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聽到這，便折回樓上：“太太，少爺回來了，在叫小少爺上樓。”
早的時候叫靳天昊上樓，他說要等他爸爸，柳雲裳上來後不放心，便讓張嫂去看看。
“哦。”柳雲裳放心地應了聲。
張嫂想了會，開口：“少爺跟小少爺說，明天少奶奶要跟人比賽呢。”
“什麼比賽？”柳雲裳凝神問。
“我聽不太懂，大概是跟很多別的調香師比賽誰調的香水最好......小少爺還在擔心少奶奶的香水被人偷了呢......”張嫂也是閑極無聊，就把父子倆的對話大概講了一遍。
“香水被人偷......”柳雲裳下意識地念著，突然想起什麼來，眼裏有些驚慌。
張嫂說完，看著柳雲裳的臉色不對，怕自己說錯了話，小心地問：“太太，你怎麼了？”
柳雲裳好一會才開口：“天昊說別人偷席瑤心的香水，你說那天跟我要香水那個，不會是要跟她比賽的人，把她的香水拿去跟她比吧？”
張嫂一聽，瞪大眼睛，捂著嘴，好一會才說道：“要是少奶奶自己以前做得香水跟她現在做的比賽，哪個會贏呢？”
柳雲裳臉色垮了垮。
張嫂說的可不是她擔心的重點。
張嫂有一會才會意過來：“太太是不是擔心少奶奶知道你把香水給別人了？要是那人真跟少奶奶比賽，她會不會認為你幫著外人......要是她再告訴少爺這事，少爺會怎麼看您......”
不愧是跟在身邊久了的人，張嫂瞧著柳雲裳的臉色，把她的心思揣摩得大體不差。
柳雲裳臉色先是有點慌，然後躊躇不定：“禹霆跟天昊說這個比賽對席瑤心重要嗎？”
“我想想.......”張嫂回想了一會，“少爺說很重要呢。”
“禹霆之前是不是說席瑤心現在在他的公司上班？”
“是，好像是這樣說的。”
“那席瑤心輸了，不是等於說禹霆的公司也輸了？”
“那想來是的。”
柳雲裳這樣越發不安寧起來，頻頻朝著外麵看。
“太太，你要不要跟少爺提一下這事？”張嫂瞧著問。
柳雲裳猶豫地：“明天就比賽了，東西都做好了吧，現在說還來得及嗎？”
“現在說了，沒準少爺能想出什麼解決辦法呢。”張嫂想著說道。
柳雲裳又猶豫了好一會：“萬一那個女的真的隻是喜歡香水，拿去給人調來自己用呢？”
“那......我可說不準。”張嫂不敢確定。
......
兩人討論到後來，柳雲裳使喚張嫂：“你悄悄去看看，要是少爺睡了，就不管，要是沒睡，你讓他來一下。”
“好的，太太。”
沒多久，張嫂去而複返，“太太，少爺房間的燈已經熄了，應該睡了，我就沒叫。”
“晚上也做不了什麼，那就明天早上再說吧。”柳雲裳也有一定的逃避心理，“實在不行，我們就偷偷跟著去比賽那邊，要是發現那個女的真的在跟席瑤心比賽，我們就去揭穿她。”
她抱著僥幸心理，如果跟她要香水的人真的是拿去自己用，自己不是白白被靳禹霆責怪一場。
打定了主意，早上，柳雲裳就叫上張嫂，喊了計程車跟蹤靳禹霆的車。
靳天昊上了靳禹霆的車，顯然是要去“比賽”的地方。
然而，柳雲裳是跟著到了地方，看到靳禹霆的車子停在外麵，她等得心急火燎，也不見他和靳天昊下車，她不知道什麼情況，就一直在車裏等著。
她自然不會知道，靳禹霆在車裏打開了筆記本，裏麵連接了競標場館裏的監控錄像，一大一小兩個腦袋擠在一起，緊張地看著屏幕。
場館裏，BLN請來的資深評香師正對參與競標的這些公司交上來的香水樣品進行評鑒打分。
經過重重篩選，最後，選出了三款香水進行最後評比，包括席瑤心、羅美娜，還有一家大型香精香料公司的。
這一輪，大體上就是價格競爭了。
席瑤心代表的奧藍的評分遙遙領先，但這邊的人都清楚，報價一出來，就可能處於劣勢了。
三家同時現場報價，但報價不是調香師來，是由團隊裏專門的市場營銷方麵的人綜合情況定價，來之前，都已經定好了大體價格。
羅美娜看著席瑤心的香水領先自己不少，很著急，暗暗要求自己這邊報價的人把價格近可能報低一些。
其實準備的報價就已經是趨於最低的價格了，再要壓價，就沒有多少利潤空間了，脫離實際也失去了參考意義，會被認為是惡意壓價，所以，報價的人跟羅美娜產生了爭執。
羅美娜撂下一句狠話，無論如何，她今天必須競標成功，要是輸了，就是被價格拖了後腿。
靳黎昕自從BLN對羅美娜的香水做出評價後，就一直在思索著，到底她的香水跟哪款香水非常相似，卻仍然想不起來，加上聽到她一個勁讓報價的人壓價，隻覺得一陣頭昏腦漲。
這個時候他也不便說話，一言不合，就會被團隊的所有人排擠。
終究，報價人報了個偏低的價格。
三家的價格一起在顯示屏上展示出來，席瑤心團隊的報價果然最高，比羅美娜團隊的報價足足高了三成。
BLN的招標團隨即進入會議室討論，留下被篩選出來的三家公司的團隊。
前麵被刷下來的已經離場。
外麵，柳雲裳跟張嫂已經下了車，並跟人打聽到，今天有香水方麵的競標項目，無疑就是席瑤心參加“比賽”的地方。
早前她看到有不少人出來，沒有見著席瑤心，發現靳禹霆的車子始終沒走，便猜測她還在裏麵，她悄悄地拉著張嫂想混進去看看，卻被人擋在了門外。
柳雲裳頂著巨大的心理壓力，終究走到靳禹霆的車子跟前。
“媽，你們怎麼來了？”
靳禹霆看到柳雲裳出現在這，心裏有些怪異，放下電腦，探詢地看著她和張嫂。
“我......”柳雲裳覺得有些難堪，講不出口。
“到底什麼事？”靳禹霆盯住張嫂。
張嫂看看柳雲裳，不敢說。
“先上車再說吧。”靳禹霆看著柳雲裳，隱隱覺得事情不尋常。