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寧無奈的是,就知道遇上這位陳總,就一定會接收到各種各樣讓她心裏感覺別扭的恭維話,偏偏你還沒辦法去斥責,畢竟人家是誇讚你的,難道臉誇人都能誇獎出錯誤來嗎。
而對麵的常玲玉無奈的是,有些事情還是讓她猜中了。
蕭龍公司確實是在想著從他們青河銀行撤走資金,盡管有點心理準備,但知道真相之後難免會有點心情失落。
不過,失落之後就是慶幸。
很是慶幸今天正好邀請薛隊長吃飯,也那麼巧的,薛隊長能和蕭龍公司不簡單,來到這裏,讓蕭龍的副總看到這一幕,轉變他們之前的想法和決定。
心情的大起大落,表現在常玲玉的臉上。
這位常行長深吸了一口氣,趕緊說道:“謝謝陳總的信任,也謝謝薛隊能為了我們銀行的事情這麼用心良苦。”
常玲玉直接把薛寧當成了是對她幫助最大的人。
而這種結果也正是陳德發想要的。
可薛寧不開心了,你這話說的挺好,萬一長時間破不了案,那可怎麼辦。
“別,常行長你先別謝我,等案子破了再說吧。”
薛寧急忙解釋一句。
也是這一句之後,陳德發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懵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呀,你看我這個記性啊。薛隊長,我忽然想起來,您是大隊長來的。那我們還麻煩別人幹什麼。”
薛寧疑惑看過來:“麻煩什麼?”
“呀,剛才在一樓,我們的保安抓住了三個小偷,正準備報案抓人的。你看看,薛隊您在這裏,那我們直接把人交給您處理不就行了,哪有必要麻煩其他同誌再往這地方跑一趟啊。對了,這事不耽誤您什麼吧,薛隊?”
“不耽誤,你把人帶過來,我看看!”
嫉惡如仇的薛寧,既然在這裏碰上了這種不好的事情,怎麼會因為個人原因去推辭什麼,當時就讓陳德發把抓住的人帶過來。
陳德發暗暗鬆了口氣。
萬幸啊,一切的一切都是按照他預想的方向發展的。
於是不再有任何猶豫,扭頭衝那個服務生喊了一句。
“去讓保安隊長把那幾個小毛賊帶來,真是的,不知道罪惡克星在這嗎。我說怎麼能抓他們個正著,那是薛隊的光環給我們照耀著呢。”
老陳真的是不放棄任何能夠恭維人的機會。
薛寧感覺很無奈,但也笑了笑不去多說什麼,目光放在門口。
其實外麵早就準備好了的。
隨著服務生出門,幾乎是片刻功夫不到,幾名蕭龍西餐廳的保安,架著三個人往裏走。
那三個人已經很老實了,也不知道之前經曆了什麼,反正身上看不見傷口,就是精神萎靡不振。
當進門之後,抬頭看見了薛寧,三人不顧身邊有誰架著他們,當時就是噗通跪在了那裏。
“我們交代,我們什麼都交代。我們就是從網上購買了一些器材,放在銀行的自動取款機上。我們盜刷來的那些錢,好多還沒花出去呢,我們全都上交,饒了我們吧。”
“啊!”
聽到那人的大聲哀嚎,薛寧和常玲玉齊刷刷驚呼一聲。
這是怎麼說的,這家夥一進門就全禿嚕嘴了,說什麼小偷小摸啊,說的就是他們為之頭疼的那個案子啊。
薛寧哪還會有什麼更多可說的,直接傳呼叫人來,帶走這三個家夥準備連夜審訊。
隻是在眾人離開這裏的時候,薛寧扭頭看向陳德發,似有心似無意的問了一句。
“陳總,你們老板是不是在吃飯?”
“是……啊?薛隊你說什麼,什麼我們老板?”
“哈哈,沒什麼!”
薛寧笑了笑轉身就走,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多說什麼了。
李蕭那個家夥肯定是回來了。
隻要他不走,早晚都會被抓住。
薛寧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歡笑著走出門去,站在黑夜裏,指揮著人離開。
陳德發沒辦法,隻能趕緊跑回到樓上去找老板說清楚這件事情。
隻是誰都不會注意到,就在這家西餐廳的二樓包廂裏麵,低調喝酒的兩人相對而坐,聽著剛從門外進來的手下彙報。
“三少、五少,那幾個小子被抓住了。”
所謂的三少、五少,正是金家五子的老三金澤和老五金塘。
哪怕是李蕭都不知道這兩人也悄悄潛伏來了青河,還就在他公司旗下的西餐廳裏吃飯。
此刻的金澤和金塘,已經沒有多少大少爺該有的姿態,兩人對頭,滿臉都是苦哈哈的,尤其是臉上各種紅腫淤青的傷痕,簡直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這傷痕是怎麼來的?
還不是前幾天在江南李家的壽宴內廳裏,被李蕭給明目張膽打出來的。
那一天金家五子齊上陣,發誓要把李蕭永遠留在那裏,誰能想得到,最後的結果卻是,倘若沒有李臨川出麵組織那場周都繼續,他們金家五子恐怕才是會永遠留在那裏的人。
金塘揮了揮手,讓手下人出去,捂捂臉上的傷,惡狠狠說道:“三哥,那家夥就在這,除了他沒有人能這麼快把我們安排的棋子給挖出來。”
“嗬嗬,隻要確定李蕭在這裏就行了,我要讓他死!”
金澤惡狠狠的握拳頭砸動桌麵。
金塘知道自己這三哥對李蕭是有多麼痛恨,但還是連忙勸說:“三哥,先別生氣,收拾李蕭是早晚的事。可我們還是要從蕭龍公司下手,隻要沒有了蕭龍公司,他連個屁都不算。”
“金塘你在青河籌備了那麼久,到底都做了些什麼,難道就是幾個小毛賊無關痛癢的做些小偷小摸?”
“當然不是。三個,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的一切安排,都會給那個李蕭一個驚喜的。放心吧,這幾個小棋子既然能確定了那家夥已經回來了青河。那我就有足夠的把握,讓他永遠離不開這裏!”
金塘同樣惡狠狠的握起來拳頭。
這兩兄弟不知道再籌謀什麼。
李蕭還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在乎,他隻是站在餐廳包間的窗口前,看著遠處坐上車離開的薛寧,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