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出去的時候,安錦和卻沒讓江雲舒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又拉著她到隔壁房間裏繼續說話。
“舒兒你究竟怎麼想的?”
這一回安錦和沒有任何質問的意思,隻是在詢問她罷了。
“咱們母女倆也該麵對麵的好好談談心了吧。”
江雲舒點點頭,的確如此,但她什麼都不想說。
安錦和先歎了口氣。
“舒兒雖然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但我知道那些事情肯定對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所以我覺得你有必要跟我說一下,或許我還能幫你拿個主意呢。”
江雲舒欲言又止,重生這種事情實在太匪夷所思了,她倒是有心想說,就怕安錦和不敢相信,還會把自己當成瘋子。
思來想去,江雲舒最終還是隱瞞了真相,她露出一抹淺淺的笑,輕聲道:“母親,你就別擔心那麼多了,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也知道現在自己是什麼處境。”
“今天我拒絕了攝政王,這消息很快就會傳到蕭景睿耳中,他必然是不會放過我的。”
說到這,江雲舒眼中閃過一抹冷芒,蕭景睿不會放過她,那她又何嚐不是一樣呢。
她們之間的恩怨遠不是一句話就能夠說清楚的,江雲舒也絕對不可能讓之前的事不了了之。
見江雲舒這樣子,安錦和輕輕搖頭。
“你這孩子還真是越長大心事就越多,死活不願意告訴我,罷了,既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多問什麼了,你隻需自己處理好也就是了。”
江雲舒答應一聲,正準備離開。
安錦和又突然道:“你對攝政王真的沒有感覺嗎?”
江雲舒這一次連愣都沒愣,直接就搖搖頭。
“母親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如果我真碰到了我喜歡的人,我是一定會告訴你和奶奶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可能自己做主呢。”
江雲舒嘴上說的一套一套的,但實際上她心裏已經冷靜下來了。
這麼久以來,她真的很討厭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亂自己的心神,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死蕭景睿,避免上一世的事情再次發生。
一想到前世自己死前的慘狀,江雲舒心中又是一緊。
安錦和盯著她看了很長時間,確定江雲舒真的不是在開玩笑,這才放下心來。
娘倆又聊了一會兒,江雲舒回去了,但她不知道的是,江雲清卻一直在暗中跟蹤江雲舒。
見她回了院子,江雲清一拳重重砸在樹幹上,眼神冷酷,真沒想到今天的事情居然會弄成這樣一團糟。
蕭景睿已經連著兩次失敗了,如果再來一回的話,他肯定受不了這個打擊,到時候承擔怒火的還是江雲清,沒有人能幫她分擔。
江雲舒你別得意太久,江雲清看著她消失的方向,冷冷一笑。
要不了幾天,你就別無選擇了。
江雲舒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在夢中她又夢見了自己死前的樣子。
蕭卿塵抱著她痛哭流涕,還親自割下了蕭景睿的頭顱,放在自己墳墓前,口口聲聲向她道歉贖罪,連跪了三天都未曾起身,這畫麵實在太刻骨銘心了。
江雲舒猛的睜開眼睛,也不知過了多久她依然回不過神來。
朝自己後背上摸了摸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濕透了,又花了足足一刻鍾的時間,江雲舒才終於回過神。
她長長的舒出一口氣,擦掉額頭上的冷汗,靠著枕頭緩了一會兒。
這個夢是她前世真真切切發生的事情,而自從自己重生之後,也斷斷續續夢到過很多次。
但江雲舒一直不知道究竟什麼意思,難道蕭卿塵真的是她的真命天子嗎?
可江雲舒不明白,潛意識裏的蕭卿塵為何要在自己死後做出那樣的事情,而且他一點都不懼怕蕭景睿。
要知道,前世江雲舒快要死的時候,基本上所有的勢力都集中在蕭景睿手中,可以說皇權是至高無上的,也正因此他越發膨脹,以為天下都盡在自己手中。
偏偏這時候江雲舒死了,蕭卿塵從邊疆趕來,給了他致命一擊。
具體過程江雲舒並不清楚怎麼回事,但她永遠都無法忘記蕭卿塵跪在自己墳前的場景。
小姐你醒了,荷葉推門而入,江雲舒趕忙看了她一眼,這會兒天都已經大亮了,見江雲舒的臉色很不好看。
荷葉微微一愣,“小姐是做噩夢了吧。”
江雲舒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噩夢。”
她沒法對丫鬟說自己重生的事,隻能用這麼模棱兩可的話來搪塞了。
荷葉卻輕輕一笑,“奴婢從前倒是聽老家的人常說,做噩夢時如果感覺特別清楚的話,那這個噩夢很可能是會實現的。”
“如果真是這樣,小姐可一定要盡早做打算才好。”
江雲舒心中又是一緊,這些事情的確是真實發生過的。
如果不是蕭卿塵,她上輩子慘死之後,根本就沒有人給自己報仇。
江雲舒的心徹底亂了,她想了想,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念頭全部清除出去。
看向外麵,“你陪我到鋪子那邊去看看吧。”
江雲舒之前就已經吩咐過了,讓那些人多做一些衣服出來,現在正是驗收成果的時候,但實際上江雲舒心中還有別的打算。
吃過早飯之後囑咐二人出去了,當江雲舒趕到的時候就見那家小小的店鋪門口早已排起了長隊。
見江雲舒來了,好幾個小姑娘走了過來,不由得輕輕豎起大拇指。
“江家大小姐的眼光果然夠獨特,這些衣服別出心裁又絲毫不誇張,我們姐妹都很喜歡。”
“喜歡就好。”
江雲舒很得體的點點頭。
一切都跟她預料的差不多,所以江雲舒也沒有任何驚訝的樣子。
上一世經常開始流行這種衣服,每個人都很喜歡,這股風整整刮了半年多才慢慢停下來,現在江雲舒提前抓住了這個風口。
她相信隻要自己快人一步,一定會賺得盆滿缽滿,有了錢她才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江雲舒並沒有停留太長時間又去了冰行那邊,可她才一推開門就看見蕭卿塵也在裏麵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