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火拚升級

很快,三夫人就出來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寧流妍隻是受了一些驚嚇,身體完好無損。也就是說,流妍仍是完璧之身!

眾人自然是謝天謝地,二夫人表現得最是誇張,唯有寧流雲撇了撇嘴:有裕王幫忙遮掩,流妍又沒有受到實質的傷害,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機會。

裕王本在勸慰眾女眷,聽到流妍沒事,也就沒有理由再呆下去了,於是與循王起身告辭。寧家人又是千恩萬謝,三夫人親自送二位殿下出門。老太君熬到這個時候,頗有些疲憊,想回房間休息,所以希望就此送客。

可是吳夫人執意不肯,等了三夫人回就當眾說道,“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老太君,希望老太君公斷!”

老太君皺了皺眉,“不知吳夫人還有什麼事?”

吳夫人輕哼一聲,繼續道:“這是都是自家人,既然是自家人就更要親兄弟明算賬!嗣兒!”

“是,母親!”吳宗嗣走了出來,向老太君呈上了一樣東西,深不可測的漆眸裏泛著幽冷的光,“這是宗嗣擊殺匪人頭目時無意中搜到的,此事對寧府關係重大,宗嗣不敢擅做決定,特請老太君定奪!”

不知為何,二夫人的心突突地跳得厲害,直覺那張紙上的東西與自己有著莫大的關係。

老太君接過那張東西一看,瞬時臉色全變,卻又很快恢複如常,問道:“這東西確實是從匪人那裏搜到的嗎?”

吳宗嗣回道:“貴府管家也在現場,老太君若是不信,找來一問便知。”

老太君不置可否,隻是陰沉地望向二夫人,“拿去給二媳婦,看她怎麼說?”

陳媽媽立即把東西遞給了二夫人。二夫人接過一看,驚得全身一顫,那張銀票也從手中滑落,飄到地上。

吳夫人獰笑一聲,“這銀票上還留著西蠻進貢的‘百花叢’蜜汁呢!這蜜汁陛下可是獨賞了你們寧府的!那我就要請問掌管寧府錢銀的當家主母,這張大額銀票是怎麼到了匪人手上的呢?”

二夫人強自鎮定,可連聲音都不自覺地發顫,仍兀自嘴硬,“好笑……我怎麼會知道?這蜜汁又不是我一人獨享,銀票更不是隻有我手裏有!”

她明明記得自己交給如錦去買凶的是一張再平常不過的銀票,怎麼就在上麵沾了蜜汁呢?

三夫人聽到這裏,已是巨怒無比,厲聲質問:“陛下賜下這蜜汁不過半個月而已,而我們還要好幾日才領月銀,就算要去你那裏預支,也不是些瑣碎銀兩。這樣的大額銀票除了二姐你,又有誰能經手!?二姐看我們母女不順眼也不是一兩日了,就別再裝了!”

二夫人到底是經過世麵的,又是個十分精明的人,知道自己一旦被定罪,她與女兒就完了,必須死磕到底!於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迅速回擊:

“誰知道呢?也許是有人別有用心,故意栽贓除害;又或許是下人的手腳不幹淨,偷拿了府裏的銀票!我倒是好奇,為什麼別人帶流妍上街就沒事,偏偏你帶著她上街就出了事;為什麼那麼多人去救人,又偏偏是你的外甥從匪人身上搜出了這張銀票?”

言下之意是程香兒母女故意演這樣一出戲來陷害她!如此顛倒是非黑白,別說程氏姐妹氣得發抖,就連一向以剛毅正直著稱的吳宗嗣也忍不住黑了臉,

“表姑母,宗嗣也是您的親人,一向隻認事實,絕不會偏袒!”

二夫人冷哼一聲,“表姑母?她可是你的親姨娘!”

吳宗嗣英氣的俊臉徹底被氣歪了,“不可理喻!”

這時寧流雲突然叫了起來,“如錦,這些銀票每每從庫房裏拿進拿出不都是你來做的嗎?一定是你動了手腳!”

她不知內幕,自然相信自己母親的清白,剛才又聽她母親說可能是下人動了手腳,立即就懷疑到如錦的頭上來了。如錦一聽繞到自己頭上自然嚇得不輕,立即矢口否認,“大小姐冤枉啊,奴婢跟了二夫人多年,可一直忠心耿耿啊!”

二夫人也道:“雲兒,不可亂說。”如錦幫她做了太多事情,這時候把她推出去,對自己絕對沒好處。

“娘,一定是她!”寧流雲急於為母親洗脫嫌疑,沒能領會她的意思,上去狠狠擰著如錦,“昨日娘罰了你,你懷恨在心,所以被別人收買來陷害我娘!”

如錦不敢躲,趕緊跪下來求饒。

這樣一來,其他人就更認定是二夫人所為了,不然她女兒怎麼急著找丫環頂罪呢?

二夫人忙向女兒使眼色,“雲兒,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娘教你的規矩都不記得了嗎?”寧流雲委屈地抿了抿嘴,雖然不甘心,但沒有再說話。

吳夫人對這母女倆說的任何話都不感興趣,她要的隻是結果——“證物就在這裏,老太君覺得該怎麼辦呢?”

這個身材矮小、蒼白精瘦、言語粗俗的婦人,自以為占理就可以走遍天下,豈不知她的咄咄逼人早就激起了老太君的無比反感,更何況她再怎麼說都是鎮西侯府的人,是外人。老太君向來最愛惜相府顏麵,小懲大戒可以,大惡大罪就絕對不行!更不要說二夫人背後還有那樣複雜的勢力,以及流雲日後的錦鏽前程!

所以她絕對不會給對方想要的結果!

“這個所謂證物,並不能證明一定就是二媳婦做的。自然——”老太君明擺著要息事寧人,卻被氣憤難平的吳宗嗣堅聲打斷,

“這銀票是從匪人身上搜出來的,二夫人身為管事主母,嫌疑最大,可她偏偏又無法洗脫自己的嫌疑。老太君就這樣一筆帶過,未免有失公允吧!姨母也是您的兒媳,表妹更是您的孫女!”

這位武功將軍倒不是個紈絝子弟,為人耿直剛正,行事公正客觀,所以才能如此年輕便在軍中樹立很高的威信。也正是因為他凡事光明正大,所以才格外容忍不了後院內宅的陰險狡詐!

他越說越激憤,“天子腳下,朗朗乾坤,匪人膽敢公然擄人,背後定有當權者撐腰!此人不為勒索錢財,定是為了報複,他要報複誰?表妹?寧府,我們吳家,甚至是他國奸細?老太君就不想弄個清楚明白嗎?就不怕這樣的事情再度發生嗎?更何況匪人還當街殺死寧府的兩名護衛,老太君就打算這樣對死者以及死者家眷一個交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