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紈絝太子妃37
錢老爺客套地衝著他們抱拳，誠懇地致歉。
“不礙事。”闞超尊重地起了身，衝著他微微點頭，不在意的揮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錢老爺不必放心上。”
錢老爺不過就是客氣一下，見京城貴人也沒端著高架子，看他順眼了許多。
他招呼二人落座，見管家沒給人上茶，忙道：“怎麼也不給客人沏茶，這是我們家的待客之道嗎？”
管家急忙應聲，給二人上茶。
這回闞超沒客氣，這是基本的待客之道。
小錦悅看著管家給她斟茶的專業手勢，心中直歎是個行家。
隨著淡青色的茶葉倒入茶盞中，茶香四溢，小錦悅鼻息翕動，輕合雙眼陶醉在茶水之中。
闞超和錢老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寒暄過後切入正題。
闞超單手握著茶盞，眸光犀利地看向錢老爺，聲線清晰而平穩，“今日拜訪，為的是百姓的稻米之事。”
錢老爺不意外，城主已經和他打過招呼了。
他笑著點頭，含糊道：“好商量好商量。”
這話闞超也就聽聽而已，若是真好商量的話，城主就不會露出為難之色了。
他微微斂眸，看清當前局勢，“我相信錢老板也知道，隻要這單生意做成了，以後你的進賬將會源源不斷。”
和朝廷做生意，聰明人最愛做的選擇。
錢老爺笑而不語，並不著急給闞超答案。
商人最擅長打心理戰，不到最後一刻，他不會給對方確切的答案。
闞超也給足錢老爺思考的時間，他單手轉動著茶盞，表情淡然寧靜，不見焦慮之色。
仿佛他隻是看看錢老爺的態度，並非一定要和他達成合作。
小錦悅在一旁看著，為他們捏一把汗。
這樣談生意，心會焦死。
他們都等著對方放出大籌碼，將他們的利益最大化。
氣氛短暫的靜止了，空氣中微妙的拉扯，兩人的視線若有似無的碰撞著，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拉開的序幕。
片刻後，還是小錦悅打破僵局，她實在受不了了。
她講究效率，這家不行就換下一家，西南還是有幾家可以選擇的。
“錢老爺，朝廷的需求量極大，這是一單對你來說穩賺不賠的買賣。”
錢老爺思緒清晰，抬眸對上她的視線，微微笑道：“如果我不賣給朝廷，也可以賣給當地富足的人家，而且我能得到更高的價格不是嗎？我可以用更少的精力，換取更大的財富啊。”
他的想法也沒毛病。
小錦悅抿唇，“和朝廷合作，你不用操心後續事不好嗎？”
“若是我不願操心，也就不會做商人了。”錢老爺遊刃有餘地回應著，話語不卡殼，一套一套的。
和他相比，小錦悅還是稚嫩了些。
闞超攏了攏茶盞，身子微微向前，改變了下坐姿，抬眸對上錢老爺的視線，“明人不說暗話，朝廷有意和錢老爺合作，而且量極大。甚至可以說，隻要你有足夠的貨都可以包給朝廷，當然朝廷也不是一點要求都沒有，你要把價格降到最低。”
他將他所有的要求擺在明麵上，又沒有說出特定的價格。
緊接著，他繼續道：“你不用急於給我答案，我可以先高價買一百石稻米走，表達我的誠意。錢老爺想清楚了之後，再給我答複便可。”
話音落地，他沒給錢老爺回應的餘地，當即起了身。
“今日前來叨饒，還請錢老爺不要介懷，我們接下去還有點事，就不多留了。”
小錦悅也跟著起身，衝著錢老爺微微點頭。
錢老爺眉眼微愣，沒想到方才貴人這麼耐得住，一下又斬釘截鐵了，他剛要起身，就聽見對方說。
“錢老爺止步。”
他們二人齊刷刷地離開，背影利落而瀟灑。
他們的幹脆搞得他有點鬱悶，他張了張嘴，終究什麼話都沒說出口。
罷了，適當地推拉還是要的。
他抿了抿唇，端起一旁的茶盞，拂開茶沫抿了一口，心頭有些惴惴不安。
聽著他們話裏的意思，似乎還要找下家谘詢，他突然有些坐不住了。
而外頭的闞超二人，如同錢老爺所想，正奔向第二家。
西南的選擇不多不少，有三家正經的大商販。
小錦悅抿了抿唇，瞪了眼身側的男人。
“幹嘛偷偷用愛慕的眼神偷看我。”闞超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路況，突地開口。
小錦悅眨了眨眼，心中暗歎他的臉皮之厚無人能敵。
她惡心的故作嘔吐狀，輕笑一聲，“吐了謝謝。”
闞超眼含笑意，側頭瞥了她一眼。
簡短的交流後，小錦悅打開了話匣子，“你剛才說走就走，害得我都沒喝完錢老爺家的茶水，那茶可是上好的品種，在京城也鮮少買得到呢。”
闞超眉眼微愣，一時啞然。
這點他倒真沒想到。
他失笑地瞥了眼身側人，衝著她抱了抱拳，“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到，一會兒下一家我給你個眼神示意，你快點把茶水糕點解決了，我們再走。”
小錦悅就隨口吐槽一下，沒想到太子真就征求了她的意見。
順從的都不像是他了。
她有點不習慣，抿了下唇沒回答他。
闞超沒計較，兩人繼續奔往下一家。
這一次的府宅，就在錢家同一條街上，一個街頭一個街尾，共處鬧市之中又互不影響。
不同於錢家的風格，這一家則恢弘大氣許多。
光是門口守門的小廝，就有足足六人之多。
接下去的談判和之前差不多，對方也沒即刻給出答複。
唯一不同的是，闞超看著霍玉將茶水喝完，才起身離開。
小錦悅吃飽喝足，幹活又有勁了。
方才踏入王家錢，她有點掛臉鬧脾氣了，吃飽喝足又是一條好漢。
兩人站在街尾，小錦悅望著闞超道：“現在就隻有最後一家了。”
小錦悅對商談沒經驗，但覺得和之前兩家合作可能不大，她寄希望於最後一家。
闞超頷首，他麵色與往常無異，比小錦悅端得住。
奔波一日，他的麵上不顯倦容，依舊神采奕奕，腰板挺得筆直。
最後一家在郊區，闞超率先踩著馬鐙上馬，之後衝著霍玉遞來一隻修長的手，掌心朝上。
“來，我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