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毒司點點頭,“不錯,據說絕門聖女是龍神流落在民間的女兒,身體裏的血異於常人,有浴火重生之能。”
流蘇突然笑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每當聖女快要死的時候,門主就給她一掌烈焰掌,她就能浴火重生活過來?這也太神奇了吧,這老妖怪得多少歲了。”
總毒司看了看流蘇,“如果那塊玉佩確是你母親的東西,那隻能說明江湖傳言不可盡信。”若是真能浴火重生,那麼流蘇的母親就不會死。
流蘇又問:“聖女有雲紋玉佩,那門主有什麼?”
總毒司回道:“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從來沒有人見過門主與聖女的真麵目,我所見到的那副畫也不知道是那朋友如何得來的,隻知道數日之後那副畫與我的朋友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而見過那副畫的人也接連消失了,若不是我及時躲進這深山老林,隻怕也沒命活到今日。”
流蘇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總毒司無法判斷流蘇究竟是相信了他的話,還是不信。
“說說三皇與四姬吧。”流蘇的聲音響起,總毒司便乖乖地繼續往下說:
“絕門的大部分事情都是由三皇與四姬出麵做的,可是他們也很神秘,神龍見首不見尾。三皇指的是獸皇、毒皇以及醫皇,獸皇有統禦百獸之能,毒皇所施之毒無人能解,而醫皇則能讓人起死回生,有傳聞說這獸皇人首身,還有傳聞說這獸皇其實不是人,而是雪狼王。總之,沒人親眼見過。”
“那四姬呢?是哪四姬?”
“四姬仍是天姬、玄姬、靈姬與商姬。據說天姬能開天眼,知道曉過去未來,每當絕門遇到重大難題之時便能占知天意,從而做出正常的選擇;玄姬則能知曉世事萬事萬物的玄妙變化,天底下就沒有玄姬不知的事情;靈姬則可以讀出別人的所思所想,善辨忠奸,所以絕門幾百年來沒有出現過被叛徒出賣的事情。商姬則是世間最頂尖的經商好手,整個絕門人數眾多,光是吃飯就不是一個小數字,還要經常出去救苦救災,花銷自然很大,可是絕門都能應付自如,這些都是商姬的功勞。”
總毒司說完就停了下來。
“繼續。”流蘇隻覺得像是聽故事一樣,如果真如總毒司所說,絕門有這樣厲害的人物統領,又有如此多的能人在門內效命,絕門怎麼可能走到萬劫不複的境地呢?
“我知道的已經全部都說了!一字不少!”總毒司信誓旦旦。
“你真不知道絕門是怎麼消失的?一點兒風聲也沒聽到嗎?”流蘇神色清冷,看不出喜怒。
“我當時已經回到下虞,消息閉塞,怎麼可能知道原因?隻是聽說江湖上從此沒有絕門這個門派了,而且江湖中人對此都忌諱莫深,我也探聽不出什麼來!”總毒司說罷盯住了流蘇的眼睛,“瑞王妃,我知道的已經全說了,希望你也能遵守你的承諾,給娜琳一條活路。要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流蘇卻是陰柔的一笑,“你跟我說的都是實話嗎?”
總毒司回道:“絕無半句虛言!”
流蘇點了點頭,“很好!”說著便按動了開關,總毒司以為流蘇是要把窗戶給關上,可是不僅窗戶沒關上,那道鐵門卻完完全全的打開了。
“你想幹什麼?”總毒司立即警惕了起來。
“兌現我的承諾。”流蘇拍了兩下手,牢門打開,被雲棠帶去洗了澡換了衣服化了淡妝的娜琳被推了進來,總毒司以為流蘇真的打量兌現承諾,可是推娜琳進來的人卻是納木!
總毒司心中大叫一聲不妙。可是他的女兒卻不能說話,隻是拚命地對著他流眼淚。
“娜琳!娜琳!”總毒司大叫起來,“寧流蘇,你對娜琳做了什麼?做了什麼!”
“你想知道嗎?”流蘇像雲棠看了一眼,一根細針插下去,總毒司從此成了啞巴。他驚惶失措地望著流蘇,流蘇卻站起來,伸了伸懶腰,“聽了半天的故事我也累了,接下來怎麼懲治你們二人就交給納木了!我答應過他,要讓他親手報仇的!”
總毒司不能說話,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似是在罵流蘇。
流蘇卻笑得更歡了,“你放心,我說過的話都是算數的。不過我承諾的人太多了,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我先答應了納木讓他為自己的親人報仇,又答應了眾衙役讓他們嚐一嚐鮮,自然是不能食言的。”
說著,她一指娜琳,“你看,我把她打扮得多漂亮了,她應該是牢房裏最漂亮的女犯人了。今天畢竟是她從女孩變成女人的日子,總該打扮得漂亮點。待會兒你可要盯著點,別讓你的娜琳太勞累了。明天還要受審呢!”
總毒司最擔心的事還是變成了現實,無論他對不對她說實話,她都不會放過他們父女兩個。因為他們想傷害的人是瑞王。可是他除了拚了命地掙紮,拚了命地發出嗚嗚聲,他什麼也阻止不了!
流蘇卻仿佛很不過癮似的,繼續說道:“總毒司,你也別怨我。依舊雲蒼之律,就算把娜琳殺了都不為過,可是我家王爺念她在王府呆了不少日子,所以特別開恩,要把她送到到教司坊當官妓!今天就讓她好好練練的,免得明天入了教司坊不懂得伺候男人,惹了那裏的大人不高興。”
看著總毒司父女生不如死的表情,流蘇才覺得心中的這口惡氣出盡了。居然想把她的鴻煊變成人偶,想到整個雲西變成一片死地,真是怎麼折磨他們都不過分!
“雲棠,我們走!”流蘇轉身之際,又想了一句話,“對了,差點忘了,納木這次立了大功,所以從今天以後他就是忘川族的總司事了。”
說罷,流蘇才心滿意足地走了。以為死了就是解脫嗎?不,流蘇要讓他死都不能安寧!鬼?如果這世上真的有鬼,那她寧流蘇便是這世上最狠毒的一隻惡鬼!
“恭送瑞王妃!”納木恭敬地朝流蘇的背影行禮,直至她的人已遠去,才直起身來。然後看向了總毒司父女,眼裏翻滾著排山倒海般的痛恨,“今天,我就要為那些慘死在你們手上的無辜性命報仇雪恨!”
流蘇回府之後便徹底將那對父女拋在了腦後,雲西的毒瘤才剛剛清除幹淨,她與瑞王還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二日公審的時候,流蘇也沒有去看,因為所有的結果她都已經知道了,總毒司與那一應徒眾分別依律判了淩遲車裂斬立決等死刑,所有害人的蠱毒、藥爐以及記載煉蠱方法的書籍被全部銷毀。從此雲西大地再無蠱毒之禍,而剔除了毒瘤的忘川族族人也被接納成了雲西的子民。畢竟不是每個忘川族人都會煉蠱都是惡人。
瑞王為了讓忘川族盡早翻開這段過去,特意把忘川族變成了望川族,希望他們能夠什麼都向九川看齊,能把下虞變成一個安居樂業的富饒之地。
公審過後,雲西大地真正迎來了春暖花開的日子!
九川繼續治水治地治毒氣,上虞煤礦、中虞鹽礦以及下虞金沙的開采也都提上了日程。一切都如火如荼地進行著,瑞王又采取了許多的鼓勵政策,比如百姓開采出來的荒地前兩年的收成都全歸百姓所有。百姓們本來就十分信任並且感激瑞王夫婦,現在又看到了從未有過的希望,一個個幹勁十足。
而當第一批煤礦與鹽礦開采出來的時候,聖女與遠迪才知道流蘇與瑞王所說的一半是多少!那絕對是他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字,他們除了上繳的那一半,剩下的怎麼用都是用不完的,除了一部分拿來儲藏以及跟九川換糧食以外,他們還能有不少結餘。
瑞王與流蘇又以適當的價格買下了這部分結餘,黎阿族與大山族手裏有了銀子,又可以去梧桐那裏平價購買他們需要的東西。而九川到了豐收的時候,百姓們除了交稅糧,還能有不少餘糧,存下明年的口糧還能有多餘的糧食去換他們需要的木材、鹽、煤碳甚至是黃金,同樣,也能從梧桐那裏買到物美價廉的東西。
如此一來,老百姓的日子是越來越好,梧桐的生意也做了起來,而且是越做越大。有了稅收,瑞王與流蘇的腰包自然就鼓了起來,軍隊的建設也正式拉開了序幕。
九川上繳的餘糧可以供軍隊吃飯,上虞上繳的木材可以供軍隊造房子造床造戰國,煤碳的用處就更大了,平日可以做夢冬日可以烤火,更重要的是打造兵器離不開它。中虞的食鹽自不必說,頓頓開夥都離不了。而下虞的金沙就更重要了,有了金子,就不怕不能給士兵們發糧餉了,要別人來打仗,總不能虧待了他們。而下虞的銅鐵等等礦藏都是打造兵器鎧甲不可或缺的材料。
因為九川與三虞的日子越來越好,附近的不少百姓聽說了,也紛紛過來投奔。隻要身世清白,瑞王與流蘇皆來者不拒,對他們以及他們的家小進行了妥善的安置。
雲棠的醫館也開了起來,因為她的醫術高超,新生兒的死亡率大大減少,孩子夭折的數量也在不斷減少,大人們的身體越來越好,老人們的身體也越來越硬朗。
生產一發展,人口一穩定,瑞王便要求每家每戶都要出男丁來軍營裏麵曆練。理由也很簡單,隔了一座大雪山就是強敵東狄,隔了一片明江沙地,就是另一個強敵西蠻,現在他們的日子好了,富了,這些強盜們能不眼紅嗎?等他們來搶的時候再來武裝自己就來不及了,所以要防患於未然,從現在開始就要有自己的軍隊!
更何況,瑞王給的軍餉可不低,而給出的升職空間又足夠大。但凡家裏有剩餘勞力,或想要孩子出來曆練曆練的,都趕著往軍營裏送,那些有才能有抱負的年輕人更是主動跑來投軍,想跟著瑞王幹出一番大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