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剛一來,就被眾夫人們圍上了,使勁的誇讚江雲舒。
眾人都在心裏感歎,雖說這江大小姐身份好,可是名聲不行啊!
她心悅二皇子的事,不知禮數,行為不堪,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哪家敢要啊?
但是不乏也有些人家覺得,那隻是謠言,萬一是假的呢,江雲舒的身份可是這裏頂好的了。
麵對詢問,江雲舒一點都沒有膽怯,回答的落落大方,畢竟內裏也不是一個真的小孩子。
這倒叫人覺得她並不是傳聞那樣粗俗不堪,沒準人家也沒有追著那二皇子。
隻是愛慕的話,倒是沒有什麼,誰家女孩子不喜歡才子的,哪怕在座的眾位夫人,也不敢說年輕時候沒有個心上人。
另一邊的江雲清雖然年紀不大,但心思重,自然知道這個時候得好好表現,也還能應付。
安錦和看到兩人身邊圍了一群人,眼眸一暗。可看到自己的女兒一反常態,跟那些人侃侃而談,又覺得欣慰。
舒兒真的長大了!
等人來的差不多了,安錦和就招呼著眾夫人去了後院老夫人那裏,給老夫人請過安才能入席。
江雲清終究還不大,耐著性子應付了半天,這會兒則跑去找自己相熟的姐妹了。
“明月!”找了半天,才看到中書令的小女兒常明月。
本來江雲清一個庶女,跟常明月這種嫡女不是一個圈子的,奈何之前江雲舒總是帶著她。江雲清在嫡女圈子裏,總是委婉的傳江雲舒的謠言。
尤其是在二皇子身上,可以說沒有一個大家閨秀是不愛慕他的。
可江雲清卻總是散播謠言,還慫恿江雲舒追求他,這一下弄得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漸漸的江雲舒便被排除在外了。
倒是江雲清,憑著嘴甜,裝柔弱,獲取了這些人的喜歡。
兩人說笑了一會,常明月開口問:“清兒,前兩天,我給你遞了帖子,去賞南湖的水蓮,你怎麼回了?”
“因為姐姐……”沒說兩個字,江雲清趕緊捂住了嘴,眼神躲躲閃閃的,一臉害怕。
常明月聽到她說到了江雲舒,一下子急了:“江雲舒?她不讓你去的?難道又欺負你了?”
江雲清苦笑著搖了搖頭,垂著眸子,一言不發。
看到這情形,常明月哪裏還不知道,肯定是江雲舒又欺負清兒了。在她的逼問下,江雲清終於說了出來。
“那日姐姐去偷看二皇子,不小心摔下樓梯,磕到了頭,不小心受傷了,母親便罰了我抄寫女戒,說起來都怪我那丫鬟,多嘴多舌,我這才挨了罰被禁了足……”
她一邊說一邊落淚,惹得常明月一陣心疼。
江雲清知道常明月心裏其實也對蕭景睿有愛慕之心,所以故意在她麵前提起。
果然,常明月一聽是關於蕭景睿的,後麵的話聽都不聽了,直接打斷了她,
“你那母親怎麼這樣偏心,明明是江雲舒不知羞恥,你母親卻罰你,還給你禁足,這是什麼作態?”
這話聲音不小,不少人往她們這邊張望,嚇得江雲清趕緊捂住了她的嘴。
她的確是想借著常明月把這件事傳出去,但不是現在,祖母現在已經對自己有意見了,如果在壽宴上惹出事端,那她就完了。
她此時已經隱隱有些後悔把事情告訴常明月了,隻能好言好語勸著:“明月,母親雖罰了我,但是也是為我好,都怪我當時沒有護住姐姐。”
聽到她的話,常明月更氣了,氣她受了委屈卻還幫著別人說話,
“我之前就說過,她跟你交好就是覺得你好欺負。”
“偏你不信,想跟她姐妹情深。”
“你看看你,被她欺負了還為她說好話。”
“你真是氣死我了!”
一邊說一邊要拽著她就往後院走,說要給她討公道。
江雲清此時後背直冒冷汗:“明月,今日是我祖母的壽辰,萬萬不可出差錯的,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好!”
好說歹說可算是拉住了她,江雲清心中吐了一口氣,這會開始後悔把事情告訴這個炮仗了。
可是江雲清再怎麼阻攔,兩人拉扯的聲音也傳到了周圍小姐們耳中,引得眾人滿臉好奇。
江雲舒也笑嗬嗬的轉過頭來,好像跟她有關係呢!
“怎麼,我好像聽見妹妹提到了我?”
她早就想到了江雲清會把這事兒告訴別人,但是沒想到告訴常明月這個嘴快的,竟然在祖母壽宴上把事情拿出來說。
常明月衝著她直翻白眼,像是告訴別人她多看不上江雲舒一樣:“怎麼,江大小姐做的事還不能說了?難道不是你害的清兒被責罰還被禁足?”
周圍人的眼神在江雲舒姐妹之間徘徊,都在等著聽下文。
江雲舒嘴角一勾,薄唇微啟,
“都是家醜,妹妹怎麼還告訴別人去了?”
“再說關乎被我侯府私事,常小姐你這樣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知道的以為你跟清兒關係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對我侯府有什麼不滿呢!”
常明月不知道怎麼反駁。
什麼家醜?
不是抄女戒和被禁足嗎?
她轉頭看了一眼低著頭一言不發的江雲清,心頭一驚,難道是清兒在騙我,想拿我當槍使?
她看向江雲舒,示意繼續說,可是江雲舒卻閉口不言。
“清兒,怎麼回事?”常明月想不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這會兒一頭霧水,非要弄明白。
江雲清一臉委屈,對常明月說:“明月,我剛剛都說了,是我管教不嚴,害的姐姐磕傷了頭,這才挨了罰。”
“你還不等我說完就要拉著我去找姐姐,我,我這……”
說著說著,江雲清的眼淚流了下來,看的常明月心軟了。
難道真的是她錯怪清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