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六百零九章 乖張
純瑞老祖長得慈眉善目，雖說不會讓人憑空生出親近之感，但總體不會太過於畏懼。
但此刻，他的模樣竟有幾分瘮人。
無論是左眼的幽藍，還是右眼的血紅，都讓人莫名感覺到恐懼，乃至窒息。
嗡！
就在這時，純瑞老祖的雙眼，一下子恢複了原樣。
原本縈繞在他身上的恐怖氣勢，也迅速滑落，最終回歸於平常。
“你……你沒事吧？”
梵心老祖深吸一口氣，對著純瑞老祖悻悻開口。
純瑞老祖轉過頭，嘴角一咧，笑道：“我能有什麼事？”
說著，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五指微微發力，立刻傳出啪啦啪啦的氣爆聲音。
更為駭人的是，純瑞老祖掌心所在的空間，直接被他捏成了一團混沌。
吸——
眾人倒吸一口寒氣。
作為至高強者，他們的眼界自然不低。
表麵上看，純瑞老祖不過是捏爆了一方空間。
實際上，他是將那片空間徹底摧毀。
包括那片空間所蘊含的位麵之力。
值得一提。
位麵的意思，其實跟世界沒任何區別。
唯一不同的是，位麵更為廣大。
位麵之力，也就是一個位麵的本源力量。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
孕育生靈需要生命精華。
塑造一方高峰，需要土元素之力。
無論是生命精華，或者土元素，或者其他的力量，最最最本質的都是本源之力。
而各種各樣的本源之力，其本質就是位麵之力。
隻不過，因為越是深究其根本，所需要掌握的真諦和奧義，也就越繁雜。
這就是為何，鮮有人能踏入至高層次。
因為，位麵之力已經是最為本質的力量。
就在剛才，純瑞老祖輕輕鬆鬆摧毀了一方空間，實則是摧毀了那一方空間蘊含的位麵之力。
換言之！
純瑞老祖現在有摧毀位麵之力的力量！
摧毀和運用截然不同！
前者是更為極致的運用！
“這就是輪回之上！”
一眾至高強者瞬間明白了純瑞老祖剛才的感慨。
也還有輪回之上，才能做到這般地步。
“你如今能做到什麼地步，相較於那個黑發少女……差距如何？”
梵心老祖深吸一口氣，略帶有幾分激動和惶恐的詢問道。
純瑞老祖收回目光。
他沒有立刻做出回答，而是用一種怪異眼神，冷冷掃了梵心老祖一眼。
這種眼神就像是一位強者，因為一個弱者的貿然提問，心裏出現了一絲以下犯上的不爽。
不過很快，這種眼神就消失了，純瑞老祖凝聲道：“正如我之前所規劃的，我順利利用神秘物質內部的意誌，壓製鎮壓住了漆黑界印碎片的本體意誌，從而讓兩者形成了一種平衡，在我看來，我完全可以將兩枚界印碎片的力量發揮到極致，同時，還能動用一部分神秘物質的玄妙力量！”
純瑞老祖說得極為得意。
言語間，頭顱仰起，甚是自得。
一眾至高強者聽聞此言，心中的喜色瞬間引爆，一度沒有注意到純瑞老祖的自傲。
對他們而言，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鎮壓黑發少女。
眼下，純瑞老祖極為輕鬆的做到了這一步。
整個計劃異常順利。
“如果是完美製衡，你應該可以完全催動神秘物質的力量，這也就說明，神秘物質應該還能壓製更多的漆黑界印碎片，換言之，現在……還遠遠沒達到極限！”梵心老祖雙眼發狂，語氣無比激動。
純瑞老祖點了點頭。
他剛要說話，梵心老祖接話道：“既然如此，那我們還等什麼，立刻出發前往其他禁區，逐一收取禁區內的漆黑界印碎片，讓我們的實力進一步提升！”
十大文明在各大禁區，都部署了至高強者，以做鎮守之用。
但後來，他們就將所有人撤了回來。
一是擔心黑發少女出手，讓他們進一步折損至高戰力。
二是禁區內的漆黑界印碎片鮮有壓製，擔心負責鎮守之人遭到同化，從而淪落到玄元子那般境地。
鑒於這兩點，十大文明基本上都是團體行動。
這樣也能規避新的叛徒出現。
“距離此地最近的禁區，貌似是落神澗，其內有一枚漆黑界印碎片，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出發吧！”
“既然神秘物質可以壓製住漆黑界印碎片內部的本體意誌，不知道能否壓製住武祖殘軀，如果可以的話，那麼我們豈不是連武祖的力量都能竊取？”
“柳暗花明又一村，天佑我十大文明！”
…………
一眾至高強者憋屈了許久，眼下，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個方向發泄心中的鬱悶，當即一個個毫無形象的歡呼起來，一度因為激動和期待，忍不住開始蹦跳。
相比於他們，純瑞老祖則是顯得極為淡定。
他咧了咧嘴角，雲清風淡的說道：“你們所言，我早就想到了，雖說這的確是一件大喜事，但也不值得這般狂喜，畢竟，我們最好可是要擒拿鎮壓黑發少女，就連那個白發少女、武祖、甚至是混沌意誌，都要狠狠踩在腳下，成為當之無愧的至高存在。”
“區區一點小成就而已，現在都如此興奮無措，那將來……你們豈不是要出盡洋相？”
說完後，純瑞老祖極為輕蔑的掃了一眼眾人。
在這之後，他向前跨出一步，直接縮地成寸那般掠向天際，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地。
一眾至高強者麵麵相覷。
有一些人的表情，甚至變得極為難看，眼眉深深沉了下去。
“純瑞老祖……比我想象中的還要乖張！”
“這個老家夥倒是挺能忍，之前尋求合作的時候，一副老好人姿態，現在得到好處了，就直接展露出真麵目，這還隻是一開始，如果真的等到他鎮壓了黑發少女，那我們……豈不是都要變成他的奴仆？”
“不僅如此，他還妄想鎮壓擒拿白發少女、巫祖和混沌意誌，他就不怕一口撐死？”
一眾至高強者連聲吐槽道。
但，他們也隻是吐槽。
一想到十大文明所麵臨的窘境，他們也隻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立即將心中的不滿收回，低著頭，忍著性子，快步朝著純瑞老祖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