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總毒司越發困惑,他越來越看不透眼前這個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可他知道她是想跟他做交易的,所以他一定要把握這一點,“難道你不想知道有關絕門的一切嗎?你不想知道絕門的聖女是怎樣的人物嗎?難道你不想了解你母親不為人知的一麵嗎?”
流蘇慢悠悠的回道:“怎麼說呢,我還真沒想到你知道絕門的事情,確實感到驚喜。不過,我的母親已經過世了很多年,絕門也已經銷聲匿跡了很多年,所以知不知道絕門的事情對我一點影響都沒有。”
“你到底想說什麼!?”總毒司十分著急,因為他看到最先壓到他女兒身上的男人已經起身走了,又一個渾身赤條的男從朝他女兒走去,那可是他的心肝寶貝,從小捧在手心長大的呀!叫他如何能夠忍受?
“我隻想說,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流蘇的眸光猛然一變,陰森著帶著駭人的冷意,“我對絕門僅是好奇,你覺得我會因為好奇就放過一個想要燒死我的人嗎?總毒司,你什麼時候這麼天真了?還是你根本就沒有認真聽我說話,我說的是,你要說了實話,我會讓她的後半輩子相對舒服一點,如果你不說或是說了假話,我就會讓她每時每刻都生不如死!”
“你不是人!你——”
“追風,同時放三個人一起進去!”流蘇的一句話就讓總毒司徹底潰敗了下來。
隻要是人,就一定會有弱點。蠱師十分擅長控製別人的弱點,從而將其製成蠱人,流蘇更甚。總毒司這時才明白,瑞王妃根本不是為了知道什麼絕門秘聞,她想做的隻是把這個自以為成神的蠱人,狠狠打入地獄,讓他嚐嚐命運被別人操縱卻又反抗不得的痛苦!
蠱人雖然被人操縱,可是他們沒有感情,至少不知道痛。瑞王妃卻要他在當蠱人的同時,又痛徹心骨!好狠毒的女人!
“我輸了,我什麼都照你說的做,不要傷害娜琳,她是個沒有母親的可憐孩子,是我把她嬌縱壞了!求求你!”總毒司說完已是老淚縱橫。
“早這麼乖,不就好了。”流蘇隻來到窗口邊做了一個手熱,裏麵的男人便從娜琳的身上離開了,隻留下娜琳一個人倦在角落裏低聲哭泣。很快又有女衙役進去披了件衣服在她身上,把她給帶走了。
“說吧!你都知道什麼?”流蘇回到了座位上,為了讓總毒司放心,她一直沒有把窗口再關上。
“我能先知道背叛我的人是誰嗎?”總毒司似乎還並不是十分相信流蘇難免言而有信。
流蘇便拍了幾下掌,一個眉目清秀的年輕人走了起來,總毒司立即大驚:“是你!居然是你!你並不是蠱師,你怎麼會知道破解蠱術?”
那年輕人看也不看他,徑直去流蘇麵前行了禮,“小人納木參見瑞王妃。”
流蘇微微一點頭,“起來吧。”
那個名叫納木的年輕人這才看向總毒司,目光裏帶著絲絲的冷意。總毒司不敢相信,厲聲質問道:“納木,你十二三歲就跟了我,如果不是我你早就已經死了,我收你當我的下手,我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麼要背叛我?是不是瑞王他們給你很多錢?還是他們答應了你什麼條件?傻孩子,你上當了,瑞王與王妃都無比歹毒,他們都是騙你的!”
納木的聲音比他的目光更冷,“歹毒?天底下還有比你們父女更歹毒的人嗎?你帶人闖到我的家裏,抓了我的父母去給你試蠱,把他們害死之後,又逼迫我姐姐當你女兒的侍女,不過是弄斷了你女兒一根頭發,你們父女就讓手下把她輪.奸致死……”
納木的聲音哽住了,他至於還記得父母變成屍體被拖走時的場景,如果不是還有姐姐照顧著他,他恐怕早就活不下去。可是就連他相依為命的姐姐,他們也要奪走,還用那樣卑劣的方麵謀奪了她年輕的生命!
所以他發誓要為姐姐和父母報仇,小小年紀的他拚了命地乖巧,終於讓總毒司注意到了他,把他收到身邊幫他煉製蠱毒。總毒司一直防備著他們這些下人,是絕不會把蠱術傳授給他們的。
可是他天資極高,又知道如何討好總毒司與他的徒弟們,所以他把從不同人的口裏探聽的東西整合起來,加上他日日在煉製蠱毒,給了他很多方麵,所以他就學會了製蠱,而且比總毒司的任何一個徒弟都要好。他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夠讓總毒司父女也嚐一嚐蠱毒的厲害,可是這個老東西防備得太嚴了,他一直沒有下手的機會,還險些被總毒司發現。這樣下去,他不僅無法報仇,可能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就在這時總毒司要派臥底去向瑞王妃下手,聰明的納木打探了瑞王與王妃的為人,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於是就選擇投靠瑞王府!
他果然沒有選錯,瑞王與王妃將總毒司一夥一網打盡!而他,終有了報仇的機會!
總毒司聽了納木的血淚交加的控述,仰天悲歎一聲,“原來如此!”可是他並沒有悔改,“早知道我就該一早殺了你,讓你去見你的父親和姐姐!”
納木冷哼一聲,“你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你這種惡魔,就算死後也會被你害死的那些人痛恨追殺,你的靈魂也無法得到安寧!”
總毒司瘋狂地大叫起來,“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們!”
流蘇立即喝了一聲,“難道你忘了你的女兒?”已成階下之囚還如此不知死活,也隻有這樣的人能養出娜琳那樣的女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命她到瑞王府興風作浪!
總毒司很快安靜了下來,他不是不明白自己當先的處境,他隻是不甘心失敗,而且敗得在納木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手上!
若是沒有納木的全力相助,雲棠縱然再有天賦,也不可能知道正常中蠱後的全部反應,那樣就無法瞞過總毒司銳利的眼睛了。與流蘇所中的死蠱不同,總毒司給雲棠瑞王等人的是人偶蠱,蠱蟲進入人體之後會迅速進入人的腦子,漸漸侵食人的心誌,讓人失去自己的本性,而變成一具完全被人操控的人偶。
這個侵食過程的長短,視各人的意誌力而定,中蠱之人隻要想找回本心就會遭受劇烈的頭痛,所以普通人一顆蠱丸就已足夠,而意誌力強的人可能需要不斷地喂食蠱丸直至其徹底變成人偶。他們就給瑞王準備了很多蠱丸,因為擔心不能完全地控製他。
如此喪心病狂!總毒司知道自己難逃一死,可是他還想給女兒一個生的機會。於是他向流蘇妥協。
流蘇讓納木先下去歇著,然後靜靜地等著對方開口。
“你要保證會給娜琳一條生路!”總毒司望著悠閑飲茶的少女,每一次感到如此心驚膽顫!
“你好好說,我會考慮的。”這便是流蘇的“保證”,狡詐至極。
然而總毒司沒有其他的路可選,他隻有把自己知道的全說出來,以企求流蘇心情一好從寬處治他的女兒。他很想在流蘇麵前自盡,讓流蘇什麼也查不到,可是他麵對的敵人是流蘇,他不知道這個十六歲的小姑娘還有哪些酷刑在等著他的女兒,更怕自己一下子沒死成遭受殘忍的對待!
所以,他隻有妥協,“據我所知,‘絕門’是一個很強大很神秘的門派,已經有幾百年的曆史了,據說是由一個被夫家拋棄的毀容女子所創建,目的是為了幫助孤苦無依的女子,後來經過不斷的發展,正式取名為‘絕門’。”
流蘇挑了挑眉梢,“這些我已經知道了,說些讓我感興趣的!‘絕門’裏麵都有些什麼人?”
總毒司為了他的女兒除了忍,也隻有忍,“聽說‘絕門’是由門主與聖女共同執掌的,他們之下便是‘絕門三皇’與‘絕門四姬’,每一個人都有通天的本事,十分厲害。”
流蘇便道:“通天的本事?說來聽聽。”
總毒司答道:“絕門門主武功蓋世,雖然曆代的門主有男有女,但每一任門主都是江湖排名第一的絕頂高手,他們絕頂聰明,又身負諸多的武功絕學,尤其是烈焰掌,世間無人能敵,中掌者會立即化為灰燼。”
流蘇微微一驚:“什麼?烈焰掌?”
如果流蘇記得沒錯,瑞王正是用烈焰掌化開千年寒冰救的她。瑞王怎麼可能會絕門的絕世武功呢?莫不是機緣巧合,亦或是總毒司在耍什麼花招?
總毒司卻是一副吃驚的表情,“聽說這門功夫自絕門門主死後已經失傳了,難道瑞王妃見過?”
流蘇一提嘴角,“隻是覺得這名字新鮮。你知道門主是怎麼選出來的嗎?”
總毒司搖了搖頭,“沒有人知道門主是怎麼產生的,有傳言說每任門主都會挑選一些聰明的孩童精心培育,然後讓他們廝殺打鬥,最後活下來的那個人才能在上一任門主卸任之後繼任門主之位。絕門的曆任門主都十分神秘,沒有人知曉其真實身份,隻知道永遠不要去招惹絕門門主!”
流蘇道:“那說說絕門聖女吧。”
總毒司回道:“我沒有見過你的母親,隻是有幸在一個江湖朋友那裏看到過她的畫相,是一副蒙麵的畫相,你的眉眼與你的母親很像。聽說十幾年前‘絕門’突然在江湖上銷聲匿跡,門主聖女以及三皇四姬都死與非命,真沒想到,我還能有幸見到聖女的後人。”
流蘇道:“這麼說,雲紋玉佩就是聖女身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