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五百九十八章 父親
位麵海！
億萬位麵彙聚之地！
饒是葉塵，一聽到白發少女所言，就不免心神震蕩。
在他的眼裏，混沌位麵已經極為廣闊了。
但，它隻是一方位麵。
按照白發少女所言，位麵的存在，不唯一，數目還極其龐大，足以達億萬之數。
換言之……
哪怕是混沌位麵，也不過是滄海一粟！
難以想象，這片世界有多廣大！
“為何……為何我沒有看到其他的位麵？”
葉塵微凝雙眸，卻始終沒有看到其他位麵的蹤影。
視野內，有且僅有一片混沌，灰黑。
甚者，連一抹光亮都沒有。
“你居然想憑借目力看穿位麵海，這倒是有點誇大了，別說是你，哪怕是我，混沌意誌，亦或者武祖，都是無法看到其他的位麵。”白發少女瞥了葉塵一眼，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淡笑。
當然了。
這一抹笑並非嘲笑。
隻是葉塵的表現頗為有趣，讓她有些忍俊不禁。
頓了頓，白發少女解釋說道：“每一個位麵的存在，就像是一座島嶼……島嶼有大有小，裏麵生活的生靈也是不盡相同……島嶼與島嶼之間充斥著汪洋大海……而這就是位麵海和位麵之間的縮影。”
“現在，混沌位麵就是一座島嶼，你相比於這座島嶼……怕是連塵埃都算不上，試問，連塵埃都不如的你……連一個島嶼都無法收入眼簾……又怎麼能夠看到其他的島嶼，這是實力上的不足……而且……差得非常離譜，說是十萬八千裏都不為過。”
葉塵微微恍然。
他扭頭看向一望無際的昏暗，在那裏，什麼都沒有，但卻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渺小之感。
“是不是感覺自己很渺小？”
白發少女掃了葉塵一眼，自己的言語之中也是充斥著感慨：“這個世界堪稱無窮無盡……每當你以為自己攀登至最高峰……抬頭往上一看，卻又會發現更為高大的山峰……山峰之外……或許有島嶼……或許有汪洋大海……甚至乎……有誰能夠保證汪洋大海之後……會不會有無窮宇宙。”
“確實如此！”
葉塵重重點了點頭。
不過，白發少女並沒有從葉塵的眼神中看到渺小和無力，相反的，葉塵的雙眸充斥著神光，雙手還微微握緊成拳，身體極小幅度的顫抖起來。
這種顫抖似乎是……興奮。
沒錯！
正是興奮！
葉塵絲毫沒有感覺到無力，反而極其的興奮！
前所未有的興奮！
“你……怎麼了？”
白發少女表情有些呆愕。
這跟她料想的畫麵完全不同，當下有些一頭霧水。
葉塵愣了愣，笑道：“我隻是感覺很興奮而已，原來在位麵之上，還存在著一片無比廣闊的天地，將來待我踏入輪回之上，武道之路也不會走到盡頭，相反的，它更像是一個起點，讓我從位麵之內，觸摸到位麵之外的世界！”
“作為一名武者，最難過的不是遇到瓶頸，更不是被他人所打敗，而是發現自己追求一生的武道之路走到了盡頭，如今，我知道了這條路到底有多麼漫長，多麼遙遠，自己不過是踏出了寥寥幾步而已！”
越說，葉塵的情緒越是興奮。
到最後，葉塵重新看向了一望無際的位麵海，胸膛在起伏，目光在燃燒，一股極其強烈的豪邁氣息散發出來，襯托他整個人極為的灑脫不羈。
白發少女看到這一幕，不禁有些呆了。
過了好一會，她搖頭一笑：“看到這樣的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誰？”
葉塵下意識問道。
“我的父親。”白發少女移過目光，同樣望向了位麵海，凝聲道：“他也是一名勵誌奔走在武道之路的修煉狂人……不過你跟他不同，你的道是守護之道……隻為守護你的心愛之人，所以你的身邊總會聚集著一群親朋好友……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靨……而他則是獨斷之道……”
葉塵目光微微一凝。
他當然知道，何為獨斷。
“你不用擔心我。”
白發少女看穿了葉塵想要出聲安慰的舉動，淡笑道：“他已經死了許久，我甚至已經忘記了他的麵容……至於他的事，我也忘得七七八八了……隻是今日看到你如此，方才是突然想起了他而已……”
說是如此，其實葉塵知道，越是記住一個人，就越不會忘記他的一切。
很顯然。
白發少女和她的父親之間，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至於，這是否跟黑發少女也有關，葉塵也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這是私事。
白發少女沒有主動說，他也不會主動去問。
“對了，你帶我來這裏作甚？”
葉塵突然想起了正事，不由疑惑問道。
白發少女恍然，凝聲道：“每一個位麵都存在於位麵海之中，自然而然的……每一個位麵散發出來的位麵之力，也會潛移默化的進入位麵海之中……換言之，這片無窮無盡的地域之中……其實是蘊含了龐大的位麵之力。”
聞言，葉塵當即有些明白了。
他現在急需踏入輪回九階中期。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不斷感悟位麵之力，從而踏出最為關鍵的一步。
但，因為意誌連接的緣故，無論是漆黑界印碎片，還是純白界印碎片，他都可以輕輕鬆鬆的與之產生共鳴，理所當然的，兩種碎片的位麵之力，他也可以輕鬆掌控，根本達不到感悟，乃至是鑽研的程度。
要是感悟混沌位麵的位麵之力，亦或者洪荒之地的位麵之力，難度有極大。
一來二去，他方才會感覺到苦惱。
眼下，位麵海充斥著無數位麵之力，猶如一片雜亂之地那般。
隻要葉塵置身其中，接受無數位麵之力的洗禮，這個過程就相當於是感悟位麵之力，乃至是鑽研位麵之力的本質。
“這個辦法極為不錯！”
想通一切的葉塵，立刻感覺心中的大石得以放下。
不過，他微凝劍眉的看向白發少女，疑惑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位麵海的存在，也知道如何帶我進入位麵海，那為何上次是前往神秘之地，而不是直接來此，無論怎麼看，帶我來位麵海修煉都要優於前往神秘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