,江雲清終於回來了。
而她那副病殃殃的樣子也被很多人看見了。
直到這一刻他們才明白,江雲清確實不是苦肉計,而是真的生病了。
柳煙蘭把江雲清帶回房間,之後發生的事情就沒人知道了。
這消息也很快傳到了江雲舒耳中,她卻沒當回事。
“小姐,您難道不著急嗎?”荷香急切的看著江雲舒。
“如今二小姐回來了,怕是以後她又會成為小姐的敵人。”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兒,有什麼好驚訝的。”
江雲舒拿著剪子輕輕用力,一根多餘的花枝被剪了下來。
荷香麵上卻染了幾分焦慮,“小姐,咱們還是早做準備比較好,千萬不要拖到跟前再做行動,奴婢怕二小姐這次回來的目的並不單純。”
“那是肯定的。”江雲舒直接就下了定論,“你也不想想,她費心巴力的跑回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一來肯定是受不了在別莊的苦,二來也是想報複江雲舒。
別莊那個地方雖然說條件也還不錯,但怎麼都不可能跟府上相比。
江雲清受不住這也是意料之內的事情。
隻是江雲舒沒想到她那麼快就跑回來了,還真是急不可耐呢。
不過也沒關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江雲舒向來不是喜歡惹事的性子,但也絕對不怕事。
見江雲舒這樣子,荷香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她歎口氣,正準備出去,江雲舒把修剪好的花遞到她麵前。
“拿到院子裏曬曬吧,記得多澆點水,我還等著它來年開花呢。”
荷香目瞪口呆,這都什麼時候了,江雲舒還有精力盯著這盆花!
難道現在不應該趕緊想辦法處理江雲清的事嗎?
她一歎氣,答應著轉身走了出去。
江雲舒隨手拿起旁邊的書本翻了兩下,但心思並沒有全然落在上麵。
雖然她表現的毫不在意,但心裏卻是多了個警醒。
江雲清此次回來肯定是衝著自己來的,或許她是聽說了自己要成親的消息,所以按耐不住了。
也可能是柳煙蘭跟她說了什麼。
但不管怎麼說,既然人已經來了,那接下來的戲也該開場了。
她不著急,耐心等著看戲就是了。
另一邊的小閣院種,江雲清躺在床上,就著柳煙蘭的手喝了碗雞湯,氣色恢複了一些。
“母親,我終於又見到你了……”江雲清眼淚汪汪。
柳煙蘭也很心疼,“可憐的孩子,這才幾天沒見你怎麼瘦了那麼多。”
柳煙蘭這話就像開了個口子一樣,江雲清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母親,別莊那種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我在那兒吃不飽穿不暖,還有不少丫鬟嬤嬤給我臉色看。”
“我若再繼續待下去,隻怕就沒命回來了!”
“怎麼會這樣?”柳煙蘭非常驚訝。
“真的是這樣,母親,我沒有騙你!”
柳煙蘭緊緊抓著江雲清的手,“我也是出去了這一趟才知道家裏的日子多麼溫暖,母親,我求求你,你能不能跟奶奶求個情讓我繼續留在家中,別再離開了。”
江雲清緊張死了,滿眼都是恐懼。
可柳煙蘭卻在猶豫。
如果是以前的話,她或許還能求情,畢竟那時候的自己並沒有犯什麼錯,老夫人就算想懲罰她也沒有理由。
可今時不同往日了,之前她們娘倆在老夫人心中的印象已經被徹底破壞,現在肚子裏的孩子也利用了好幾回。
如果再想求情,老夫人未必肯吃這套。
“母親,我求求你了!”
江雲清哭的眼淚汪汪,“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也是你唯一的女兒。我還要看著弟弟出生呢,你怎麼忍心讓我去別莊居住?我再也不要去那個鬼地方了!我不要,我不要!!”
她像瘋了似的拚命掙紮著,臉上滿是恐懼。
柳煙蘭心中狠狠一疼。
她對江雲清確實有幾分利用,可說到底這就終究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又能有不心疼的道理。
最後,柳煙蘭還是沒能經得住江雲清的哀求,隻得點點頭。
“清兒,我知道你不想離開,但我也不能馬上答應你,隻能盡力一試。”
“若是可以,自然是好,若是不行,你也不要怪罪責怪母親。”
江雲清頭點的像個撥浪鼓,眼底卻閃過一抹冰冷。
這娘倆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各懷鬼胎,誰都沒好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